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6)蕭方用計,利用向問天的聲望成功將孟旬約出,並在半路伏擊,取得了奇效,本以為南洪門的形式會有好轉,可隨著梧州一戰周挺的身亡,這一切都已變得毫無意義了,周挺的死,使南洪門上下陷入一片絕望之中,就連向問天和蕭方等核心幹部們都失去了信心.


    可就在這個節骨眼上,一個人突然來到了廣州,會見向問天,這位不是旁人,正是紅葉的老大,素有侯爺之稱的侯小雲,侯小雲在大陸已被警方通緝,無奈之下返迴台灣,這次到廣州是用假護照偷偷潛迴來的.\


    他已聽說了周挺被殺的消息,見到向問天之後,侯小雲滿臉的哀傷,搖頭唏噓不已,感歎過後,他咬牙說道:"謝文東實在太狠毒了,周兄弟那麽好的人,就這樣慘死在謝文東手裏,可悲,可歎啊!難道向老弟沒打算為周兄弟報仇嗎?"


    幾天來,向問天比以前又憔悴了許多,眼窩身陷,臉上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整個人看起來象是變了個人似的,他看眼侯小雲,微微搖頭,輕聲說道:"報仇?談何容易,現在連社團能不能挺得住都是個問題!"


    侯小雲暗歎口氣,在他看來向問天一直都是個剛猛豪邁的之人,想不到現在竟說出這種話來,由此可見南洪門是真到了隨時可能崩潰的地步,從心裏來講,侯小雲對向問天是充滿感激之情,在他最困難的時候,台灣已沒有容他之所,是向問天冒著和青幫鬧翻的風險將他收留,現在向問天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他是實心實意的想幫忙,不然也就不會冒險迴大陸了,他說道:"向老弟,謝文東的實力雖然龐大,可要報仇,要撐住社團,你也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


    向問天一怔,茫然地看著侯小雲,他對目前的狀況已經是一籌莫展,難道侯小雲會有應對之策?


    看出向問天的疑惑,侯小雲向左右看了看,隨後身子一側,靠近向問天,低聲說道:"我們想靠自身的實力抗衡謝文東不太現實,必須得借助其他實力幫忙才行!"


    向問天苦笑,這一點他們早就嚐試過了,猛虎幫就是個例子,結果怎麽樣?那麽強盛不可一世的猛虎幫在謝文東迴到東北之後連一個月都沒頂住,就飛迴煙滅了,現在的謝文東以及他的北洪門和文東會根本不是靠一兩個社團就能對付得了的,他輕歎一聲,搖頭說道:"我實在想不出來在國內還有誰願意站在我們這邊,敢與謝文東為敵"


    侯小雲笑了笑,低聲說道:"有一個!青幫,韓非!"


    "啊?"聽聞這話,向問天大吃一驚,兩眼直勾勾地看著侯小雲.


    侯小雲收斂笑容,正色說道:"我這次迴大陸,一是我想迴來,另外,也是受了韓非的委托."


    向問天皺著眉頭,疑問道:"什麽意思?"


    侯小雲說道:"聽韓非的意思,他是想幫向老弟你度過這次難關."


    當年青幫大張旗鼓的進入大陸,以雄厚的財力為依仗,大肆擴張,瘋搶地盤,一時間石頭搶盡,銳不可當,一上不容易二虎,青幫的進入孜然與盤踞大陸的兩大勢力發生摩擦和碰撞,結果,在謝文東和向問天的聯手打擊下,青幫慘敗,幫中折損無數,最終韓非敗退迴台灣,並立下重誓,永不涉足大陸一步,迴到台灣之後,韓非一直都是提心吊膽,這時候,青幫幾乎名存實亡,支持它的財閥紛紛倒戈,麾下幫眾所省無己,可心幹部損失殆盡,用千瘡百孔來形容青幫絲毫不為過,這時,無論是南洪門還是北洪門隻要涉足台灣,隨便派出一名高級幹部就能對青幫造成致命打擊,可是,南洪門,北洪門誰都沒有這麽做,為了搶奪青幫退出後的地盤,本是盟友的兩幫卻展開了廝殺,火拚,陷入無休止的內耗中,如此一來,便給了青幫喘息之機,韓非發揮他的才幹,先是拉攏財閥,使社團得到足夠的資金進行運作,隨後對青幫展開了大刀闊斧的整頓,招攬人才,在南北洪門的內鬥期間,青幫一直在養精蓄銳,廣拉財閥,其實力也得到了顯著的提升,韓非本來還想繼續等下去,坐看南北洪門之間的鬥爭,他好坐收漁翁之利,可是現在南北洪門的天平已嚴重傾斜,南洪門全麵告急,再這樣下2,遲早得被謝文東勢力所吞沒,當然,這是韓非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一是唇亡齒寒,以謝文東的野心和作風,在滅掉南洪門之後,下一步的目標肯定就是自己,另外,從內心來講,他對大陸還是抱有希望,還想著有一天青幫的勢力能重返大陸,如果大陸變成謝文東一家獨大的話,青幫再想進入大陸便隻能變成奢望,無路是從哪個方麵來講,韓非都不能眼睜睜看著南洪門完蛋,他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畢竟曾經是敵人,韓非對向問天的態度不是很清楚,所以便拜托侯小雲幫自己帶個話,順便探探向問天的口風.


    向問天還真沒有想到韓非會主動提出幫助自己,他沉思片刻,接著忍不住笑了,說道:"青幫在大陸一戰,幾乎全軍覆沒,這才過去多長時間,就算他迴複再快,就算韓非肯傾盡權利來幫我,恐怕也難有最為.


    侯小雲聽完腦袋搖的象撥浪鼓似的,他說道:"向老弟,這迴你可錯了,你也太小看了韓非,韓非是個難得一見的奇才,自敗退迴台灣之後,他一直在帶領青幫招兵買馬,養精蓄銳,沒錯,當時的青幫是很慘,可是現在的青幫已不能同日而語,雖然還沒有恢複到當初全盛時期的實力,可也差不了多少了."說話之間,侯小雲滿麵的感歎之色.


    向問天暗暗吃驚,琢磨片刻,他挑起眉毛,看著侯小雲,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和青幫應該是敵對關係吧,當初就是青幫將你趕出台灣的."


    侯小雲老臉一紅,嗬嗬幹笑兩聲,說道:"那是過去的事了,就不要再提了,何況常言說得好,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恆不變的利益,現在我和青幫是相互依仗,相互利用,早已言歸於好了!"


    向問天點了點頭,目光幽深,垂首沉思,沒有說話.


    侯小雲繼續說道:"向老弟,你就不要再猶豫了,既然青幫主動提出要援助,你又和樂而不為呢?借助青幫的實力抗衡謝文東,也未嚐不是個好辦法啊!"


    向問天拿出香煙,點燃,隨後站起身形,在房間裏來迴踱步,韓非那麽聰明,哪會無緣無故的援助自己,他的目的一是防止己方被謝文東吞沒,繼續維持大陸多極的局麵,其二,估計他也想借助這個機會使青幫勢力重新進入大陸,一個謝文東就夠讓人頭痛,如果韓非再插手進來,那就更亂了.


    見向問天臉色陰晴不定,侯小雲細細一琢磨,立刻猜到向問天的顧慮,他在旁含笑說道:"向老弟是擔心一旦接受青幫的援助,會使青幫的勢力重新進入大陸吧?"


    向問天收住腳步,緩緩點頭.


    "我倒是覺得青幫若是能進來,倒是個良策!"


    這話不是侯小雲說d.隨著話音,蕭方從外麵推門而入,周挺的死,對蕭方的打擊也很大,數日來,整個人都顯得十分頹廢,可是今天卻格外的精神,穿著筆挺的西裝,臉上也顯露出光彩.


    "哎呀,原來是蕭兄弟!"看到蕭方,侯小雲急忙站起身形,放要迎上去,蕭方已快步來到他近前,也他握手的同時笑嗬嗬地說道:"不知侯爺光臨,我沒能迎接,還望侯爺無比見諒啊!"


    "哈哈!"侯小雲大笑,拍著蕭方手背說道:"蕭兄弟實在太客氣了!"


    等他二人寒暄告一段落,向問天看著蕭方,疑問道:"小方為什麽那麽說?"


    蕭方略微頓了一下,說道:"現在我們已經短不了那麽多了,隻要能度過眼前危機,做什麽都行,青幫進入大陸,一會給予我們一定的幫助,並牽製謝文東,使其精分散,再者,會造成混亂的局麵,局麵越是混亂對我們就越加有利,我們不僅要讓青幫進入大陸,還要幫他們站穩腳跟,形成三足鼎立之勢,也隻有這樣,我們才能度過眼前的危機,並使謝文東的勢力不敢再輕易來犯1!"


    侯小雲在旁聽得連連點頭,等蕭方說完,他急忙說道:"蕭兄弟說得沒錯,讓青幫進入大陸,對向老弟你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這還有什麽好猶豫的呢?"


    話是這樣講,其中的道理向問天也明白,可是他與謝文東之間的爭鬥畢竟是洪門內部的事情,要他借助洪門以外的勢力,他一些難以接受,向問天眉頭緊鎖,緩聲說道:"這個我需要再考慮考慮!"


    第十二卷黑暗侵襲第三百三十七章


    見向問天的態度猶豫不決,蕭方大急,臉色漲紅,大聲說道:"向大哥,不要再猶豫了,老陸和小挺都已死在謝文東的手上,我們就算拚上性命都要為他倆報仇,我們連命都可以不要,難道還在乎那一分錢都不值的臉麵嗎?"


    蕭方這時候真是急了,口氣也十分強硬,侯小雲在旁看著直咧嘴,他這個前來勸說的人倒是打去了原廠,悄悄拉了拉蕭方的衣襟,說道:"嗬嗬,不要急不要急,事關重大,向老弟一時間難以做出決定也是可以理解的"


    蕭方正色說道:"如果再不做出抉擇,那麽謝文東就要打到我們眼皮底下了,到那時,我們就算想請青幫幫忙也晚了!"


    向問天深深吸口氣,事情到了這一步,根本就沒給他選擇的空間,他隻能接受青幫的提議,不管他心裏願意不願意,另外,蕭方將陸寇和周挺搬出來,也正中向問天的心頭,他沉默了片刻,隨後用力握了握拳頭,將手中的煙頭仍掉,猛的轉迴身形,看看蕭方,再瞧瞧侯小雲,沉聲說道:"我必須得先見見韓非!"


    聽聞這話,蕭方和侯小雲同時鬆了口氣,二人相互看了一按,臉上皆露出了笑容.


    一戰殺死了周挺,文東會上下可謂是一片雀躍,不過他們付出的代價也不小,原本三百多的兄弟幾乎大半都受傷了,短時間內不能再戰鬥,餘下的人員還不到百人,好在南洪門也已成了強弩之末,無法再分出人力前來進攻,這讓文東會的處境暫時還算安全.


    雖然除掉了周挺這個南洪門的強硬派,可由於人手極缺,謝文東也無法再向南洪門發動象樣的進攻,隻能耐心等候,一是等東北那邊繼續派過來增援,二是等東心雷,張一為首的北洪門和三眼高強為首的文東會能加快進攻的步伐,逼近廣州.


    周挺的死,對南洪門的打擊比謝文東想象中的大得多,沒過幾天,南洪門的局勢就發生了變化,原本在前方與北洪門,文東會主力作zhan的大批南洪門人員開始迴撤,紛紛退迴廣州,看起來南洪門對廣州之外的地盤已打算統統放棄,隻堅守一點.


    得到這個消息,謝文東感到好笑,將人員都集中在廣州這一處,做困獸之鬥,等於是自尋死路,謝文東想不明白,那麽聰明的向問天為什麽會做出這樣的決定,難道他是打算放棄與自己的爭鬥了.


    前方的東心雷和三眼等人自然也得到了消息,雙雙給謝文東打來電話,詢問南洪門這是要幹什麽,謝文東的大幅很簡單,三個字,不知道,他確實不清楚向問天的具體意圖,如果說是放棄抵抗了,這似乎不符合向問天的個性,如果說其中暗藏玄機,可謝文東實在想不出來現在的南洪門還能玩出什麽花招.


    南洪門選擇全麵退縮,北洪門和文東會那邊雖然感覺景氣和不解,但進攻的石頭並沒有減弱,趁著南洪門撤離的空機,開始大量侵占南洪門的地盤,很快,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先鋒人員相繼進入廣東,箭頭直指南洪門的大本營,廣州.


    事情進展得如此順利,別說令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員感到不可思議,就連謝文東都沒想到周挺死後會出現這樣的局麵,看起來,南洪門這座搖搖欲墜,千瘡百孔的大樓終於要土崩瓦解了.


    戰事的節節取勝令謝文東的心情格外爽朗,這天,他早早起床,吃過早餐之後便去往醫院探視孟旬,現在孟旬已經脫離危險,隻是身體還很虛弱,臉色蒼白,整個人看起來也比以前瘦了一大圈.


    見到孟旬之後,謝文東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床邊,看著孟旬,含笑問道:"小旬,今天感覺怎麽樣?"


    孟旬躺在病床上苦笑搖了搖頭,幽幽說道:"我隻想早點出院!"孟旬在醫院裏已經住了半個多月,身體恢複了一些,可依舊行動不便,連床都下不了,就這麽整天躺在病房裏,麵對著四周白花花的牆壁,兼職是種難以忍受的煎熬.


    謝文東笑著點點頭,說道:"我也希望你能早點恢複,迴來幫我."


    孟旬歎口氣,頓了片刻,問道:"東哥,現在的戰況怎麽樣?南洪門全麵撤退,人員迴廣州了?"


    沒想到住在醫院裏的孟旬也聽到了這個消息,謝文東笑問道:"嗬嗬,小旬,你是怎麽知道的?"


    孟旬看了眼謝文東身邊的薑森,說道:"我是聽血殺的兄弟說的."孟旬住院期間,謝文東對他的保護可謂是周全嚴密,不僅在醫院內外安插了大量暗哨,而且連孟旬所在病房周圍的房間都被血殺的人員占了,二十四小時的保護他.


    "哦!"謝文東應了一聲,隨後正色說道:"沒錯!南洪門人員現在已經全部退縮,撤迴廣州,看樣子,他們已把廣州之外的所有地方都放棄了!"


    孟旬皺著眉頭,喃喃說道:"向問天這是要做什麽?全麵推手,固然能讓廣州的防禦增強,可不是長久之計啊,隻靠廣州這一點,如何能維持如此大的社團運作,短時間內還可以吃老本,但時間一長,社團不攻自滅啊,向問天不會想不到這一點."


    謝文東同樣不解,他隨後拿起床頭櫃上的平鍋,默默地削起果皮.


    孟旬自言自語地嘀咕一會,搖頭說道:"不對!東哥,此事不太正常,如果要放棄,向問天會直接帶兄弟投降,如果是死拚到底,仗絕對不會這麽打,以向問天和蕭方的頭腦,也絕不會犯下這樣的錯誤,我覺得其中必有陰謀.


    恩!謝文東暗暗點頭,他也是這麽想的,隻是,南洪門會有什麽陰謀呢?以他們目前的實力,根本不會再有後手,他邊削蘋果皮邊問道:"南洪門現在要人沒人,要錢沒錢,人才凋零,後勁全無,小旬,你認為南洪門還有什麽樣的後手呢?"


    孟旬目光幽深地琢磨許久,然後緩緩晃動腦袋,輕聲說道:"想不出來."


    "嗬嗬!"謝文東淡然而笑,將削完的蘋果一分為二,一半遞給孟旬,另一邊遞給身邊的薑森,同時說道:"我也有和你同樣的懷疑,隻是我也想不出來其中的玄機."


    薑森接過蘋果,咬了一口,狐疑地問道:"會不會是周挺的死對向問天和蕭方造成的刺激太大,讓他倆失去了理智?"


    聞言,謝文東和孟旬都笑了,齊齊搖頭表示不可能,薑森邊吃著蘋果邊囫圇不清地說道:"不管怎麽樣,南洪門撤退,龜縮死守,這對於我們來說是件大好事,以後我們可占據主動,想怎麽打就怎麽打,讓南洪門時時刻刻都精神緊張,時間一久,社團必定崩潰!"


    "溫暖!"謝文東點頭表示讚同,現在他對南洪門也沒有太多的顧慮,正如薑森所說,南洪門縮到一點,對己方的形式太有利用了,隻要穩紮穩打,也不怕南洪門能玩出什麽花招.


    看著自信十足的謝文東和薑森二人,孟旬心裏隱隱約約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可究竟問題出在哪裏,他也說不上來.


    薑森見他皺眉不展,笑道:"孟先生,你被南洪門所傷,這完全是個以外,其實南洪門並沒有什麽可怕的,那麽厲害的周挺,那麽多的南洪門幫眾,還不是被我們三百人打得大敗,被殺得落花流水,和南洪門教授過那麽多次,多他們的戰鬥力我很了解,你就不用再擔心了,好好養傷,兄弟們都在等你迴來呢!"


    他越是這麽說,孟旬越是不放心,驕兵必敗,哀兵必勝,南洪門固然全麵出於劣勢,可己方一旦大意,沒準便會著了他們的道,陰溝裏翻船.孟旬本想出言提醒,可話到嘴邊又咽了迴去,戰事好不容易開始好轉,大家都在興頭上,他不忍說些喪氣話打擊眾人的積極性.


    謝文東多聰明,一看孟旬滿連擔憂欲言又止的模樣,便將他的心思猜出個大概,他輕拍下孟旬的胳膊,笑道:"小旬,你不用擔心,該怎麽做,我很清楚,廣州是一定要打的,但我絕不會帶兄弟們冒進,拿兄弟們的姓名開玩笑!"


    聽謝文東這麽說,孟旬暗暗鬆口氣,他笑著點點頭,覺得自己是有些多心了,無論是謀略上還是在指揮大局方麵,謝文東的能力都在自己之上,自己能想到的,他不會想不到.


    隨著南洪門的退縮,北洪門和文東會開始全麵進入廣東,剛開始,他們還很小心,隻把先頭人員派進來做試探,確定南洪門沒有埋伏,其人員都已退迴廣州之後,大隊人馬這才隨後跟進,大張旗鼓地開了進來.


    自上次一別,謝文東與東心雷,三眼等人已有數月未見,現在終於又聚到一起,隻是分別時他們是在上海,而再次聚首的時候,他們已在廣東,準備在南洪門展開最後也是最致命的一擊.


    第十二卷黑暗侵襲第三百三十八章


    自上次一別,謝文東與東心雷、三眼等人已有數月未見,現在終於又聚到了一起。隻是分別時他們是在上海,而再次聚首的時候,他們已在廣東,準備對南洪門展開最後也是最致命的一擊。


    現在,以謝文東為首的北洪門、文東會幹部們基本都聚集在廣州附近的s市。北洪門這邊為首的有東心雷、任長風、靈敏、張一等人,文東會為首的有三眼、高強、李爽、張研江、薑森以及後起之秀方天化。馬力等人,雙邊人。光是核心的幹部加在一起就達到數十號之多,下麵的普通幫眾更是不計其數。眾人會聚的第二天,文東會在東北那邊再次調集過來為數眾多的援軍,帶隊前來的正式劉波和田啟二人,如此一來,謝文東麾下的人手更足,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主力也齊齊聚集於此,稱得上是兵強馬壯,士氣如宏,大有一鼓作氣吞下廣州,徹底殲滅南洪門的架勢。


    當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聚到以來時一向很熱繞,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由於眾多兄弟們都是許久未見了,謝文東特意讓人在中山酒店包下一間會場,一是與眾多兄弟們一起吃頓飯,聯絡感情,再者也想商議接下來的行動。會場的麵積夠大,足有二百多平,可是等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幹部們都到齊了之後,諾大的會場便顯得狹小。擁擠、放眼看去,人頭湧湧。黑壓壓的一片,不過,人數雖多,但卻沒有平庸之輩,隨便挑出一個,要麽是驍勇善戰的悍將,要麽是謀略過人的智囊,皆是出類拔萃的人中龍鳳,也正是因為有這些骨幹人員的存在,才將龐大的北洪門和文東會這兩大社團支撐起來,傲視群雄。


    當謝文東到時,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幹部們都已經齊了。謝文東推門進入會場。他近(是近)(進)來的快,出去的也快,隻見會場裏煙霧繚繞,嗆人眼鼻,謝文東雖然也抽煙,但還是被裏麵弄弄(濃濃)的煙味給熏了出來。


    見謝文東進來又出去了,眾人中不少都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麽迴事,不過聊天的停止了交談,抽煙的將手中煙頭恰(掐)滅,喝茶的也紛紛放下茶杯。眾人的目光齊齊向謝文東看去。謝文東站在門外好一會,等裏麵的煙霧淡一了些,他這才漫步了近(進)來,笑嗬嗬地說道:“我還以為這裏著火了呢!”


    眾人還是一愣,隨後皆哈哈大笑起來。這時,李爽站了起來,指指身邊的空座,笑道:“東哥,位置都給你留好了!”


    謝文東點點頭,緩步走到李爽身側,提褲而坐,他環視一周,隨後問道:“酒菜都點好了嗎?”


    李爽應到:“是的,東哥,現在是不是可以上菜了!”


    “等一下!”謝文東說道:“我們先談正事。”


    聽聞這話,眾人收斂笑容,臉上都露出正色,李爽急忙揮揮手,叫來一名文東會的小頭目,在其耳邊低語了幾句。那小頭目答應一聲,急匆匆跑了出去,臨出門前,小心地將會場大門關嚴。


    頓時間,會場內靜悄悄的,聲息皆無。謝文東手指輕輕敲打會桌案,隨後幽幽說道:“戰事進展的順利,南洪門現在已經全麵退縮到廣州這一點,接下來,就是我們對他們展開最後一擊了,這也是最最關鍵的一戰。不知各位兄弟都有什麽想法,說出來聽聽吧!”


    謝文東說完話,沒有一個人出來答言,倒不是眾人心中沒有打算,而是都想先聽聽別人的意見,見眾人皆沉默無語,謝文東含笑挑起眉毛,疑問道:“怎麽?難道各位兄弟心裏連點想法都沒有?”


    李爽嗬嗬笑了一聲,說道:“南洪門主動退縮,說明他們已經不行了,而我們要人有人,要錢有錢,我覺得以現在這種情況來說,隻要我們能一鼓作氣衝進廣州去,砍下向問天的腦袋,徹底擊垮南洪門隻是手到擒來的事!”


    聽完李爽這番話,謝文東仰起頭,眼珠骨碌碌亂轉,即沒有表示肯定,也沒有直接否定。


    “我認為還是小心一點的好!”坐在鄰桌的張一微微欠下身,正色說道:“南洪門主動退縮,十分蹊蹺。其中也隱藏什麽陰謀,我們如果貿然進入廣州,隻怕會中對方的埋伏!”


    “嘿嘿!”李爽幹笑一聲,反問道:“南洪門能玩出什麽花招?他們又能設下什麽埋伏?”說著話,他扭頭看向同桌的劉波、故意放大聲音,問道:“老劉,南洪門在廣州有什麽動作嗎?”


    這段時間劉波雖然實在東北,可是暗組的兄弟一直在留意廣州的動靜。聽完李爽的問話,他搖了搖頭,說道:“根據我這邊的情報,南洪門在廣州很安靜,其人員也都是閉門不出,做出了死守的架勢!”


    “哦!”李爽點點頭,然後伸長脖子,看向鄰桌的靈敏,又問道:“小敏,你那邊的情報呢?”


    自進入會場,靈敏一直顯得很安靜,對周挺的死,她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即壓抑又悲痛,雖然她很清楚對敵人的悲痛是不對的,可就是抑製不住自己的感情,此時聽李爽提到自己的名字,靈敏恍然迴過神來,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李爽問自己什麽,他心不在焉地點頭說道:“我這裏的情報和劉哥的那邊的一樣,南洪門沒有異動!”


    兩位負責情報的頭頭都說南洪門沒有異常,李爽滿臉的得意。看著張一笑嘻嘻地說道:“張兄,你聽到了吧,南洪門已經無計可施了,擺出死守的架勢,就是等著我們去打嘛!”


    張一苦笑,他南洪門那邊的情報,我早就問過劉波和靈敏了,可南洪門越是安寂,他就越覺得心裏沒底,總感覺南洪門似乎在醞釀著什麽。他歎口氣,皺著眉頭說道:“看到的,未必是真實的,而沒看到的,也未必代表他不會發生。總之,我覺得還是小心一點的好,穩紮穩打,步步為營,不給南洪門陰我們的機會!”


    對他的話,李爽嗤之以鼻。他不再理會張一,轉頭看向謝文東,說道:“東哥,我們和南洪門已經打了一年多了。兄弟們也出來一年多了,這麽長時間,南征北戰,身心疲憊不說。而且大部分的兄弟都想家了,和南洪門的決戰不能再拖下去,不然,我擔心兄弟們的心會散掉。”說著,他瞄瞄鄰桌的北洪門的眾人,繼續道:“我想北洪門的兄弟也應該和我們一樣。”


    他這番話倒是引起了眾人的共鳴,別說下麵的兄弟,就連他們這些核心幹部們也都打累了,打膩了,甚至一聽到火拚二字就會從心往外的感覺惡心和排斥。


    李爽說的這一點倒是謝文東沒想到的。,他仔細觀察眾人的表情,暗暗點頭,看來小爽此言不假,眾兄弟們對長時間連續不斷的征戰已經感到極度厭惡了,好在這種情緒沒有爆發出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我同意小爽的意見”任長風瞅了瞅左右眾人,又瞄言張一,沉聲說道:“南洪門的實力本就大大不如我們,經過這段時間的消耗,其實力更是大打折扣,大家可以數數南洪門的幹部還剩下幾人,一個強弩之末的社團,名頭再響也不算什麽。隻要我們全力進攻,我相信定能一擊取勝!”


    “嗯!”東心雷在旁大點其頭,表示讚同,其他人和他一樣,對強攻廣州十分有信心,隻有張一眉頭緊鎖,低頭沉思不語。


    很明顯,張一是反對強攻廣州的,隻是支持他的卻沒有幾個。謝文東南下雲南時,將北洪門的事務交給張一管理,他指揮作戰的風格就是沉穩,不管南洪門表現的是強硬還是軟弱,他都不為所動,帶領北洪門穩紮穩打。一點點的蠶食南洪門地盤,在南洪門看來,張一是個可怕的對手,想引他上當,幾乎沒有可能,而在北洪門和文東會眾人看來,張一的謹慎就是膽小,把許多次可以殲滅對手取得大勝的機會都錯過了。、


    本來謝文東也想沉穩點,畢竟現在已經打到了最後,不想在這個關鍵時候出現問題,功虧一簣,可是李爽的那番話又令他不得不重新考慮,社團再怎麽龐大,其基礎還是下麵的兄弟們,如果兄弟們的心散了,那社團也就要垮了。


    一直以來,每當謝文東猶豫不決的時候。他首先會想到一個人,張研江,他目光一轉。看向(畢勤琴嗬嗬!看向我)坐在他不遠處的張研江,後者倒是滿臉的悠然,麵帶微笑,對李爽和張一的爭論不以為然。


    謝文東笑了笑,柔聲問道:“研江,你怎麽看?”


    聞言,張研江急忙挺直身軀說道:“東哥,其實小爽和張雄說的都有道理。”


    此言一出,把在場的眾人都差點氣笑了,他這話等於是沒說。


    謝文東了解張研江的性格,沒有接話,等他繼續說下去。


    果然。頓了一下,張研江又到:“為了穩定兄弟們的情緒,廣州我們是一定要打的,而且還得盡快打,另外,南洪門的主動退縮是有些詭異,我們不能小看他們,畢竟南洪門的大智囊蕭方還在。所以,我看不如這樣,我們分兵兩路,一路全力猛攻,另一路則按照張兄的意思,先靜觀其變,然後再穩紮穩打的推進!”


    第十二卷黑暗侵襲第三百三十九章


    (339)兵分兩路!謝文東低頭沉思,考慮張研江的計劃可不可行,沒等他說話,東心雷皺著眉頭說道:“我們現在對南洪門最大的優勢就是人力占優,如果兵分兩路,那麽我們的優勢就沒有了,打起來恐怕會很費力!”


    張研江點點頭,含笑說道:“沒錯,兵分兩路是為了穩妥起見,如果孤投一擲全力去攻,當然也可以,成功了,我們將贏得最終的勝利,失敗了,我們將血本無歸,甚至會陷入被反擊的境地,這就像是拿出全部的家當去賭博,一麵天堂,一麵地獄。”


    東心雷吸了口氣,沉默許久,疑聲問道:“研江,難道你也認為南洪門的撤退是陰謀?”


    張研江輕笑一聲,搖了搖頭,說道:“我又不是南洪門肚子裏的蛔蟲,他們是不是用計,我怎麽會知道,不過就事論事,穩妥行動總比冒險一搏要好的多。”其實張研江也認為其中暗藏玄機,隻是他很聰明,不會輕易表態下出結論,所以將話說的模棱兩可,但是辦法他已經說出來了,至於是不是按照他的方法去做,那還得看謝文東的決定。


    正當眾人琢磨張研江這番話時,張一說到:“研江的主意不錯,兵分兩路,就算南洪門真有什麽陰謀詭計,我們也不至於全軍覆沒!”


    聞言,眾人皆感頭痛,現在仗還沒打呢,張一倒開始念起喪經來啦,隻是礙於身份,不好多說什麽。


    見眾人皆不再說話,一個個將目光投向自己,謝文東思前想後,最後眯了眯眼睛,說道:“研江說的不是沒有道理,我看,就按照研江的主意辦吧,兵分兩路,一路主攻,一路主守,前後照應!”


    謝文東也這麽說,眾人不再多言,東心雷和任長風相互看了一眼,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道:“東哥,我去打頭陣!”


    李爽不甘落後,急忙說道:“還有我!”


    謝文東笑了,環視眾人,疑問道:“都有誰願意去主攻的那一隊?”


    會場內絕大多數的人都舉起手來,表示願意率先與南洪門交手作戰。沒有表態的隻有張一、高強、張研江幾人,謝文東仰麵而笑,兄弟們士氣高,他心裏自然也高興,點點頭,說道:“這次,是我們與南洪門的最後一戰,無論如何,我們也要一擊必勝!”


    “是!”眾人心氣頗高,異口同聲地喝道。


    謝文東擺手說道:“現在可以上酒菜了!”


    一聽這話,李爽臉上頓時露出燦爛的笑容,招手叫來一名手下的小弟,讓他招唿酒店上酒上菜。時間不長,會場的大門打開,十多名酒店的服務生將早已準備好的酒菜一一端了上來,會場之內立刻熱鬧起來,聊天、談笑之聲不絕於耳。


    等酒菜都上得差不多了,謝文東端起酒杯,緩緩站起身型。


    見狀,眾人不知道怎麽迴事,停止說話,也紛紛拿起酒杯站了起來,莫名的看著謝文東。後者目光緩緩的掃過在場每一個人,過了片刻,他幽幽說道:“與南洪門交戰以來,各位兄弟出生入死,南征北戰,不知吃了多少辛苦,流了多少血汗,我很感激大家!”


    謝文東的話不多,卻令在場的眾人為之動容,大家相互瞧瞧,急忙說道:“東哥,你太客氣了!”


    “是啊、是啊……”


    謝文東搖搖手,打斷眾人的話,輕輕歎口氣,正色說道:“打了這麽久,不知有多少兄弟身負重傷,又不知有多少兄弟再也站不起來了……這第一杯酒,敬那些離我們而去的兄弟!”說著話,他倒退一步,彎下腰來,將杯中酒傾灑於地。


    無論北洪門還是文東會,在與南洪門的交戰中都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下麵兄弟們折損無數,死傷難以估量,就連孟旬和何浩然那樣的的核心幹部都受了重傷,其狀況也就可想而知了。聽完謝文東的話,眾人心有感觸,臉上都露出悲色,齊聲說道:“敬戰死和受傷的兄弟們!”說著,也紛紛將酒灑在地上。


    倒完酒後,李爽甩手將杯子摔了個細碎,咬牙切齒的說道:“浩然受傷,表麵上是猛虎幫幹的,實際上就是南洪門所為,不殺向問天,我誓不為人!”


    李爽的情緒很*染了其他眾人。打仗難免出現死傷,有了死傷就會產生仇恨,而仇恨越深,打得也就越激烈,死傷也就更大,而仇恨自然變得更深,這是一個惡性循環,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南北洪門雖然前後聯盟了數次,但結果都以互相翻臉而告終,長年的拚殺血戰,仇恨的種子早已在雙方眾人的心裏紮了根,所謂的聯盟隻是形勢所迫而已,根本不牢固。眾人效仿李爽,也將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沉聲喝道:“誓殺向問天!”


    謝文東看著眾人,原本沉重的臉色露出了笑容,慢悠悠地說道:“這第二杯酒,祝我們能一戰成功!幹!”


    “幹!”眾人拿起新的酒杯,齊聲吼道:“一戰成功!”


    眾人的心氣是被謝文東調動起來,可是接下來的爭鬥卻遠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麽輕鬆,別說三眼、東心雷等人,就連謝文東、張一、張研江這些頭腦絕頂聰明的人都沒想到,青幫會突然插手進來。


    這頓酒宴,眾人吃得盡興,謝文東卻沒有久留,帶著劉波中途退場。到了會場之外,劉波邊跟著謝文東向樓下走邊問道:“東哥,有什麽事嗎?”


    謝文東沉吟了一會,說道:“我想進廣州去看看!”別看在會場裏謝文東沒有表態,其實他心裏也沒底,正如張一所說,南洪門越是平靜就越是反常,如果說他們是為了死守才選擇撤退,那現在己方已是大兵壓境,南洪門上下應該亂成一團才對,可是根據情報,廣州安靜異常,南洪門毫無舉動,謝文東猜不出來南洪門在打什麽鬼主意,他想親自去廣州轉轉,雖然未必能發現什麽,但多少會感到一點安心。


    要去廣州?!劉波暗暗咧嘴,南洪門的人都已經會了廣州,那裏現在就是龍潭虎穴,一旦東哥被人家發現,恐怕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啊!劉波覺得不妥當,可他也了解謝文東的性格,知道勸阻沒有用,什麽話也未多說,點點頭,輕應了一聲好。


    沒有通知其他的人,謝文東和劉波隻帶上一名熟悉廣州地形的兄弟,悄悄前往。s市距離廣州很近,坐車隻一個多小時的路程。當他們抵達廣州時已是晚間十點多,但城裏仍是熱鬧非凡,到處都是五顏六色的霓虹燈。


    謝文東讓開車的暗組兄弟先去南洪門的總部轉轉。


    南洪門的總部位於廣州的西南,一棟外表華麗光鮮的大廈。此時南洪門的人似乎都休息了,大廈裏黑漆漆的,一點亮光都沒有,看似平靜,可謝文東明白,大廈的內外還不一定隱藏有多少南洪門的幫眾呢!


    謝文東透過車窗看著南洪門總部大樓,幽幽感歎,這裏就是南洪門的標誌,隻要把此處清除掉,那麽南洪門也就徹底垮台了,隻是不知道這一戰得讓己方付出多少兄弟的性命……


    他正琢磨著,身旁的劉波輕聲說道:“東哥,南洪門這段時間裏確是沒有什麽動靜,就連總部的氣氛都和平時沒什麽兩樣。”


    “哼!”謝文東哼笑一聲,說道:“無論南洪門的撤退是真是假,是陰謀還是詭計,這一次我們一定要一舉拿下南洪門!這場仗實在是拖得太久了。”


    劉波理解地點下頭,舉目望著南洪門總部的大樓,緩緩握起拳頭。


    轎車圍繞著大樓轉了兩圈,見謝文東依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劉波輕聲提醒道:“東哥,差不多了,再繞下去,隻怕會引起南洪門眼線的懷疑!”


    “恩!”謝文東說道:“走吧!”


    “東哥,我們現在還去哪?”


    “隨便!去廣州市中心轉轉”


    “好的!”


    劉波應了一聲,交代手下兄弟去往市中心。


    市中心算是南洪門的腹地,他們在廣州的生意大多數也遍布於此,但到了這裏,劉波提到了嗓子眼的心反而落下許多,市中心繁華熱鬧,到處都是商業區,相對而言,比其他地方要安全得多,就算被南洪門的眼線發現,對方也不敢太過火。


    深夜中,市中心的汽車不是很多,但路邊時常能見到三三倆倆的行人。沒有了白天的喧嘩,卻多了夜晚的花紅酒綠。


    市中心轉了一會,劉波看看手表,說道:“東哥,現在兄弟們應該吃得差不多了,我們是不是該迴去了?”


    謝文東想了想,反問道:“南洪門在市中心有多少生意?”


    劉波應道:“很多!有幾家知名的大酒店都是南洪門旗下的產業。”


    謝文東哦了聲,揚頭說道:“我們過去看看!”


    劉波吸了口氣,怎麽哪裏危險東哥就要去哪呢?酒店不比其他的地方,即便在夜裏也是人來人往,免不了會有南洪門的人出入,一旦過去很容易被人家發現。劉波擔憂地說道:“東哥,現在過去是不是有點不太妥當?”


    第十二卷黑暗侵襲第三百四十章


    劉波暗歎口氣,拍拍司機的肩膀,微微點下頭。


    南洪門在廣州的生意規模很大,除了酒店業,另外還經營房地產、風險投資以及夜總會、舞廳、ktv等等方麵。當然,僅僅依靠廣州這一地的生意是難以維持南洪門這個龐大的體係,他們全線退縮,不可能堅持得太久,如果像張一所說,不進攻隻於南洪門南洪門對峙,南洪門坐吃山空,自己就得垮台,可是由於與南洪門征戰的時間太長,謝文東無再拖延下去,為了文東兄弟們的情緒,他隻能選擇速戰速決。


    金盛酒店,南洪門自主經營的酒店之一。謝文東與劉波講南洪門在市中心的幾家酒店以及娛樂場所轉了一個遍,最後來到這裏。這是一家準四星級的酒店,內外設計即新穎又華麗,酒店大樓看起來十分漂亮。


    此時已是深夜,但由於酒店所處的位置佳,經營完善,生意已然火爆,客人進進出出,人來人往,門外停車場裏停滿了各種品牌的豪華車輛。圍著酒店轉了一圈,劉波低聲提醒道:“東哥,我們已經把南洪門的酒店都看完了。”


    謝文東點點,摸了摸肚子,讓司機在路邊停車。劉波一怔,好奇得看著謝文東,問道:“東哥,有什麽事嗎?”


    “肚子餓了,我們進去吃點東西。”


    劉波疑問道:“去哪?”


    謝文東衝著車窗外的酒店大樓努努嘴,笑道:“就是這裏咯!”


    劉波聞言,頓時變成苦瓜臉,急聲說道:“東哥,我們在外麵轉轉也就可以了,如果進去,很容易被發現的。”


    謝文東似乎早有準備,隨手將中山裝的外套脫掉,隻著襯衣,接著又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一支茶色的墨鏡,呆在臉上,笑眯眯的說道:“這樣別人就認不出了吧”


    劉波看著他的打扮,搖頭苦笑,沒見過他的人,確實人不出來,可是一旦被南洪門眼線看到,恐怕就兇多吉少,他還想勸謝文東趕快迴s市,離開廣州這是非之地,可是後者已經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劉波無奈,隻好下車,根在謝文東的身邊,向酒店走去。此時酒店的中餐廳已經關門,隻剩下西餐廳在營業,謝文東和劉波進入時。裏麵吃飯的客人不多,稀稀拉拉的坐著幾名外國人在邊喝咖啡邊聊天


    謝文東和劉波找了一處靠窗戶的空桌坐下,然後隨便點幾樣麵點,時間不長,服務生將他們點的酒菜一一送上,謝文東拿起餐具,吃了兩口,笑嗬嗬讚道:“味道不錯,老劉,你也吃點”


    劉波看看桌子上色香味俱全的西菜胃口全無,要知道他們現在可是在南洪門的地盤上,一旦被人家發現,插翅難飛


    見他緊張的樣子,謝文東搖了搖頭,自顧自的吃了起來,吃了一會,他拿起餐巾,話鋒一轉,突然問道:“老劉,看到了麽”


    劉波被他問的莫名其妙,茫然道:“東哥,看到什麽”


    謝文東說道:“酒店的經營”見劉波還是滿臉的不解,他解釋道:“如果南洪門放棄了與我們爭鬥,哪白道的生意也會受到影響,即便不至於關門大吉,也會亂成一團,可是你看現在這家酒店,一切都正常,管理的井井有條,這說明一個問題……”


    “南洪門的主動退縮根本不是放棄,而是有所依仗,要與我們打一場硬仗?”這時候劉波才總算明白謝文東為什麽執意要到南洪門的酒店裏來吃飯,原來是為了觀察南洪門白道生意的經營狀態,以此來判斷南洪門的意圖。


    謝文東點點頭,收斂笑容,眯縫著眼睛喃喃說道:“沒錯!幾家酒店都在正常運作,生意也興隆,而且一片和平,根本不是自暴自棄,看來,南洪門的主動撤退確實是另有圖謀,隻是,他們究竟在謀劃著什麽呢?”


    他是看出了一些蛛絲馬跡,但謝文東畢竟不是神仙,不可能什麽事情都能猜到,對南洪門的舉動很是不解。


    南洪門現在還剩下多少實力,劉波心中有數,如果光靠阿門自己,就算想玩花招也玩不出什麽,真正令人擔憂的是南洪門會找來強有力的幫手,想著,劉波說道:“東哥,南洪門不會找來……”


    他話到一半,還沒說完,急忙收住話音,將頭低了下去。


    謝文東是背對著餐廳的大門而坐,而他對麵的劉波正對著房門,說話時,他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這讓劉波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見狀,謝文東立刻感覺到劉波的異樣,他經驗豐富,沒有立馬迴頭觀望,而是繼續吃著飯菜,同是輕描淡寫的問道:“怎麽了?”


    劉波低下頭,小聲說道:“東哥,碰到老熟人了,侯小雲。”


    “啊?”聽到侯小雲這三個字,謝文東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他不是在大陸被通緝迴到tw了嗎?怎麽又跑迴來了?既然侯小雲在南洪門這裏,那麽不用問,紅葉自然也迴來了。


    沒錯,剛剛從餐廳外進來的這人正是侯小雲,同時跟隨他的還有兩名貼身的兄弟,侯小雲在大陸被通緝,無論住在哪裏都不安全,隻有在南洪門的場子裏才能讓他最安心,而且在這裏他也更輕鬆自在,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劉波看到了侯小雲,二後者並沒有主意到他,恐怕侯小雲做夢也想不到,謝文東能有這麽大的膽子,隻敢帶劉波一人到南洪門的場子裏吃飯。


    他和手下人在靠門的位置坐下,點了三份牛排還有兩盤國菜,接著邊吃邊聊起來。


    足足等了十多分鍾的時候,謝文東才小心的側過身形,向後麵瞄了幾眼,看罷之後,他暗暗點頭,那不是侯小雲還是誰?!難道,南洪門的後手就是紅葉?想到這裏,謝文東忍不住笑了,紅葉是很厲害,但終究隻是個殺手組織,在大規模的黑幫衝突中很難有打的作為,而且以前曾與學啥較量過數次,都是以他們的失敗告終,從心裏來講,謝文東並不怕他們、


    正對著侯小雲而坐的劉波絲毫不敢大意,裝成吃東西的樣子,腦袋深深低垂,他輕聲說道:“東哥,看起來紅葉又從台灣迴來了!”


    謝文東淡然的應了聲,聳肩說道:“紅葉層受過向問天的大恩,在南洪門有難的時候,冒險前來幫忙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僅僅是紅葉一家幫南洪門倒是沒什麽,怕隻怕……”說道這裏,他講話頓住。


    劉波好奇的問道:“東哥,隻怕什麽?”


    謝文東說道“隻怕他們孩子好了其他的幫手!”


    劉波一愣,沉思了片刻,搖頭說道:“我也這麽想,可是又覺得不太可能。以南洪門目前的形式來看,恐怕沒有哪個社團敢來幫他們,趟這趟渾水,另外我這邊也沒有得到其他黑幫進入廣州的情報!”


    謝文東搖頭說道:“既然南洪門想出奇製勝,那麽即使有黑幫要來幫助南洪門,它也是不會讓我們看到的。我們沒有看到紅葉,可它不也是在廣州嗎?”


    劉波暗道一聲有理,沉思片刻,他顧慮重重地問道:“東哥,那我們是不是得改變策略,放棄進攻,先靜觀其變?”


    “不妥!”謝文東舔了舔嘴唇,說道:“進攻的計劃已經定下來了,如果臨時更改,太打擊兄弟們的士氣!”說著話,他握起拳頭,聲音低沉卻又斬金截鐵地說道:“不管怎麽樣,也不管誰來幫南洪門,我們這次就是要和南洪門做最後一決,要麽它死,要麽我亡!”


    現在謝文東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想改變策略,依然不可能。


    劉波聞言,眼中幽光閃爍,不再多言。既然謝文東已經下了決心,那他隻需去執行就可以了,哪怕前麵是火坑,隻有謝文東下了命令,他也會毫不猶豫地跳進去。


    他二人正說著話,悶頭吃東西的侯小雲眼角的餘光突然瞥到了劉波。


    本來劉波大口大口地吃著飯菜,腦袋低垂,旁人看不到他的臉麵,可是這裏是酒店的西餐廳,物價昂貴,能來這裏吃飯的要麽是外國人要麽是國內的精英階層,可他吃東西的模樣太粗魯,與餐廳顯得格格不入。


    侯小雲心中奇怪,忍不住多打量了劉波幾眼,不看還好點,越看越覺得眼熟。他皺著眉頭,放下刀叉,接著,慢慢站起身形。他身邊的兩名手下人不明白怎麽迴事,雙雙起身問道:“侯爺,怎麽了?”


    侯小雲隻是心中起疑,並未識破劉波的身份,他微微擺下手示意沒事,然後,看似隨意地向謝文東和劉波那桌緩緩走了過去。


    劉波在悶頭吃飯,可眼睛沒閑著,當侯小雲開始打量他的時候,劉波在心裏就暗道一聲糟糕。果然,侯小雲還是向他走了過來。


    他好像沒什麽感覺似的,繼續大口吃著東西,可拿刀子的手已攥著緊緊的,隻要侯小雲認出自己,他就先用餐刀將其結果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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