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略聽到“想你”二字,心尖上升起淡淡喜悅,轉過頭看著她,忽而綻開一抹淺淺笑意,好似枝頭雪白梨花,清雅絕倫,“有你這句話,我就心滿意足了。陶陶放心,我定會早點歸來的。”


    季陶陶差點被他的笑晃花了眼,有些羞赧地摸了摸鼻子,忽而想到什麽,又問道:“那景略大哥準備什麽時候走呢?”


    景略淺淺低頭,背後三千青絲隨風輕揚,如同月光下蜿蜒鋪開的絲綢,聲音帶著夜晚獨有的涼,薄唇輕輕開合,吐出兩個字,“明日。”


    季陶陶猝不及防聽到他說“明日”,小心肝一顫,本以為還會再多待幾日呢。


    她的臉籠上一層淡淡的離別的感傷,皺巴著一張小臉看向他,聲音說不出的溫潤,“明日就走啊,真是有些猝不及防呢。那景略大哥跟景煥和表哥說過了嗎?”


    景略見她皺眉,忽而伸出細膩修長的指尖輕點她的額頭,浮光朦朧,一片軟嫩光滑,“不要皺眉,這不是什麽值得傷感的事,我終究還是會迴來的,你隻在上京等著我就是,以後還要好好保護你呢。


    至於他們,我打算今晚再告訴他們,又不是什麽生離死別,也沒什麽好說的。”


    他的眸子上挑,嘴角微微彎起,帶著柔和笑意,好似寒冬初融的雪。


    周靖陶呆呆看他,額頭一片滾熱,順著他輕點的地方向外擴散,過了一會兒整張臉都熱燙起來,隻胡亂地點了點頭。


    季陶陶心底開始打鼓,真是美色傾城啊,差點就沒抵擋住誘惑,想要撲上去,還好還好,還存了些理智。


    心中剛剛想完,大腿一陣溫熱,那顆擾人心魔的腦袋已經枕了上去。


    季陶陶隻聽啪的一聲,那最後一絲掙紮的理智沒了。她的臉早已紅透,整個人都有些不知所措,手都不知道該放在何處。


    她低頭看他,也許是平躺的原因,領口微微敞開,隱約可見白玉鎖骨隆起,一線若煙霞,恍花人的眼。


    她咽了咽口水,心底還在掙紮,還好是晚上,他看不見,看不見,看不見……


    景略枕在她的腿上,仰頭看她,唇邊的笑意溫婉,漆黑的濃長睫毛輕顫,“今日太累了,暫且借陶陶的膝蓋一用。”


    膝蓋?你確定那是膝蓋,那明明是人家的大腿!


    難道是天太黑,他沒看清?美人,你這是在仗著美色吃我的豆腐!


    季陶陶低頭看他,他已經閉上了眼睛,薄唇微彎,墨發如綢灑在她的腿上,就那樣躺著不說話,卻有說不出的美好。


    季陶陶幽幽歎息一聲,算了,看在他長得那麽美的份兒上,又是有力的男主候選人,就不跟他計較了。


    所以說啊,長得好看就是有優勢,當年去食堂打飯,食堂的大媽和大師傅看到長得好看的,都會給多打一勺的,這就是顏值的力量啊。


    她心裏想了半天,還是決定暫且給他當一次枕頭吧,反正他明天就走了,下此見麵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呢。


    她伸手從旁邊揪了一根長草,放在嘴裏嚼著,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麵,忽然就想哼個小曲。心念所至,小手抖抖,已經小聲地唱了起來,正是那首經典的小跳蛙。


    “快樂池塘栽種了夢想就變成海洋,鼓的眼睛大嘴巴同樣唱的響亮,借我一雙小翅膀就能飛向太陽,我相信奇跡就在身上,啦……有你相伴leapfrog,啦……”


    每次一唱起這首歌,心情莫名就會變好,好像放飛自由的青蛙,在池塘裏跳來跳去。


    尤其是有了韓永唯小朋友後,每天他睡覺前,都會給他唱這首歌當催眠曲。


    不過如今懷裏的不是自己兒子,而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啊,讓她恍惚以為枕在腿上的人是韓東君!


    男人總是幼稚的,有了韓永唯小朋友後,韓東君總是會時不時地吃兒子的飛醋。


    看到她給兒子唱催眠曲,也要逼著她給自己唱,當時季陶陶真是羞澀到想鑽到床底下啊,心裏還在想,怎麽會有這樣的男人!


    但是此時低頭看著景略,她不禁想到,韓東君開發係統的時候,不會是又把他自己的小習慣加進去了吧?


    這樣想來真的很有可能啊,每一個男人都沾一點邊,這樣就會給她造成困擾,隻要她找不出正確的男主,他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啊!


    天哪,這樣一想,韓東君還真是陰險啊,難怪他還挺積極的!


    季陶陶在心裏又把腹黑的韓大boss吐槽了一番,才輕聲哼唱著,腿跟著一抖一抖,完全忘記了大腿上還有個打算睡覺的腦袋。


    如果她此時低頭看去,就會發現,那人的嘴角噙著笑,眼皮一直在輕微地抖動。


    如果她此時轉頭向後看,會發現不遠處的營帳旁正站著一個挺拔的身影,腳跟前還有一隻竄來跳去的傻狗。


    月上柳梢頭,透過樹枝投下淡淡疏落光斑,韓長庚站在那裏,靜靜地看著湖邊的兩人,也不知站了多久,頭發上隱隱有騰起的霧,麵孔在嫋嫋白霧中模糊不清。


    金毛獅王早就想要狂奔過去了,奈何剛剛被韓長庚威脅似地看了好幾眼,隻在他的腳邊繞來繞去,像隻不停歇的陀螺。


    一雙烏溜溜冒著光的眼睛,時不時地看向湖邊,汪汪汪低聲叫了兩下,好似在說,那是我的位置啊!


    主人,你真的不愛我了嗎?竟然將你的大腿給了景略將軍,那明明是我的專座,嗚嗚嗚~


    季陶陶若是知道它心中所想,肯定會給它暴力一擊,你有景略長得好看嗎?有點自知之明的話,趕緊滾到一邊去。


    嗚嗚嗚~您的愛寵金毛獅王已下線。


    韓長庚又看了一會兒,眼眸幽深好似那暗夜的湖麵,眸中微寒,笑意淺,他抬腳踢了金毛獅王兩下,聲音低沉,“走吧,迴營帳,你的主人已經另有所愛了。”


    金毛獅王看著他轉身離去,又看了看周靖陶,一步三迴頭地跟了上去,不過為什麽有股醋味?好濃啊,主人明明沒有在做醋魚啊,哪裏來的醋味?


    靜夜沉沉,掩蓋了不知誰的愛恨情仇,樹影沙沙,搖晃著旅人的清夢,月色溶溶,照不盡離別的愁思,今夜注定無眠。


    季陶陶醒來的時候,是在顛簸的馬車上。


    她朦朦朧朧間睜開眼睛,砸吧了一下嘴,剛轉過頭去,入目是一張放大的清冷俊容。


    她的小身板在毛毯裏抖了抖,眼中滿是疑惑,聲音帶著初醒時的沙啞,“表哥?”


    韓長庚狹長的眸子微抬,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聲音挾風帶雪,聽到耳朵裏,人止不住地哆嗦,“怎麽?我不能在這裏?”


    季陶陶驀地坐起身,直直看向他,整個人都正襟危坐,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沒有,沒有,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想問,表哥你不是坐前麵那輛馬車的嗎?”


    心底卻在嘀咕,總覺得今天的韓長庚有點怪,好像吃了炮仗一般,一點即燃。那冰塊臉上分明寫著,我在生氣,請勿靠近。


    難道是睡覺的時候打唿嚕,吵到他了?不對啊,她好像睡覺不打唿嚕的啊。


    再說了,莫名其妙跑到她的馬車上來,一般人都會好奇的不是嗎?


    韓長庚仍是麵無表情,隻渾身散發著冰寒之氣,聲音更是寒涼透骨,“哦,那輛馬車壞了,還沒修好。”


    你確定?怎麽看你的眼神有點閃躲啊?


    季陶陶敢保證,以她女人的第六感來看,他絕對是來者不善,想要從她身上獲取什麽消息。


    不過,明明那麽多馬車,就算是之前的那輛壞了,完全可以再換一輛別的嘛,為什麽非要跟她坐同一輛?不覺得很擠嗎?連我的愛寵都放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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