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意妝容精致,注意服飾整潔,注意讓血不要濺到自己英俊的臉上,表情不能太猙獰,因為會有褶子。想的很周到,唯獨沒把自己當成一個需要演繹角色的演員。第67章 童雋的戲感染力非常強, 幾乎可以達到一個,他想讓觀眾們看了這出戲會有什麽樣的情緒, 就能體會到什麽樣情緒的地步。觀摩這一遍的收獲比剛才半天下來的還要多。褚立銘突然有種悟了的感覺,他一下子就明白這個人設究竟是什麽樣子了, 領悟到的一刹那, 褚立銘的心也熱乎起來。他要是就模仿著童雋那個樣子演,電視劇播出之後,一定可以圈粉無數!甚至壓過主角。褚立銘有點激動:“我會了,我可以再試一遍!”童雋道:“試下一個鏡頭?”褚立銘有點尷尬, 他下麵的台詞還不會:“這一段我剛才不是沒拍好嗎?我再拍一遍。”誰都知道他的態度為什麽突然轉變, 褚立銘原先看不起小配角, 現在發現閃光點了,就想模仿童雋出彩。且不說他能不能學的像,難道後麵童雋也要都給他一遍遍示範過去?童雋微微一笑, 說道:“算了吧,褚先生。”他說:“我覺得你不適合飾演顏森這個角色, 況且剛才你自己也說不想演了, 既然如此,咱們雙方都不必勉強簽合同了嗎?”他最後一句話是問工作人員的, 副導演連忙道:“已經簽了。”童雋道:“簽了也沒關係,解決的事咱們可以讓律師來談,這次沒緣分,期待日後合作吧。”他雖然年輕,但在這裏有絕對的話語權, 誰都說不出來什麽。其實童雋很少這樣給人不留麵子,但可作為一名從娛樂圈披荊斬棘走出來的演員,他有他的堅持。父兄去世之後,童雋的生活懶散頹廢,連高考都沒有參加,更不用提找工作了。他後來在街上被星探發現,又同意進入娛樂圈,出演了自己的第一個角色,是因為那個角色也有一個父親,一個哥哥。娛樂圈不好混,也沒那麽容易一飛衝天,童雋雖然長得好看,但表現青澀,當時精神又有些恍惚,演過之後沒有太多的水花。童雋有點不想演了,但當時他剛剛跟一家經紀公司簽約,經紀人傅梓也是個新手,很努力地幫童雋爭取到了一個龍套。童雋有個底線,可以頹廢不上進,但不能給其他人添麻煩,自己既然答應做了,就一定要做好。他當過背景板,扮過小太監,也曾在刺骨的寒風中穿著短袖手舞足蹈地大笑狂歡,隻為演一個精神有問題的路人甲,襯托主角蒼涼的心境。可就是因為那個路人甲,讓童雋被另一位導演一眼相中,擔任他下一部的電影男主。他認真,因為他知道,每一個角色都有生命和靈魂,一部電視劇中不是隻有一番二番,配角也是演員,龍套也是演員。童雋原來覺得這沒什麽,但當做出把褚立銘換掉的決定之後,他忽然想起了之前係統說過的那些話。原來追求和堅持從未在自己心中消失,即使那個時候他並未意識到這一點。而或許係統能夠找到他,正是由於這個原因。劇組裏的人直觀感受到了童雋的演技,都震的不輕,誰也沒有想到,混圈子混到現在,竟然還能遇上投資商的演技比自己還要好的情況。有錢有勢固然能讓人敬畏,但這種為他人能力所折服的敬佩是最直接的激勵。再加上看到童雋並不在意褚立銘所帶來的人氣流量以及相關讚助,覺得對他不滿之後該換就換,也讓其他人覺得看到了希望。於是接下來的一天時間裏,劇組其他成員都對自己的工作表現出了極大的認真。林導演也覺得很激動,簡直像發現了寶藏似的,拍攝的時候動不動就想請童雋點評兩句,弄得童雋原本想中午就走,一直拖到了下午。最後還是原拓救他出來,他請整個劇組的人吃飯,讓大家休息,又把童雋從眾人的包圍中領了出來。沒有人敢和冷著臉的原總搶人,童雋解脫了,兩人吃了幾口飯,原拓就到旁邊接電話,飾演男二號的演員李瑜航過來,給童雋拎了兩杯蓮子湯。“童少,這是我助理剛剛送過來的,采了新鮮的蓮子現熬,味道很不錯,給您和原總嚐嚐。”李瑜航客客氣氣地說:“就當謝謝剛才您的指點了,我原來也跟著前輩學過不少經驗,但總是不開竅,您剛才給我的點評,讓我感覺獲益很多。”這次的演員找的都不是什麽大咖,但在外形和性格方麵都力求貼近,也大多數都很有靈氣,李瑜航好像就是轉行的。童雋跟他道謝,把東西接過來,問道:“李哥,我記得你好像也不是科班出身?”李瑜航道:“不是,學畫畫的,我喜歡畫畫,但是後來大學畢業換了幾份工作都不合適,過了幾年湊巧被導演發現,就開始演戲了。”童雋笑道:“那還真巧了。”他演的男二就是個畫家。李瑜航也笑笑,又想到了什麽:“對了,鄭安秋先生就是我的老師。”童雋意外道:“鄭叔叔?”他說完之後想起來,鄭安秋原先就是美院的老師,後來辭職自己開辦了美術學校,現在主要教小孩子,看來這個李瑜航應該是他辭職之前的學生。李瑜航道:“是啊,鄭老師可有才了,我就是因為他才喜歡上畫畫的,還臨摹了他不少作品。”正好兩人之間有著鄭安秋這層關係,他也是存著和童雋多說幾句話的想法,從手機裏調出相冊,給他看自己臨摹的作品。童雋其實對畫畫這方麵沒什麽藝術鑒賞水平,但李瑜航盛情難卻,出於尊重,他也就把手機接過來,仔細地翻了幾頁看。上麵大多數都是素描,也有油畫,以外行人的眼光來看,畫的不錯,有風景,人物更多一些,細節處理栩栩如生。童雋翻了一會,本來都要把手機還給李瑜航了,正在這時,他的手指忽然滑過了一張女人頭像素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