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磊迴過身,將辦公室窗邊掛著的裝飾小熊摘下來,掐著它的脖子使勁晃:“臭小子,你把你哥害慘了知道不!!!”不管怎樣,最起碼這些人說對了一句話,就是他很愛他的弟弟,任何威脅和詆毀,都阻止不了他拆cp的決心!雖然從氣頭上下來,童磊也覺得原拓不太可能敢這樣對童雋,但不管這事真假,他都不讚成兩個人在一起。原拓的身世太複雜,性格太陰鬱,不論性別,也絕非良配。童磊製定了很多方案,比如把原拓給套麻袋揍一頓,或者在他家生意上動點手腳,威脅他不許再跟童雋談戀愛;又或者直接找裴老,讓他管管自己的孫子。但這些計劃都有著這樣那樣的缺陷,原拓這小子性格太硬,也不是好拿捏的,最後都被童磊放棄了。他還是決定,先禮後兵,有技巧地跟原拓談一談,也再了解下對方的為人。等到童磊製定好了這個方案,原拓和童雋也已經結束了大一上半學期的課程。兩人去原拓在京城的公寓裏麵收拾東西,準備迴家過年。童雋蹲下/身,將自己的行李箱扣上,看了下表:“下午四點。咱們要是現在出發的話,還能趕上迴家吃晚飯。”原拓坐在旁邊的床沿上,抱臂看著他的動作:“反正我迴家也是一個人住,趕不趕上無所謂,我送你迴去吧。”童雋挑了挑眉,站起身來笑看原拓:“怎麽著,賣慘呀?”原拓歎氣:“不是賣慘,是真的很慘。這一陣一直考試,很久沒和你這樣安安靜靜地待著了,好不容易結束考試,又要各迴各家,出來一趟也挺不方便。”他說的是實話,這段時間快要期末了,兩人從s市迴來的這一段一直都在學校裏,各上各的課,基本都要中午晚上才能見麵。別看一個宿舍,交流真的不算多,更不用提二人世界。童雋走到床邊,扶著原拓的肩膀彎腰親了他一下:“等這次迴去我就跟家裏談談,給你個名分。”原拓想加深這個親吻,童雋卻已經放開了他,在他身邊坐下:“不過要是真的公開了,除了我爸和我哥需要哄一哄,對我的影響應該不大,倒是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李欣麗他們說不定會從這件事著手,想辦法中傷你。”原拓不屑道:“她?翻不起什麽大浪來。”曾經他每天騎著小車送外賣掙學費,連被人陷害非禮路邊的女子,都要想盡辦法的設計才能澄清自己。但如今一切都大不相同,李欣麗也需要認識到這一點,原拓的地位早就不是她能夠撼動的了。這樣想,人的改變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童雋端詳了原拓片刻,道:“小拓。”原拓迴以疑問的表情。“這一路不容易,但你是真的很厲害。”童雋拍拍手,“來,這句讚美是今日份獎勵,繼續努力。”大廳裏的表針滴滴答答地走,窗外遠遠傳來小學生剛剛放學的吵鬧聲,原拓稍微晃了下神,這才想到童雋這話是從何而來。他以前說過,自己在學校裏考了好成績,可迴到家裏別的小朋友都有表揚,唯獨他沒有,常常覺得很羨慕。童雋當時說,以後原拓每次在外麵表現好了,迴家來自己都會給獎勵。當時一句玩笑話聽了就算了,原拓沒想到他還記得。真是栽了。他這一輩子,什麽委屈辛苦都扛的下,隻怕這致命的溫柔。原拓驀地靠近,吻上了童雋的唇,童雋被他撞的向後微仰,原拓一手托住他的後腦,另一手抽出來,摸索著去解他的衣扣。童雋聽見他似乎含糊地嘟囔了一句:“我是真想送你迴家的。”“哎,我說你啊。”兩人吻了一會,童雋握住原拓的手,“讓我說句話!”原拓的手指在他最後一顆上衣扣子上僵住,頓了一會,還是不情願地挪開。他放開童雋,跟他拉開一點距離,聲音中還帶著沙啞:“什麽?”童雋將手在兩人中間舉起來:“你真的隻需要獎勵一句話就滿足了嗎?我還等著你表達不滿然後送點別的呢。看。”一枚玉質的平安扣從他的指間滑落下來,是白與紅相混的玉色,有點像秋日天邊的最後一抹晚霞,被黑色的絲線扯著,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童雋說:“你上次送我那個觀音,其實是裴家留著給孫輩保平安戴的吧?我這個是從廟裏弄出來的,你也拿著,不戴的話平時放車上也行,圖個安穩。”原拓將平安扣連著他的手一起握住了,送到唇邊親了一下,道:“謝謝。”“不用謝。”童雋說完,整理著衣服就要站起來,一本正經地道:“既然拿了獎勵,就要好好幹活,現在送我迴家吧。”原拓一愣,見童雋要走,連忙抓住他的手:“不是,你等會。”這陣子他們每天用一個浴室,上下鋪睡覺,原拓早上下床都能看見童雋靜靜安睡的樣子,偏偏沒辦法親熱,簡直就像經曆一種刑罰。好不容易抽出來時間獨處了,童雋還故意在這裏逗他,弄得原拓又上火又好笑。他抱住童雋,一把將他攬迴到了床上,圈在床頭。他隨手拿了個枕頭墊在童雋的腰後,在他眉心輕輕拍了一下,氣笑道:“你這壞小子,故意的是吧?那我還天天盯著鄭安秋呢,這個工作量怎麽算?”童雋感到原拓的手順著自己的脊柱一直往下,已經到了尾椎的位置,帶起一股酥癢的感覺,結果偏偏到了這時候,他被“鄭安秋”這三個字分散了注意力。前幾天槍子那邊給的消息,說是最近美術學校有一個進修活動,鄭安秋以及他們學校的另外兩名教師共同動身去了西南地區采風。因為他不在s市,反倒被盯的更緊了。原拓又找人一路跟進鄭安秋的行程,同時,槍子那邊也繼續關注鄭安秋那家新公司的進出貨量和資金流動監視。但一通調查下來,除了公司用劣質材料生產山寨產品這一點挺上不得台麵之外,鄭安秋再也沒半點把柄可以被抓出來,幾乎讓人覺得這家夥就單純的想要開發一筆生意賺點錢而已了。他這個人實在又狡猾又危險,足以打消所有的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