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到了岔路口,原拓沒舍得走,一直把童雋送到了他們家的別墅外麵。童雋轉身看著他:“這麽晚了,你打車迴去吧。注意安全。”原拓抬手拍了拍他的發頂:“知道了,我到家給你發微信。”童雋說聲成,然後看著原拓湊上來,將親吻落到自己的唇上。原拓一直是個很強勢的人,他因為在意童雋,所以總是盡可能地把最溫柔的一麵呈現給他,但索取起來,又會不自覺的激烈和癡迷。童雋被原拓親的腰身微微後仰,不覺後退一步,想靠到牆上,原拓卻搶先箍住他的腰背,用手臂墊在童雋和牆壁之間。他又親了片刻,這才停下來,用鼻尖蹭了蹭童雋的鼻尖,低聲道:“別靠在那,牆上涼。”等到兩人分開,童雋進了家門,時間都已經不早了。童磊穿著睡衣,抱著電腦在客廳裏一邊打字一邊等弟弟迴來,還像模像樣地戴了一副金絲眼鏡。眼看童雋進了門,他推開電腦伸了個懶腰才道:“呦,我們家小少爺總算迴窩了,玩的開心嗎?”童雋笑道:“開心,玩還有不開心的?”童磊正要說什麽,看了童雋一眼,忽道:“哎,你的嘴怎麽這麽紅?”童雋麵不改色道:“牙有點疼,上火。”童磊道:“牙疼跟你的嘴有什麽關係?”他隻是這樣嘟囔了一句,倒沒多想,自己轉移了話題:“我想起來了,雋雋,你是不是睡前總在床上偷著吃東西?吃完了有沒有再刷牙啊?那天早上我看見你窗台上放著好幾個櫻桃核,躺床上都不忘了拿點口糧,屬小耗子的啊你。”童雋還真沒這個壞習慣,被童磊說的一怔,然後想起,這件事多半是小刺蝟幹的。上迴它紮了一堆櫻桃,把櫻桃汁踩出來畫心給童雋看,核就留在了窗台上。家裏都有阿姨專門打掃,大半夜的童雋也就沒收拾,不料反倒被他老哥先看見了,成了他“偷吃東西不刷牙”得證據。童雋這會心情不錯,想到小刺蝟,忍不住微笑起來,問道:“哥,那你現在刷牙了嗎?”童磊不知道他在樂嗬什麽,莫名其妙地說:“當然了,我迴家不久就刷牙了,可不像你!”童雋道:“你張嘴讓我看看。”童磊照著弟弟的話張開嘴,童雋把一粒葡萄扔進他嘴裏,站起來就跑了。童磊:“……”“靠!”他氣笑了,從沙發上跳起來,“小崽子,你給我迴來!”童雋被童磊按在床上胳肢了一通,笑的幾乎岔氣,最後還是童海生起來踹了大兒子一腳,才結束了這場兄弟相殘的戰爭,童磊和童雋分別去刷牙睡覺。第二天早上,原拓開車過來接他,童雋就跟他一塊迴學校了。他們進門的時候,聶山平和魏博都在宿舍,魏博拿著本書坐在桌上,兩腳在凳麵上一踏,霸氣的像隻花果山上的猴王。聶山平被他扯著衣袖,看見另外兩個舍友迴來了,幾乎熱淚盈眶。“拓哥,小雋,我說你們總算迴來了,我想死你們了!”聶山平掙脫魏博的拉扯,想要給童雋一個擁抱,被原拓擋了一下,他就就事把原拓給摟進懷裏了。原拓:“……”童雋忍著笑,將手中的幾盒鴨貨放在桌上,並不管原拓的死活。童雋道:“瓶子你冷靜點,我們是周五晚上走的,今天才周日。你這樣我都要覺得我穿越了。”聶山平道:“我服了,和老魏單獨住一塊兩天頂十年,你們走了之後他的嘴就沒閑著過,我需要三個人一起分擔話量。”“你真是不識好人心,活該一輩子打光棍。”魏博遺憾地搖了搖頭,將手中的書放下,跑到童雋身邊翻鴨腿吃:“我用得著跟人家原拓和童雋傳授這些嗎?他們想談戀愛根本不需要理論基礎知識!”童雋眼尖地看見了魏博桌上那本書的封麵:“三十天戀愛速成大法?”魏博道:“嗯,聶山平這人不行,太悶騷,就敢暗戳戳看妹子,一點都不會討人家歡心,我培訓他一下。他要是長成你這模樣,我還用這麽操心嗎,唉。”聶山平一把將吃的搶到自己麵前,道:“你說的那些都沒有用,我搭訕都沒有搭訕呢,你就給我講‘接吻的時候對方將眼睛閉上說明很愛你’,請問跟你對一條狗說‘拿著十塊錢去包子鋪就能買到一屜小籠包’有什麽區別?又沒有人和我接吻,都是用不上的冷知識……”他話還沒說完,從掙脫聶山平的懷抱開始就沒說過話的原拓忽然笑了幾聲。他這麽一笑,聶山平嚇得連後麵的話都忘了,魏博的鴨腿顯然從手中掉下來。他們認知中的拓哥,是個非常深沉高冷的人,同宿舍也有一陣子了,別說笑出聲來,原拓最多的表情也就是翹一下嘴唇,就這表情還大部分情況下都是童雋專屬。他冷不防這樣,讓大家都覺得很害怕。聶山平顫巍巍地道:“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麽?”原拓八風不動,坐在那裏任由童雋在自己大腿上拍了一下,說道:“沒有,我覺得你說話很幽默。”聶山平受寵若驚。不光是他,整個宿舍都沉浸在“拓哥笑了”的震驚中。片刻之後,聶山平突然起身,撲向桌邊。童雋道:“你幹什麽?”聶山平扯了張紙巾擦幹手上的醬汁,一邊下筆如飛一邊說道:“我要把剛才說的話給記下來!這麽幽默的話,連拓哥都能打動,還愁打動不了妹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