最後一張紙燒的有些匆忙,因為法師跟管事對話的內容簡潔了很多,說了幾句就直接拿蠟燭將紙張燒掉了。


    燒完之後,法師念道:“地獄已盡,不受磨難,魂魄去安,早日超脫。”


    念完,法師拿著法杖比劃了一陣隨後退到了一旁,管事讓所有人迴到了靈堂裏,站在了靈台前。


    “孝子孝女孝婿跪,孝孫外孫侄孫同跪。”


    管事站在靈台旁對著我們朗聲說道,我心裏不由一緊,不會又要跪在這裏念半天吧?


    好在,管事隻是讓我們對著靈台磕了三個頭就讓我們起來了,起來之後管事就宣布法事暫時結束,我們可以自由活動了。


    像這種葬禮儀式要舉行很多內容,時間也要很久,出於人文關懷舉行完一種中間會停下來休息,讓大家有一個過度的時間也讓那些人準備好下一個法事要用的道具。


    “我房間裏有藥膏,我帶你去塗點藥。”


    法事一結束,前麵的任若依就拉著我上了樓,原來她一直沒忘記我膝蓋上的傷。


    轉了這麽久所有人都有些累了,自顧自的找了椅子坐下跟著旁邊的人聊起了天,萱凝堂姐去前麵照顧她父親去了,所以也沒人注意到我們上了樓。


    樓道裏沒開燈,不過可以借助樓下的燈光看清楚走廊,任若依一直拉著我走到了走廊的盡頭才鬆開我,自己推門先進到了房間裏,開燈找起了藥膏。


    我正準備進去,突然耳朵裏聽到有人竊竊私語的聲音,我停下了腳步,俯身朝著旁邊的欄杆下看了看,看到的是剛才的法師和管事還有一個光線太暗看不清楚樣貌。


    因為法師的衣服太獨特了,即便他們站在房子的邊上,一點點的光亮就能知道是他站在那裏,管事是因為他的聲音我聽了那麽久也很熟悉。


    管事說道:“你確定你把紙貼好了,我不是跟你說了一定要貼牢靠嗎,還好這家人沒那麽多忌諱,要是碰到較真的怎麽辦?”


    另一個人:“我真的貼好了,還是拿膠水粘上去的,不可能風一吹就會跑的,你怕我做了這麽多年了不知道咯?”


    “。。。”


    三人沉默了一會兒,一旁的法師歎了聲:“唉,你說怎麽會突然起風了,好死不死偏偏還吹進了靈堂,這個不是什麽好兆頭啊!”


    另一個人說道:“鬼曉得咯,反正不管那麽多,你看著天氣本來就是快下雨的樣子,起風又不奇怪。”


    “你懂個屁咧,我告訴你。。。”


    看到法師情緒有了波動聲音大了一些,管事連忙製止:“噓,行了行了都別做聲,拿本分錢做好自己的事,小楊說得對,本來就是要下雨了吹一下風怎麽了嘛,都別說了等一下被人聽到就不好了。”


    管事一說完,其他兩人也都不作聲,三人離開了拐角迴到大廳那邊去了。


    剛好這時候我的後背被戳了一下,轉過身去看到任若依好奇的眼神。


    “你在看什麽啊?”任若依學著我朝外麵看了看,卻什麽也沒看見。


    “我就隨便看了看。”


    下麵法師三人早已經走了,她自然是什麽也看不到,我也沒將我剛才看到的告訴她。


    “進來塗藥了。”任若依撇了撇嘴,將我拉進了房間裏。


    第二次進到任若依的房間,還是有些不習慣的感覺,尤其是這次房間的主人也在這裏。


    任若依讓我坐在了床上,老實說我的膝蓋的確一直隱隱作痛,當我拉起了我的褲管我才看到,我兩個膝蓋都青了一整塊,且蹭破了皮。


    “呀,都流血了。”


    任若依用手輕輕地碰了一下我的傷口,傷口正往外滲著血,她趕緊拿紙巾給我捂了捂,打開了藥膏準備給我塗。


    我連忙製止道:“我自己來吧。”


    這種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不習慣去麻煩別人,況且任若依還是我的堂妹比我還小。


    “我來吧,我剛剛洗了手,你手上有細菌別碰傷口怕萬一會感染的。”


    任若依堅持要幫我塗藥,她說的也有道理,剛才又是拿香又是跪著,我的手上都不知道碰了什麽變的髒兮兮的了,正猶豫的時候她已經將藥膏擠了出來,輕輕地幫我塗了起來。


    看事已至此,我也就坐在那裏任由她給我塗抹,屋子裏一下子靜了下來。


    任若依小心翼翼的給我塗抹著傷口,我坐在沙發上就這麽看著她,看到氣氛開始安靜下來,我開始沒話找話的聊了起來。


    “今晚,我住你房間,你不會介意吧?”我試探的問道。


    任若依笑了笑:“不會啊,姐姐都跟我說了,其實是你住我反而開心一些。”


    “為什麽啊?”沒想到她會說這麽一句,我有些好奇的問道。


    任若依說道:“因為不是那兩個人睡我房間,我就挺開心的!”


    我愣了愣說道:“那兩個人是指你那兩個哥哥嗎?”


    任若依嘟起嘴輕哼了一聲:“我才不當他們是我哥哥呢,爺爺死了他們都不傷心,根本就不像親人。”


    聽了她的話我沉默了,因為我貌似也沒太多傷心的感覺,小妮子要是知道會不會也開始討厭我?


    任若依見我不說話了,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連忙說道:“任笙哥哥你不一樣啦,你很小很小的時候才見過爺爺一次,對爺爺沒有印象是很正常的。”


    見到小妮子居然還會出言安慰我,感覺到她的善意,我也對她微微一笑。


    “但是他們就不一樣啊,從小跟爺爺生活在一起,爺爺多麽疼他們啊,沒想到當爺爺去世的時候他們別說眼淚了,就連傷感的樣子都沒有,對得起爺爺的疼愛嗎?”


    任若依說著說著,眼眶開始紅紅的,一副傷心的樣子。


    我心一痛,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好了,說好了不許哭的,既然他們不好,那我們就不要聊他們了。”


    任若依揉了揉眼睛,點了點頭。


    女孩子真的是敏感且多愁善感的動物,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才那麽讓人心疼。


    聊天的時候,任若依已經將藥給塗抹好了,“好啦。”幫我吹了幾口氣,任若依慢慢的將我的褲管放下,站了起來去衛生間洗了洗手。


    一陣清涼的感覺從膝蓋傳了過來,讓我疼痛的雙膝說不出的舒服。


    任若依從衛生間出來,我們卻沒有下樓,等下一場法事開始之前會有人敲鑼提醒,所以也不用急著下去,任若依說要給我看看他們家以前和她爺爺合照的照片,現在正在翻箱倒櫃的尋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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