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愛李明陽的,從前葉念初隻覺得是自己年紀小,太容易被俘獲。可是,當經曆了漫長的十年,她長大了,心智也足夠成熟,不是沒有人追求她,甚至有人願意將琛琛視如己出。可是,她卻從未動過心。


    葉念初覺得她的愛情就像是一隻蟬蛻,看起來栩栩如生,卻隻剩下一個薄脆的殼子。那隻帶著生命力量的蟬,早就飛走了。美麗的愛情在剛剛開始就已落幕,停止在她尚且懵懂無知的十年前,留下的隻是她對愛情的迴憶。


    等待,是帶著希望往前走;迴憶,是空留遺憾往後退。所以,迴憶比等待更可悲。


    “我才沒有呢。”葉念初將自己的臉藏進枕頭裏,即便嘴上不承認,但是李明陽的話已經讓她心裏盛滿了甜蜜——他說,他也愛她呢。


    李明陽將葉念初攬進懷裏,輕輕地吻著她的發絲:“現在想要我了嗎?”


    “如果不讓我好好睡覺,我迴家去了。”葉念初咬著嘴唇,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好,睡覺。”小丫頭有進步,居然會威脅他了。


    “我要穿睡衣。”葉念初覺得身上裹條浴巾真是不怎麽安全。(某錦:你真是想多了,穿上睡衣也未必安全。)


    “穿睡衣……”李明陽打開衣櫃,拿了一件自己的睡衣,“先穿我的吧,明天讓人給你多準備些衣服。”


    葉念初接過李明陽的睡衣穿在身上,像是小時候穿媽媽的衣服玩兒一樣,袖子長出一截,不過衣擺倒是夠長,蓋到了大腿。


    “褲子就別穿了吧?”李明陽看到葉念初露出修長白皙腿,真是讓人浮想連翩。


    “要穿的。”葉念初認真地說。


    “給。”李明陽看著葉念初穿著自己的衣服,心裏漲得滿滿的,有種說不出的滿足。


    葉念初穿好睡衣鑽進被子裏,一頭烏黑的長發散在雪白的枕頭上,看起來嬌俏可人。李明陽伸手關了燈,翻身上床。重新將葉念初扣在懷裏,讓她柔軟的身體嵌入自己的懷抱裏。葉念初不配合地往後退了退。李明陽收緊手臂,不許她逃。輕輕地吻了下她的耳垂“抱著你睡都不行嗎?”


    “你……”葉念初將額頭抵在李明陽粗獷的鎖骨上,“你會隻喜歡我一個人嗎?”


    李明陽愣了一下,除了她,他根本就沒喜歡過別人吧:“我,李明陽這輩子隻喜歡葉子一個,滿意了嗎?”


    “啊?”這麽肉麻兮兮的話居然會從李明陽嘴裏說出來,葉念初真是沒想到。李明陽似乎是變了,他好像願意被她看清楚一些,不像從前那麽難懂了。


    “啊什麽啊?”李明陽知道葉念初現在她還沒有完全接受他,他覺得可以這樣抱著她就很滿足了,“不是要睡覺?”


    “真的可以隻喜歡我嗎?你不需要娶個‘有用’的妻子嗎?”李明陽的家人給他選的妻子都是家世特別顯赫的,自己根本就不在他選擇的範圍裏。或者李明陽是要心裏‘喜歡’著她,然後娶一個‘不喜歡’的妻子。其實她倒不是在乎那個名分,這麽多年的未婚媽媽她都當了,真的不在乎別人怎麽說。但是,插足別人的婚姻是不道德的。李明陽今年都三十多歲了,或許他早就已經結婚了呢……想到自己有可能跟一個有婦之夫躺在一張床上,葉念初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什麽‘有用’的妻子?”李明陽的眉毛打了個結,“誰跟你說什麽了?”


    “光長得漂亮的女人,隻會被男人玩玩。有用的,才會被男人娶迴家……”葉念初覺得莊太太話說的是難聽了點兒,不過道理卻是沒錯的,葉念初小聲問,“不是這樣嗎?”


    “你以為我是因為你長得漂亮,想跟你玩玩?”李明陽捏住葉念初尖尖的下巴,月光在她的臉頰上籠著一層柔光,像是一朵柔美的茉莉花。


    “當然不是……”葉念初連忙搖頭。李明陽繃著的俊顏聽到葉念初否定的答案緩和了一些,不過葉念初接下來的話,簡直要給他氣冒煙了,“因為我也不漂亮,所以才不知道你為什麽會喜歡我啊……”


    “男人確實會娶‘有用’的女人,但是每個男人對‘有用’的定義不同,你對於我來說就是‘有用’的,可以帶給我比金錢比權利更‘有用’的東西。”


    “我居然有——比金錢比權利還‘有用’的東西?”葉念初好奇地問,“那是什麽?”


    “大概是溫暖,跟你在一起很舒服。”李明陽覺得這丫頭真了不起,居然能逼著他接二連三的表白,他這小半輩子肉麻的話都說給她聽了。


    溫暖……葉念初覺得如果李明陽隻是想要‘溫暖’,那她是真的有,不過:“‘溫暖’真的比金錢和權利還重要嗎?”


    “你覺得金錢、權利還有溫暖,那個更重要?”李明陽用手指勾著葉念初的長發,一點一點地摩挲著。


    “當然是溫暖!”葉念初覺得生活裏沒有溫暖,那才是最不能忍受的。


    “你都這麽說了,還用問我?”李明陽彈了下葉念初的額頭。


    “可是,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啊,你的世界裏,金錢和權利更重要吧……”葉念初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有的東西,不要也沒關係。但一直享受著金錢和權利帶來便利的李明陽,應該會更加依賴這些吧。


    “什麽不同世界,你是外星人,還是我是外星人?”李明陽在葉念初軟糯的唇上咬了一口,那天聽到她這麽說就想這樣懲罰她的,隻不過當時她還不肯親近他,他也不敢太冒進。


    “痛哦……”葉念初癟癟嘴,“反正我不是外星人……”


    葉念初覺得李明陽的生活方式,美輪美奐的城堡,精致得像美食雜誌圖片一樣的飯菜,還有比她的臥室還大的衣帽間……這些在她看來,跟外星人的生活也差不了多少,反正她周圍沒人這麽過日子的。


    “行,我是外星人,明天就把你打包帶迴火星去!”李明陽拉過葉念初的小手被帶到唇邊柔柔地吻了一下。


    “我要睡覺了。”葉念初根本不想討論被打包帶走的話題。


    “不問了?我還以為你今天變成‘十萬個為什麽’了呢……”李明陽打趣道。


    “我還想問一下……”葉念初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小心翼翼地問,“如果我跟你迴家,你以後會隻跟我一個人住嗎?”


    “嗯?琛琛不跟我們一起嗎?”李明陽捏了下葉念初挺翹的鼻梁。


    “我的意思是……別的女人……”葉念初想到以前李明陽讓她住到龍泉苑,然後又選了一位漂亮的小姐住進莊園……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麽多年,可是隻要一想起這件事,葉念初就覺得心裏堵得喘不上氣了。


    “除了你,我沒跟別的女人住在一起過。”李明陽其實知道葉念初在說什麽,也知道她有多在乎這種事。如果不是完全接受不了,她也不會帶著兒子躲了他十年。人這一輩子也沒幾個十年,他已經錯過了太多。好在此時此刻,他還能理直氣壯地說,“從開始到現在,我隻有一個女人,你是唯一的。”


    “唯一的?”他們家不是每年都會選兩個人女孩子跟他……怎麽說呢,跟他試著住在一起……


    可是,她都沒有想追究從前的事情,李明陽也沒有必要撒這種謊吧。況且,以李明陽的性格,也是不屑扯謊的。不過,讓葉念初難以置信的是,如果她是他的‘唯一’,那這些年李明陽是怎麽過的?以前她拒絕李明陽時,他總說男人跟女人不一樣,總憋著會出問題的,“那個……你沒有跟別的女人……這麽多年你……”


    “葉子,你想知道什麽,嗯?”李明陽這話問得咬牙切齒的,他真的要被這個小女人給逼瘋了。


    “我不問了……”葉念初馬上舉手投降,“我隻是擔心……你以前不是說……不做會出問題嘛……”


    “葉子!”李明陽低喝一聲,小丫頭真是膽兒越來越肥了,他今晚是想當坐懷不亂的柳下惠。溫軟在懷能抱不能吃就算了,她還質疑起他是不是‘有問題’來了,“我會讓你知道,究竟出了什麽問題的!”


    李明陽灼熱的大手,遊走在葉念初光潔細膩的肌膚上,一寸寸摩挲著,一寸寸地膜拜著。把她身上睡衣的紐扣一顆一顆地解開,強勢地壓住她,不許她有一點點地退縮。順便將葉念初想要抗議的小嘴以吻封緘,他要將她拆骨入腹,慢慢地吃掉。


    問題真是很嚴重,葉念初覺得自己都要被折騰得散架了,可是隻餓了太久的猛禽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不要了……夠了……我真的不行了……”雪白的小腳本來是想把對自己為所欲為的男人給踹到床下去的,可是轉化為實際行動,也就是撲騰幾下,連人都踢不到。


    “不是想知道‘有什麽問題’,我來幫你好好長長記性,太久不做就是這種後果,我隻有你一個,你得都補償給我……”李明陽更加賣力地攻城略地,也不忘安撫地擁吻著楚楚可憐的小丫頭,“今天先補十天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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