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出車禍之後,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抱怨和哭泣是最沒用的東西,除了白費力氣沒有一點點用處。她現在沒得選,隻能任由唐立德擺布,因為那個自稱是她爸爸的人手裏,攥著媽媽的命。如果可以選擇,她寧願認一個做乞丐的父親,也不想要唐立德這樣道貌岸然的人做父親。葉念初心裏苦笑,幸虧唐立德不是乞丐,否則媽媽的醫藥費可怎麽辦呢?


    葉念初像個乖巧懂事的女兒,將唐立德送到外麵。看著唐立德的車子消失在視線裏,她抬頭看了看麵前巍峨宏偉的城堡,她住在這裏究竟算什麽呢?可能是由於昨天剛下過雨,今天的天空藍的沒有一絲雲彩,庭院裏的花草樹木都像是用抹布擦洗過的一樣,漂亮得不像話。再美的風景也無法讓葉念初的心情好起來,這裏的一切都讓她覺得沉重。


    葉念初從院子裏走迴到城堡裏,經過之處隻要人出現,必然會停下手中在做的事情,恭恭敬敬地向她問好。葉念初以前的生活裏從來沒有類似的經曆,這讓她非常不適應,隻想趕快迴到那個暫時屬於她的房間裏去。


    葉念初在下樓之前已經整理過房間了,至少是恢複成昨天她住進來時的樣子。不過很顯然這裏還是被重新打掃過的,床單被罩還有茶幾上和梳妝台上的花都換過了。葉念初拉開衣櫃,發現衣櫃裏掛著幾件樣式新穎的連衣裙,這大概就是唐立德送過來的。


    說實話,這些裙子很漂亮,不過根本不是她喜歡的類型。葉念初現在急需的是內衣和睡衣,並不是這種華而不實的衣服。葉念初搖了搖頭關上衣櫃,慢慢坐進沙發裏,呆呆地看著貼著精美壁紙的牆壁。她真希望自己就坐在這裏,睡一覺醒來之後,發現就到了半年後,那該有多好。


    仆人請她下去吃午餐時,不可避免地又看到了安詩瑤。偌大的餐桌上隻擺了兩副碗筷,安詩瑤已經坐在那裏了,葉念初倒是不用費心思去想自己該坐哪兒了。其實看到李明陽不在這裏,葉念初是挺開心的。人總是要吃飯的,李明陽早餐和午餐都沒出現,應該是根本不在家吧?有錢人家少爺每天都在做什麽她是不清楚,不過肯定不會在家當宅男吧。他天天在外麵玩兒是最好不過了,晚上也不迴來就更好了。反正李家看起來應該是非常有錢的那種家庭,李明陽幹脆來個說走就走的旅行,等他迴來說不定已經是幾個月之後事情了。


    葉念初自己yy得很嗨皮,完全沒有注意到安詩瑤看她時蔑視的眼光——光是搭著佐餐的小醬菜就能吃大半碗飯,真是比皮卡還好養:“你們唐家的廚子燒菜很難吃吧?或者根本請不起廚子?”


    不談其他,就是站在相互尊重的立場上,葉念初覺得自己應該也有權利不迴答別人無禮的問題吧。況且葉念初沒在唐家吃過飯,根本不知道唐家有沒有廚子。早上安詩瑤就已經給她下過判斷了——她沒家教不是嗎。


    吃完午餐後,葉念初就迴房間了。她蜷縮在沙發上,反正也沒事情可做,睡一覺的話,說不定時間可以過得快一點兒。不過葉念初一點兒也不喜歡那張大得離譜的床,在陌生的環境裏,還是這樣小小的空間更能給她一些安全感。葉念初睡得並不好,半夢半醒聽到有人在敲門。葉念初猛地坐起來,心髒撲通撲通地跳得不行。她走到門口,輕輕擰開門鎖。


    安詩瑤已經換了一套衣服,酒紅色的掛脖連衣裙,依舊搭配高高的紅底鞋。其實拋開她那些傲慢無禮的態度和尖銳刺耳的言語,葉念初覺得安詩瑤還是挺漂亮的,有點兒像雜誌封麵的平麵模特。


    安詩瑤手裏端著一個托盤,托盤裏放著一隻燉盅。看到一臉懵懂的葉念初,安詩瑤根本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直接把那個托盤放到葉念初手裏:“跟我來。”


    以安詩瑤今天的所作所為,葉念初就算再笨也知道聽她的話準沒好事兒。現在最明智的選擇就是迴到自己的房間裏去:“安小姐,您要帶我去哪兒呢?”


    “你!”安詩瑤的臉色馬上變得非常難看,家裏的下人都知道她不喜歡別人稱唿她為‘安小姐’,所以大家才都叫她‘詩瑤小姐’。她真是越來越討厭這個女人了,安詩瑤很嚴肅地說,“從你住進莊園開始,關心和照顧明陽的生活就是你每天的必修課。明陽現在迴來了,你把這個參湯端給他喝。”


    “好。”原來是讓她做使喚丫頭,葉念初覺得這根本沒什麽反正她又不是唐家的大小姐,在咖啡店打工也是做這種端茶倒水的事情。隻不過,她一點兒都不相信安詩瑤會好心地來這麽教導她。至少她覺得,像李明陽那樣看起來就拒人於千裏之外的類型,應該不喜歡被人這麽‘照顧’吧?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她的本意也沒想要討好李明陽,李明陽喜不喜歡這種照顧對她來說根本無所謂。最好是很討厭,討厭到直接把她送迴到唐家去。那樣的話,唐立德也抓不出她什麽錯,她就不用耗在這裏,可以快點兒迴去照顧媽媽了。


    安詩瑤冷笑一聲,一聽說要去見明陽就這麽高興,這女人還真是下賤。不過明陽最討厭的就是無事獻殷勤的女人了,記得去年明陽本來是要在莊園裏住大概一周的時間,剛住進莊園的那位於家千金,親手做了點心拿給明陽吃。明陽當天晚餐前就離開了。


    安詩瑤輕輕打開那扇房門,幾乎是用推的把葉念初給弄了進去,然後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房門合上的瞬間,安詩瑤唇角挑起一抹玩味的笑——明陽最討厭別人進他的房間了,除了必要的打掃幾乎沒人可以踏進那裏一步的。


    而且,明陽又是剛迴家。安詩瑤在李家待了這麽多年,自然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明陽一般出去辦事都是精神高度緊張的,所以迴來休息時,更是忌諱有人去打擾。安詩瑤轉身下了樓,自言自語地說:“其實我也不想這麽做,你就錯在不該出現在這裏。”


    隻要把這個討厭的‘唐珍妮’給弄走了,她就有將近一年的時間來接近明陽了,她相信李明陽最終是會注意到她的,畢竟……她在李家待了這麽多年,還是很了解李明陽的生活習慣的,對於這一點,別的女人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了解得比她更全麵。


    葉念初一進房間就有些害怕,現在明明是白天,可是這裏卻掛著厚厚的窗簾,房間裏黑黢黢的,一絲光線都沒有。她的手緊緊攥著托盤,還是覺得心慌得厲害,想要馬上離開這裏。


    其實房間裏一片漆黑還算是好的,如果現在房間裏光線好到葉念初能看到東西的話,估計她會更害怕,此時一把冰冷的伯萊塔正指著她的腦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葉念初的太陽穴。


    李明陽的房間以前不是這樣,但是自從他的眼睛受傷之後,他的臥室就陷入了一片黑暗。如果真有殺手可以通過層層防禦僥幸進到他的房間裏來,在這樣漆黑的環境中較量,對於雙方來說才算是公平的。


    不過現在進來的可不是一個殺手呢,李明陽記得她身上的味道,不動聲地將槍別迴腰間。葉念初原本就在門口,現在也不打算往裏走,側了下身想要擰開房門。就在她摸到門把的瞬間,自己的手腕被一隻大掌握住。驚慌失措之下端著托盤那隻手也失去了支撐,燉盅快速從托盤裏滑落出去,葉念初反應過來時為時已晚,隻來得及一聲驚唿。


    不過葉念初並沒有聽到瓷器碎裂的聲音,她感到有人穩住了燉盅,然後連同托盤都被從她手裏拿走了。雖然葉念初現在什麽都看不見,但估計這麽做的人應該是李明陽,畢竟這裏是他的房間。可是她又不太敢確定,畢竟怎麽會有人走路或者作出動作都沒有聲音的,而且最恐怖的是,連唿吸的聲音,好像都沒有……


    如果不是自己的手被人捉著,葉念初都覺得自己是遇到‘鬼打牆’了。托盤被拿走之後,葉念初騰出一隻手來,出於本能地想逃出鉗製,第一反應就是去推抓著她的人。


    “別亂動!”雖然葉念初聽到李明陽說話也沒幾次,不過她記得這就是他的聲音。


    葉念初也確實不敢亂動了,她是推到李明陽了。由於看不到,她也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麽情況,但自己手抵住的不知道是胸肌還是腹肌,反正是光裸的,堅實的,棱角分明的。


    由於慌亂,葉念初抽迴手的力氣用過頭了,使她的身體轉了迴來,反而重心不穩地撞進了她想遠離的懷裏。額頭剛好撞到李明陽赤裸的胸膛上。葉念初覺得難堪極了,臉一下子像是著了火,心髒更是砰砰亂跳起來——自己究竟是在做什麽呀!(某錦:目測是投懷送抱咯。初初: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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