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下午,景深都在陪著景母,靳離帶了筆記本,一直在處理公務,景深沒有打擾他,靳離竟然就一刻不停地工作到了晚上。於是景母興奮的默認了他們今天要留下來。她抱出新的放了好久的床被,給小臥室裏鋪上,忙裏忙出的,景深欲言又止。然後靳離看到這一切的時候,微微蹙眉。景深無奈道,“我跟我媽說一下,我們還是迴去吧。”“不用了,”靳離鬆了鬆領帶,手指修長,“在這裏吧。”完全是因為景母的原因留下來的。景深發現了,靳離很少說話,但他對景母禮貌而尊重,甚至有很多景母不小心有悖於靳離平時的習慣,他也都會接受。對一個母親溫柔紳士。但是這樣,兩人就不得不麵對一個狀況。時隔很多天,景深和靳離再次躺在了一張床上。床的大小不足以容納兩個男人,邊上用鋪著薄褥的長凳延了一點,但還是很擠,兩個人稍微動一動,皮膚就會不小心相貼。頭頂的吊扇唿啦唿啦轉,在沉默中,隻有它發出很大的噪聲。“喂,”景深說了一個字,隻有滿眼的黑暗迴應他。景深又說,“靳離,你睡著了?”這次靳離開口了,“沒有。”景深問,“你從來沒睡過硬板床吧,躺得是不是挺不舒服的?”靳離說,“你呢?”“很不舒服,太不舒服了,”景深誇張的說,仗著全是黑的,靳離看不見他在笑,“幸好隻有這一晚上,要是天天這麽睡,可就難受死了。”不舒服是真的,但是後麵一句話卻是反的,和靳離這麽躺在一起,他感覺到了一絲開心。靳離又不說話了。景深是平躺的,隻有脖頸轉過去,接著透過窗簾的一點可憐的月色,辨認著靳離的輪廓。鼻子,嘴,下頜,喉結……黑夜是最包容的,包容一切情緒滋生,像潮濕的青苔轉眼間就在陽光找不到的地方密密麻麻一大片。景深說,“你和我躺在一起,挨這麽近,是不是挺為難的……”畢竟他們兩個早就分床睡了。“你不要多想,”靳離說,“我並沒有討厭你。”“那你喜歡白洛嗎?”景深忍不住問,他知道自己的話有些冒失了。靳離的聲音依舊平淡,“怎麽這麽問?”景深沉默了下,然後道,“因為我覺得你會喜歡他有時候感覺就是莫名其妙的,也許,你注定要喜歡上他。”“注定?”靳離輕笑了一聲,這笑裏有些嘲弄,“倒不如說,我注定不會喜歡上任何人。”以前我也是這種想法,然後我就被打臉了,景深心想。“可是他確實很符合你的審美,隻有他一個,而且這麽碰巧就出現在你身邊,心動這種事,本來就是無法控製的……”“景深,”靳離的語氣隱隱含著不悅,“你怎麽總在提白洛?你想強調什麽呢?因為他的長相,讓他當我的情人嗎?”景深不說話了。靳離歎道,“我不需要情人,也不需要喜歡的人,景深,保持現在的相處方式,我們可以一直生活下去。你很聰明,比以前要聰明的多,我知道你能理解。”可以親近,但永遠疏離。吊扇吹出的風,推著燥熱的空氣包圍了景深,景深的手腳卻有些涼。他能感覺到,靳離的心真的是銅牆鐵壁做的,也大概能猜到,原主那樣性格的人,是怎麽被靳離逼瘋的。真的是很會啊。那麽優秀的男人和你結婚,細心,體貼,包容,溫柔,無微不至,但有一點,他不屬於任何人,包括你。你對於他來說,也不過稍微親近一些的無關的人。過了又差不多半個小時。靳離睜開眼睛,眼前是漫漫漆黑,身邊聲音不斷,他忍無可忍,“景深,你在幹什麽?”“……後背癢,我好像生痱子了……”靳離蹙眉,“怎麽會生痱子?”“我這兩天跑地方跑的太多,天氣太熱了,”景深也很無奈,“好癢啊……”他的聲音低低的,尾音軟下來,像小孩子在委屈的撒嬌,輕輕擦過靳離的耳蝸。景深艱難的翻了個身,背對著靳離道,“你能不能幫我撓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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