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他以前忽略了季汐這方麵的感受?季汐會誤解,自己的確也有錯。


    季汐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慌忙反駁:「我沒有……明明是你欺負我!」


    他掙紮著想從林辭卿懷中出來,被緊緊抱住不讓走,林辭卿輕聲嘆息,吻著季汐的發頂,「今日是我做的不對,抱歉。」


    剛才他跟著季汐念那兩句話時,季汐看上去十分開心,林辭卿迴想起來,試著開口道:「我是一隻傻豬豬,阿汐不要生氣了。」


    季汐果然不再掙紮,抬頭瞪大眼睛看著他,很想笑又硬生生忍下來:「你剛才說什麽?」


    「我說,我是一隻傻豬豬。」他不知道季汐從哪學來的這奇奇怪怪的話,用來哄人的效果倒還不錯,「不生氣了,嗯?」


    他家仙風道骨的師尊,為了哄他願意主動說這種話,季汐心裏十分滿足,氣也消了不少,「對,你就是一隻傻豬,還很壞。」


    見他不再和自己鬧別扭,林辭卿神色微斂:「以後有什麽事,直接問我就好,不可再像今日這樣。」


    季汐乖乖點頭,他還能聞到林辭卿身上的酒氣,想起剛才林辭卿一直都未醉過,自己還說了那麽多蠢話,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林辭卿牽住季汐的手,緩緩摩擦著他的腕骨,又解釋道:「我與你親近,是喜愛你,不願碰你,是因為疼惜你。」


    「以後莫要再胡思亂想,不許撒謊,」尤其是季汐仗著自己年紀小些,除了裝作什麽都不懂,還說起他已經八百多歲的事,林辭卿語氣有些生硬,「我雖年長你許多,但你既也踏入仙門,以後便可知道,百年也不過幾瞬而已。」


    季汐聽懂了他的意思,眨著眼:「師尊,我沒有嫌棄你年紀大,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林辭卿麵上沒什麽表情:「……當真?」


    季汐想了想,又搖搖頭:「不對。」


    他這麽快就否認了,林辭卿手心一緊,又聽見季汐說道:「是隻喜歡你。」


    季汐神色認真嚴肅,眼裏滿都是他:「雖然……但是我剛才說的是真的,即使你不舉,我也不會嫌棄你。」


    「……」林辭卿忍不住掐他的臉,有些無奈,「好了,不許再提這事。」


    季汐閉了嘴,但他發現,林辭卿竟也會感到不自信,季汐說不清自己是什麽心情,像是酸酸漲漲的,很想抱一抱眼前的人。


    他確實也這麽做了,林辭卿對他這樣突然的黏人已經習慣,熟練地摟著他的腰,「困不困?」


    兩人折騰到這半夜,他不提還好,一提起來季汐便感到陣陣睡意,打了一個哈欠,「有一點點。」


    林辭卿便去準備了些熱水,親自給他擦了擦臉和手,掛好外袍睡下。


    兩人都穿著單薄的裏衣,季汐不知想起來什麽,紅著臉蹭過去:「卿卿……」


    林辭卿伸手抱住他,指尖輕輕順著他的髮絲,眼神柔和:「嗯?」


    季汐在他下唇輕輕咬了一下,在淡淡的酒香中睡去。


    -


    季汐睡得遲,醒來的時間比平時晚了許多,他迷迷糊糊動了動,摸到一旁溫熱的皮膚。


    他睜開眼一看,林辭卿竟然也還未起床。


    季汐在峰頂住了這麽久,醒來看見林辭卿的時候一隻手都能數完,今日如此反常,莫非是因為他昨晚喝了酒的緣故。


    他一動,林辭卿也睜開了眼,看上去是比平時要遲鈍些。


    「師尊,」季汐喊他,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醒了嗎?」


    林辭卿抓住他的手,拉到嘴邊親吻,低沉應道:「嗯。」


    他不會像自己上次那樣,忘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了吧?季汐試探著問道:「師尊,昨天的事,你還記得嗎?」


    要是不記得了……季汐還有些失望。


    「記得什麽?」林辭卿低垂著眼,去捏季汐的下巴尖,「記得你騙我喝酒,要看春宮圖,說我不舉,還是……」


    季汐趕緊捂住他的嘴,若無其事道:「已經不早了,我們快起來吧。」


    林辭卿眉眼彎了一下,和他一同起身。


    今日也是築基期弟子的比試,季汐照例跟著林辭卿前去看,這一次他看完了全程,包括後麵的名次公布。


    築基期的名次中,前三有兩名都是無涯派的弟子,修為方麵似乎都是築基後期,領了獎勵後滿麵紅光地下了擂台。


    其他門派也有幾個負責這次試仙會的長老坐在台上,說笑著恭維了幾句,季汐看在眼中,小聲問道:「師尊,哪裏可以看參賽弟子的名單?」


    林辭卿便拿出一份小冊子給他,季汐翻開一看,上麵簡單記錄了各門派參賽弟子的人數、具體修為和靈脈種類。


    而段遊上次幫他登記了一個名字就走了,其他人的信息都比季汐的詳細得多,季汐翻看了一下,每項比試無涯派參賽的人果然是最多的。


    金丹期弟子中,則隻有五名金丹後期的弟子,其他人季汐直接忽略不計。


    季汐在冊子上隻寫了一個金丹初期,實際上以他的實力,大概隻有金丹後期的弟子能與他一戰。


    「師尊,」季汐胸有成竹,放下冊子,「我一定……一定不會讓你丟臉的。」


    他本想說,一定會奪冠,又覺得話說得太滿,要是沒能拿第一,就十分尷尬了,於是換了保守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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