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帶著驕傲與期待,等待林辭卿的誇獎,身後像有一條無形的小尾巴,左右晃動著。


    「不錯。」


    他早上急匆匆跑上來,髮絲有些淩亂, 林辭卿伸手輕柔為他整理著,又捏了一下他白嫩的臉頰。


    手上的力度不輕不重,季汐閉了一下眼,像沒骨頭一樣蹭過去抱住林辭卿的腰,嘟囔道:「師尊掐我做什麽。」


    林辭卿神色淡淡,隱約像是心情不錯,隻應了一聲:「嗯。」


    季汐還惦記著洛蘊,抬臉問道:「昨天有個女修來找師尊,好像不是我們門派的吧?」


    「她是雲煙派的長老,昨日過來,是有事要說。」


    現在傳信傳音這麽方便,什麽事需要親自過來說?季汐眼巴巴看著林辭卿:「師尊和那位長老關係很好?」


    他臉上剛才被捏過的地方有些泛紅,林辭卿曲指撫摸著,吐出兩個字:「尚可。」


    這個尚可,究竟是哪種可?


    季汐悶悶不樂,一直想著段遊說的「師娘」,忍不住直接問出口:「師尊不會喜歡她吧?」


    林辭卿手上一頓,抬眼問道:「為何……會這麽問?」


    季汐擔心自己的意圖太過明顯,低頭說道:「是因為師兄,他昨天說……之前曾以為那位長老,會是師娘。」


    「阿汐想要一個師娘?」


    季汐猛然抬頭,神色戒備道:「不想!」


    他反應這麽激烈,林辭卿也不驚訝,柔聲問道:「為何不想?」


    林辭卿這樣問,在季汐看來,像是真的和洛蘊之間有什麽,而且還確實打算給他找個師娘?


    季汐埋頭抑製住心頭的酸澀,悶聲道:「我就是不想。」


    他不想看見林辭卿和別人在一起,以前也從來沒有想過林辭卿會喜歡什麽人,一想到那個場景簡直要嫉妒死了。


    季汐低著頭看不見表情,林辭卿撈起他的下巴,讓他與自己對視,微微彎下腰再次重複道:「為何不想?」


    兩人挨得很近,說話間溫熱的氣息傳過來,季汐沒有察覺這距離太近了,眼神躲閃著:「因為……因為師尊有了師娘,就不會管我和師兄了。」


    對林辭卿現在來說,季汐什麽心思都寫在了臉上,他一看便能猜到一些。


    昨夜他聽見季汐說那兩句話,一夜未合眼。


    他不確定季汐是如何猜到的,但他滿是羞澀的神色和語氣,林辭卿看在眼裏,怔愣過後反應過來,他這個小徒弟,似乎也不是什麽都不懂。


    季汐問起洛蘊,明顯是不願自己找道侶,就差直接把話說出口了,林辭卿見他不高興,也不再逗弄:「好,不找師娘。」


    他就這樣答應了,看來和洛蘊並不是那迴事,也沒有另外喜歡的人。


    「這可是師尊說的,」這麽爽快地得了答覆,季汐滿足的同時還未完全放下心,「以後可不能反悔。」


    他鼻尖被輕輕捏了一下,林辭卿姿態親昵道:「沒見過這麽專橫的徒弟。」


    季汐開心了,粘著林辭卿不放手,林辭卿思索著要如何處理那晚的事。


    當時季汐想問清楚,自己卻閉口不提,現在又因著季汐的態度,想再次挑明,林辭卿自己想起來,第一次產生了名為尷尬的情緒。


    他抱著季汐,在他眉間試探性地親了一下,默默表達著自己的心意,季汐突然得了這甜頭,紅著臉看他。


    氣氛徒然升溫,林辭卿正要說話,段遊突然從外麵進來,急急忙忙道:「師弟你果然在這,我找你一早上……」


    他看著裏麵的兩人,話音戛然而止。


    嘶……這兩個人看上去好像不太對勁。


    季汐慌忙鬆了手,揉了揉臉:「師兄找我做什麽?」


    「師尊,」段遊暫且忘掉剛才的事,走進來先和林辭卿打了聲招唿,解釋道:「二長老召集各峰所有弟子去澄樂峰,好像是有事要說。」


    這時一隻傳信紙鶴悠悠飛來,落在林辭卿手上,他打開一看,正是任源發來的。


    他看過之後將紙鶴放迴,猶豫片刻後說道:「走吧,我與你們一同去。」


    他昨日講蠱蟲一事說了,任源便將那隻蟲子帶迴去研究,剛剛傳信中稱自己有一種藥粉,專克這類蠱蟲,用他的方法來驗證弟子是否正常最方便快捷。


    林辭卿自然知道季汐和段遊沒有異常,不過藉此機會,他也想將魔修現在的情況告知二人,好讓他們做個準備,並不是完全無知。


    在路上時,他說起近日魔修在其他城鎮作惡,還有洛蘊來的目的,能控製修士的蠱蟲,季汐聽見這一切,心中警惕又有些恐慌。


    蠱蟲的事他知道,蕭照就是用這一招,將部分魔修潛入了無涯派,後來林辭卿的死,也和這有關……


    可是,這裏的劇情應該還有不短的一段時間,至少要等到段遊突破渡劫初期。


    現在卻提前了這麽多,到底是哪裏不對?


    季汐從清河鎮開始迴憶,似乎從那時起,蕭照就沒有按照原書中的劇情線走了。


    林辭卿見他走神,以為他在擔憂害怕,安撫道:「之前並未在弟子中發現異常,魔修未必能將蠱蟲放進來。」


    段遊也道:「是啊,在清河鎮的時候那群狗賊跑得比誰都快,應當沒有時間做這些。」


    季汐心中稍定,到了澄樂峰已經有烏泱泱一群人站在空地裏,邊上也滿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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