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骰子哥接電話的語氣,氣氛都不太一樣了。


    也不知道對方是誰,讓囂張的骰子哥變得跟貓咪一樣,唯唯諾諾。


    “是,我知道了。”骰子哥結束了通話後,臉色都變了。


    原本緊閉的大門從外麵推開。


    一個穿著黑色西裝,身姿挺拔,平頭的男人帶著兩個人走進來。


    看到男人,骰子哥的嘴角抽了抽,“易哥。”


    易寒淡淡的瞟了他一眼,目光落在小胡子身上。


    他隻是微側過臉衝身後的兩個人頷首,那兩人就齊齊向小胡子走去。


    小胡子完全沒有搞清楚狀況,“骰子哥,這,這是怎麽迴事啊。”


    骰子哥不語。


    小胡子被那兩個人架起來,拖著往外走,“哥,你得告訴我,我到底怎麽了啊。”


    “易哥,我是真的不知道小胡子背著我賣那玩意。”骰子哥低頭,聲音都在顫抖。


    剛才還傲氣衝天的骰子哥在這個男人麵前,乖的好似被老師叫去談話的小學生。


    易寒站在骰子哥麵前,麵無表情,“他是你的人,知道壞了賭場規矩的人是什麽下場。你是老大,管教手下不當,也應該知道怎麽做。”


    骰子哥緊張的咽著口水,“我知道。”


    “很好。”易寒說了這兩個字,便站在一旁。


    骰子哥臉色蒼白,咬著牙,拿起桌上水果盤裏的水果刀。


    空氣變得格外的稀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很緊張,到處透著一股不安。


    沒有人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當看到骰子哥拿著水果刀對著自己的小拇指切下來,眾人心頭一緊,脊背一片寒意襲上來。


    候大強都被嚇了一跳,差點摔了。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易寒在骰子哥切了手指之後,就走了。


    “骰子哥,這到底是怎麽迴事?”阿壽在易寒走後,立刻走過去。


    骰子哥手按著傷口,咬著牙,額頭已經浸出了汗水。


    臉色蒼白,“小胡子背著我們賣白粉。”


    “什麽?”阿壽大驚,“他怎麽敢!”


    崔哥特別聲明過,賭場開門做生意,講究的是你情我願。


    可以賭,但是絕對不允許在賭裏有毒。


    隻要發現,絕對的零容忍。


    這一次,小胡子怕是玩到頭了。


    骰子哥閉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氣。


    突然睜眼看向程初禾。


    這個女人從易寒進來後,神色不變。


    到現在,她還是那樣的泰然處之。


    程初禾緩緩抬眸,對上了骰子哥那雙探試的眼睛,“骰子哥的傷,不用去醫院嗎?”


    輕柔溫暖的聲音如同一股溫泉,能撫平易寒走後留下來的那絲寒意。


    骰子哥唿吸急促,“是你!”


    “骰子哥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太懂。”程初禾唇角輕揚,看起來很無辜。


    阿壽也聽不明白。


    骰子哥咬著腮幫子,眼神裏帶著戾氣。


    他剛才想明白,程初禾叫的墨哥,就是他老大,崔墨!


    骰子哥看程初禾的眼神,變得很複雜。


    良久,他忍著痛,對手下人說:“去醫院。”


    “誒,骰子哥,咱們的事……”候大強見骰子哥走了,立刻就慌了。


    骰子哥根本沒有去理候大強。


    人都走了。


    候大強也慌了。


    看到程初禾那陰森森的眼神,候大強結巴了,“你,你這是什麽……什麽眼神?”


    “現在,應該好好算算我們的賬了。”


    程初禾逼近候大強……


    候大強從來沒有見過程初禾這副模樣。


    她周身散發著駭人的戾氣。


    隻是一個小丫頭,他竟然被她逼的節節後退。


    “你,你想做什麽?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對我……”


    咣!


    話還沒有說完,一個酒瓶砸在了候大強的腦袋上。


    候大強捂著頭,瞪圓了眼睛,“你個雜種,居然敢打老子!看我不打死你!”


    候大強本來就是個脾氣暴躁的人。


    這會兒被程初禾逼急了,他兇神惡煞的抓住程初禾的頭發就往牆上撞。


    剛才程初禾打他那一下,是趁著他害怕才下的手。


    現在真正要對峙,力量上的懸殊,讓她很快就沒有招架之力。


    她死死的抓著候大強的手,恨不得抓爛他的肉。


    頭皮被他扯的快要掉了,她咬著牙,也不鬆手。


    “老子打死你個死雜種……”候大強還在罵罵咧咧。


    下一秒。


    候大強一下子就鬆開了程初禾,他驚叫一聲,整個人跟踢飛的皮球,撞在了牆上,暈了過去。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程初禾愣了。


    她頭發淩亂,臉色蒼白。


    迴頭看著那個熟悉的人影,“季少……”他怎麽在這裏?


    “蠢女人。”季當旿嫌棄的睨了她一眼。


    程初禾咬著唇,低下了頭。


    她確實是蠢。


    用了最笨的方法去向候大強討債。


    “還愣著做什麽,去把阿姨找出來。”季當旿語氣略顯不耐。


    程初禾立刻迴了神。


    對啊,媽媽!


    她隨手抹了一下臉,便推開了後麵的那扇門。


    “媽……”


    程初禾看到譚清蓮,立刻奔過去。


    扯掉譚清蓮嘴裏的布,解掉她身上的繩子。


    譚清蓮一把抱住程初禾,“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程初禾聽著這撕心裂肺的哭聲,心被狠狠的撞擊。


    她一直都很清楚,候大強的好,不過是曇花一現。


    但是譚清蓮不知道。


    她是真的以為候大強迴頭了。


    就好比在泥沼裏,快要陷下去,快要被死亡吞噬的時候,有人拉了自己一把。


    可拉到岸上,才沉浸在又活下來的喜悅之中,又突然被救了自己的那個人又給推了進去……


    譚清蓮的哭聲,刺痛著程初禾的心。


    她以為自己重生迴來,可以不讓媽媽再受到這些傷害。


    可是,還是沒有避免!


    “媽,不哭。我們不哭了。”程初禾輕拍著她的背,柔聲安撫著。


    譚清蓮哭累了。


    慢慢的,平靜下來。


    “初禾……是我傻,是我蠢……我,我怎麽還相信他……”譚清蓮咬牙切齒。


    程初禾深吸一口氣,“媽,這是最後一次。我保證,再也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絕對不會!


    黑如點漆的眼神之中,滿是冰冷。


    ……


    季當旿站在門口聽到程初禾說的那句話,唇角揚起絲絲縷縷的嘲諷。


    他倒是很期待,這個小女人到底有什麽資格說出這句話。


    程初禾扶著譚清蓮走出賭場。


    “季少,剛才的事,謝謝你。”程初禾沒有忘記這個救命恩人。


    他又一次,幫了她。


    季當旿看都沒有看她,眼神直接落在臉色不佳,眼睛哭的通紅的譚清蓮身上,“阿姨,我送你們迴去。”


    潭清蓮是記得這個孩子的。


    他是初禾的學長。


    這一次,是他幫了初禾。


    再不好的心情,看到這個孩子,她也有絲絲安慰,“不用麻煩了。”


    “不麻煩。順路。”


    ------題外話------


    寶貝們,除夕快樂!晚上,陪家人一起吃年飯,看春晚,放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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