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忍了忍,看在靳麗雪是個女孩子的份上,沒出聲和她計較,他欲言又止的樣子落在靳離眼裏。靳麗雪言辭冒犯,以前的景深不會受這種氣的。很快到了後廳,果然來了很多人,外麵一片草地被裝點的明亮華美,除了衣香鬢影,正中央的巨大蛋糕格外引人注目。靳升海被靳蓉攙扶著,眾人正向他問好,靳離一現身,立刻吸引了全場人的注意。半路殺出的商業巨子,玄而又玄的身世傳說,本人傳聞極少,年輕俊美,沒有一個人不想和他搭上關係。景深自覺退到一邊,原主要什麽沒什麽,在名流圈裏是生麵孔,認識他的也都看不起他,覺得他靠著靳家作威作福。實際上原主也是如此。目前最安全的就是低調些。景深很快和靳離分開了,靳離被靳升海叫過去,象征性的為靳升海切下了第一塊蛋糕。景深找了個角落坐下來,遠遠看著靳離眾星捧月。他誰也不認識,別人也不認識他,景深和周圍熱鬧的成人交際格格不入。他樂得自在,拿了一杯橙汁在手裏,隔一會兒喝一小口,就這麽過了十幾分鍾,傭人分蛋糕的時候,他看到白花花的奶油,一口也不想吃。視線隨意遊移,碰巧就看到了靳麗雪被一個男人拉著往走廊處走,靳麗雪明顯有些抗拒,耐不住男人的力氣大,想到可能會發生分歧,靳麗雪一個女孩子處於弱勢,他猶豫了下,跟了上去。兩個人在拐角處停下了。景深聽見靳麗雪惱怒的聲音,“江裏,我跟你說過很多遍了,你不要再糾纏我了!”男人哀求道:“麗雪,你不要和我分手好不好……”“什麽分手,我們根本沒有在一起過,我不喜歡你,你不要再找我了!”“可是你已經懷了我們的孩子啊……”景深吃瓜吃的驚掉下巴,這什麽情況?“那是意外,喝多了而已,”靳麗雪語氣低落,“它已經不在了,它也不該存在的。”景深再次驚掉下巴。“什麽?麗雪,孩子不在了?你怎麽能這樣做,為什麽不告訴我?!”“江裏,你冷靜一點……你放開我……”一陣拉扯的聲音過後,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景深沒來得及閃躲,正好和瓜主當事人麵對麵碰上了。一時間六目相對,尷尬到極點。看樣子,應該是兩個人都喝了酒,靳麗雪意外懷孕,但是她心有所屬,不想留這個孩子,對方找上門,向她來要說法。小說裏一個字都沒有提到這件事,果然真正的劇情比他當初看小說時豐富多了。靳麗雪臉上帶著淚痕,看到景深神情變得慌亂,“表嫂,你……你怎麽在這?你都聽到了……”景深幹笑著,“我就是路過,你們聊你們的。”靳麗雪哭的更狠了,“求求你,不要告訴我媽好不好,我不能讓她知道……”江裏急道,“麗雪,那我們的事你打算怎麽辦?”靳麗雪隻顧著流淚,搖著頭不說話。景深無奈道,“這位大兄弟,你看她一個女孩子哭成這樣了,先別逼她了,有什麽事等她冷靜下來,下次再聊也好啊。”江裏看向景深,眼裏露出厭惡,“有你什麽事?上次你和我爭俱樂部場地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別以為你是靳家的人我就會怕你,我早晚找你算賬!”呦嗬,這位和原主還有淵源。景深最不怕硬碰硬,他挽起雙臂,嗤笑道,“行啊,我等著,不過現在你可是在靳家,不惹事的基本禮貌懂不懂,一會兒要是把人招來了,你收的了場嗎?”江裏露出忌憚的神情,他硬著頭皮說,“我跟你這種人講什麽禮貌,誰不知道你舔著靳家大少爺,家裏就是個掃大街的,我和你說話都覺得自降身份。”景深冷冷道,“那看起來你家裏很厲害,怎麽,沒有錢讓你受教育嗎?連最基本的尊重人都不會?你有什麽高貴的身份,快說出來看看會不會嚇死我。”“你……”江裏沒想到景深懟人這麽厲害,一時語塞,“我才懶得說!”這時候靳麗雪突然抓著景深的胳膊指著不遠處,急得不行的樣子,“我媽、她在那裏、要過來了……”她這副樣子,景深隻好說,“你先離開,我來應付。”靳麗雪淚眼婆娑,“謝謝表嫂。”江裏見有人過來了,也連忙隨著靳麗雪離開了,景深立在原地,靳蓉穿著一身喜慶的紅色牡丹旗袍走到了他麵前。靳蓉奇怪的瞥他一眼,“在這裏做什麽?”景深微微一笑,不疾不徐道,“看月亮,怎麽,表姑也想和我一起看嗎?”“看什麽鬼月亮,”靳蓉了然,赤.裸裸的嗤諷,“是因為沒有人能注意到你,你備受冷落了吧。”身後的傭人為她遞上一杯紅酒,她搖晃著說,“大家族就是這樣,風光的風光,冷清的冷清,沒有靳離,你什麽都不是,偏偏老爺子喜歡你,這一點就是多少人求不來的,你還年輕,當下能享受就享受著,沒準哪天就沒了。”“表姑說的有道理,”景深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靳蓉見他這樣,更得意了,“難得你能聽進去我的話,我是長輩,說的那都是實打實的經驗,我給你指條明路,早點和靳離分了,你覺得憑你這樣,栓得住靳離嗎?你看外麵那些人,沒幾個不緊盯著他的,你趁著老爺子還在,攢點錢自立門戶去,保管日子過得快活。”“表姑,你這是哪一出啊?”景深驚訝道,“我和靳離好著呢,你怎麽勸我離婚?我不,我離了把他便宜別人啊,表姑,你是不是在給自家女兒盤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