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路西的羽翼。路西低著眼,他的表情看著沒什麽變化,但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證明了他並不是毫無為動。“吾神。”他低低地喚,也像在提醒自己。但江辭卻變本加厲,似乎是覺得臉頰蹭著的東西很柔軟,感覺舒服,所以他更輕緩地磨蹭,甚至有把臉這麽半埋進去的傾向。在這麽做的時候,他的唇瓣理所當然也會碰上對方的羽翼,時有時無的蹭碰像啄吻一樣。親吻羽翼對天族來說實在是一種再有效不過的挑動,天族的羽翼十分敏感,這比做其他事更容易挑起天族的愛欲。低垂的眼簾半掩著路西的雙眼,他略微抿唇在忍耐。然而江辭像是一定要打破他臉上的淡漠麵具,他的唿吸輕灑在對方羽翼上,而因為總不安分的磨蹭,唇也在間斷地吻著這羽翼的同一處。他確實讓這張淡漠麵具出現了裂痕。假如江辭現在還是醒著,他就能看到路西微暗下來的眼神,這是對方平時絕不會有的模樣。天族難以被引誘,因為他們情感淡薄。但江辭在睡著的無意識狀態下,確確實實成功引誘了他身邊的銀發天族。“吾神。”這一次低喚,路西側身把他的另一邊羽翼蓋到江辭身上。這樣也算用羽翼將青年攏住,路西的神情稍微恢複了些,他被引誘出的某種不自知的占有欲在時得到了緩解。左邊羽翼在受著愛撫般的輕蹭和吻,一名天族要在這種情況下睡著根本不可能。閉上眼又會讓觸覺更敏感,路西隻能一直注視著江辭。然後在這虔誠的、長久的注視中,他的眸光出現了搖曳。像被無形之物拖拽,而理性又將他往迴拉扯,最後似乎是那無形之物更勝一籌,他眸光的搖曳忽然停止。路西靠近被他用羽翼攏著的青年,視線在其臉上巡察,幾秒後,他低頭在青年頰邊輕輕吻了一下。秩序的鏈條在這一刻出現部分斷裂。等第二天江辭睡醒睜開眼,蓋在身上的純白羽翼讓他微愣了愣,再轉頭一看,發現他還把頭也差不多枕在路西的左翼上了。“我……睡著以後亂動了?”江辭很果斷地往自己身上找問題。不然怎麽會是這局麵?江辭甚至在想,是不是他昨天睡了以後覺得沒被子蓋不習慣,強行把路西的羽翼扯過來蓋自己身上。這畫麵想想就讓江辭眼皮亂跳。但現實往往比想象困難得多。“沒有。”路西這麽迴答。而係統同步說:“你親了他的翅膀。”剛坐起身,江辭表情微僵住:“?”係統很生無可戀,用一種幹巴巴的陳述語氣說:“然後他親了你的臉。”在江辭睡著以後意識不活躍的狀態,係統也沒法跟他正常對話。就算能對話,係統沒有預知能力,等事情發生以後再阻止,那也於事無補了。所以係統很生無可戀。江辭現在都不知道該更重點聽哪句話,兩句話好像都信息量很大。最後江辭還是覺得後邊那句比較重要:“你說路西?”聽著江辭像是不太相信的語氣,係統麻木道:“係統也不想相信。”它的宿主到底是怎麽個亂撩,才把一個高潔的天族撩得做出這種事。並不是親吻的問題,而是對方明知道對象是「神」,仍然這麽做了,這與這名天族管理者淡漠守序的性格完全不符。聽見係統的再次肯定,江辭不說話了。路西會親他臉,是因為對他……??填不出這後邊的詞,江辭不是完全沒往喜歡他這方麵想,但是考慮到路西的性格,再想想可能有一部分是造物的本能,他又不那麽確定了。在江辭眼裏,他本來就很難想象路西可能會喜歡什麽人,因為對方始終表現得太淡漠。喜歡這種感情非常熱烈,以路西的性格難以擁有,江辭是這麽覺得的。但親他臉這件事情,隻用造物對神的天然好感來解釋,顯然又不足以解釋得通。江辭現在隻能處在一個覺得是又好像不是的狀態。“你不用懷疑。”係統一副倦了累了的樣子,“伊維和那隻黑龍,係統覺得他們對你的心情也差不多。”江辭微微抽動眼角:“這你就想太多了。”伊維一開始還很抵觸他,是後來在他的努力下才逐漸轉變態度肯給他接近了。至於諾伊斯,這隻黑龍是喜歡靠近他沒錯,但這很明顯是遵循本能的行為。係統覺得自家宿主對自己天然撩的屬性毫無逼數,可能對自己的長相也沒有逼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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