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並不想用這麽卑劣手段贏容清淺,可是她一次又一次讓別人衝鋒陷陣地攻擊我就光明磊落麽?她的好父親容振堂早就教會我一個道理——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

    “怎麽迴事兒。”喬奕諶快步走過來,一邊用手帕幫我擦臉一邊問。

    “沒什麽,四少手滑把酒弄撒了,濺到我了……”我沒想讓喬奕諶幫我出頭,陸子航潑我一杯酒,我抽他一耳光——扯平了。

    “嗬嗬……到底是霜林醉的活招牌,可真會說話。”陸子航冷笑一聲,一雙黯沉地眼眸盯著喬奕諶幫我清理頭發的酒水:“她臉上的酒是我潑上去。”

    喬奕諶聽到陸子航的話,轉過臉對上陸子航的眼眸:“吃錯藥了?動我的女人?”

    陸子航毫不畏懼地與喬奕諶對視,他們怒視著彼此,其實更深的較量是在氣勢上,陸子航先敗下陣來。

    “哈哈……你的女人……”陸子航一臉嘲諷地指著我:“她是你的女人,那清淺算什麽?”

    “至少現在,她什麽都不算……”喬奕諶嘴角浮出一抹笑,這抹笑容不但沒有讓喬奕諶看起來柔和一些,反而顯得更加可怕。因為他的微笑就像惡魔在毀滅別人最東西寶貴的東西時,露出的那種殘忍又暴虐的笑,冷酷的,魔魅的:“老四,我的脾氣你清楚,別來挑釁我。我珍視的人,無論是誰動一下都不行,別再有下次,否則我不知道會做出什麽瘋狂的事情來。”

    “你覺得現在帶她這麽高調地出席如此重要的酒會就不瘋狂?”陸子航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你讓看到她的人都怎麽想?你又讓清淺怎麽想?”

    “我從來都不關心別人怎麽想,我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喬奕諶把西裝外套脫下來披在我身上:“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想要什麽。反而是你,你在做什麽自己清楚嗎?”

    “你不能辜負清淺,你應該知道!”陸子航緊緊捏著拳頭。

    “我是不是辜負誰不用來指手畫腳,覺得我做的不好,不如你來?”喬奕諶的眼睛微微眯起來,看起來十分危險。

    “如果她喜歡的是我,你以為我會把她推向你!”陸子航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我現在很想直接從空氣中消失掉,我相信這是陸子航心底的隱痛,是那種沒有被逼到絕境,絕對不會吐露的心聲。窺探了別人最隱秘最不願被人看到的軟肋,然後還好巧不巧的是那個人很不待見人,我為自己的餘生

    擔憂。

    我覺得喬奕諶還是很在意陸子航的,不難看出他們骨子裏同樣驕傲,同樣固執,同樣強勢,卻可以稱兄道弟這麽多年,一定是有很深刻的感情作為基礎。喬奕諶的語氣稍稍緩和了一些:“管好你自己!”

    喬奕諶攬著我的腰往大廳的出口走,沒走幾步李婉容忽然迎了上來:“奕諶,你要走?”

    “嗯。”喬奕諶平靜地點了下頭。

    “奕諶,一會兒你爸爸還有事情要宣布,如果你離開的話,他會生氣的……”李婉容的語氣很溫和,卻沒有應有的規勸的味道。其實從他們開始搭話,我就覺得怪怪的——一個很客氣,另一個很禮貌,不過這些都非常的表麵,顯得假惺惺的。

    “我女朋友的頭發濕了,衣服也髒了,我要帶她迴去了。”其實我想說自己迴去沒關係,可是與喬奕諶相處久了,他的一個眼神就能讓我明白自己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所以隻能任他強勢地圈住我的腰,帶我繼續往前走。

    容清淺站在我們要走的必經之路上,月白色的絲綢禮裙讓她看起來溫婉清麗,真的像朵白蓮花。她可以騙過陸子航,也可以騙過方天宇,可惜她的外表騙不了我,我可以輕易捕捉到她純淨外表下包裹著的那顆淬過毒汁的心髒。

    容清淺直接視我如空氣,對喬奕諶溫柔的笑笑:“奕諶,你要迴去了……”

    “嗯,你玩兒開心點兒。”喬奕諶並沒有停住腳步,直接帶我走出宴會廳。

    喬奕諶的司機可真機靈,我們一出酒店的玻璃門,車子就穩穩地停在了我們麵前,喬奕諶直接拉開車門,催促我快點兒上車。他上車後把我圈進懷裏,一邊吻著我的臉頰一邊用手撫著我的後背:“冷嗎?”

    “還好。”我不去看喬奕諶偏過頭看著外麵霓虹閃爍的街景不住倒退。

    “在想什麽?”喬奕諶把我抱起來放在他的腿上,然後拉起我的手臂,讓我環上他的脖頸。

    “我在想……”我在想陸子航為什麽要說,喬奕諶不可以辜負容清淺。我看得出來喬奕諶根本不喜歡容清淺,就連好感都沒有。可是陸子航為什麽會那麽說?“我在想……四少會不會直接給我殺人滅口了。”

    “他敢!”喬奕諶近乎癡迷地吻著我的:“有我在,不會讓人欺負你。”

    我們一迴去,喬奕諶就吩咐人準備晚餐。我迴到臥室,先進了浴室,把那件禮裙脫下來,拎在手裏細細地看,胸前有幾抹暗紅的酒漬,有點兒

    像血。

    “看什麽呢?”喬奕諶給浴缸放了水,拿過那件禮裙丟到一邊。

    “喂,你幹嘛……我得看看好不好洗掉。”我還沒反應過來,喬奕諶已經幫我把襯裙脫了,然後開始解胸衣的掛鉤。

    “不用管它,再買新的……”喬奕諶一雙手靈活的不像話。

    “可是我挺喜歡這條裙子的……”我連忙護住小內內:“我自己來,你出去啊……”

    “喜歡裙子還是喜歡跟我穿情侶款?”喬奕諶勾勾唇角,把我放進浴缸裏:“我幫你洗,晚餐馬上就好了。你先吃……”喬奕諶忽然湊到我耳邊輕聲說:“你吃好,我在吃……”

    “……”我手裏剛好抓著沐浴露,喬奕諶的話實在太欠揍了,我直接用沐浴露砸他。

    “唔……野蠻的丫頭……”喬奕諶靈巧地躲開了沐浴露的攻擊。

    沐浴露的瓶子噗通掉進浴缸裏,激起一片水花。大大小小的水珠濺了喬奕諶一身,我忍不住笑起來:“嘿嘿嘿……”

    “我說寶貝兒怎麽能這麽狠心,原來是在邀請我一起……”喬奕諶直接把打濕的襯衫扯掉。

    我覺得自己蠢斃了……

    激情退去,喬奕諶摟著我的腰,我發現他特別喜歡讓我窩在他的胸口上,他的手指摩挲著我的臉。我有些累主要還是很害羞,怎麽也不願意相信開始還有力氣反抗,後來卻婉轉承歡的那個人是自己。我閉上眼睛裝睡,耳邊卻是喬奕諶鏗鏘有力的心跳聲。

    “我隻愛你一個,別去管別人說什麽……”我心中疑慮化作熱淚在眼眶裏打轉,原來他知道,他什麽都知道!我在想什麽,他根本就是知道!他大概是不想讓我知道其中曲折的過程,所以什麽都不去解釋,隻是明確地告訴我一個結果,讓我不去胡思亂想。

    我換上喬奕諶準備的家居服,是很標準的情侶款——我的是粉色他的是藍色,胸前是卡通圖案米菲兔,兩人靠在一起時,兩隻米菲兔的耳朵可以拚成心形。我發現很多小的東西也跟以前不同了,喝水的杯子、拖鞋、毛巾、甚至是浴衣都是情侶款。說實話,以前打死我都不相信喬奕諶會做這麽幼稚的事情。

    “送你個禮物。”喬奕諶打開身後的衣櫃,把一隻特大號的邦尼兔丟給我。

    “咦?你不是不喜歡這個嗎?”我接過邦尼兔放到**上,我在家的時候,有時候會抱著它當枕頭,可是喬奕諶總是把我的公仔丟到客廳沙發上。

    “不喜歡。”喬奕諶拎起兔子的耳朵,把它丟到**腳凳上:“它不許上我的**。”

    “那你還買?”我都不知道喬奕諶的腦迴路是什麽構造了。

    “買迴來是哄你高興的,不是讓它來跟我搶人的。”喬奕諶攬著我的腰走出臥室:“你抱它睡,誰抱我?”

    “……”我拍開喬奕諶環在我腰間的手:“沒有它我也不抱你,放心吧……”

    “那我也不喜歡抱著你時,中間還隔著個兔子。”喬奕諶酷酷地說:“反正不許它上我的**。”

    “……”一個公仔而已,至於麽?

    蘭姨看到我們下樓了,連忙讓人把飯菜端上桌:“這個紅棗桂圓燒排骨和天麻乳鴿湯是廚子專門給小姐做的藥膳。”

    “給你做的,多吃點兒。”喬奕諶給我盛了一碗湯,然後又嚐了嚐排骨,給我夾了兩塊:“有點兒甜,你應該會喜歡的。”

    “好好吃飯,乖。”喬奕諶又剝了一隻蝦放到我碗裏。

    “我自己來。”蘭姨笑笑地看著喬奕諶給我夾菜,我都有些不知所措了,隻好埋頭吃飯。

    吃完飯喬奕諶打開電視,衝我招招手:“看看想看什麽?”

    我坐過去衝他擺擺手:“咱倆根本看不到一塊兒。”

    “你看什麽我就看什麽,我陪你。”喬奕諶攬著我的肩,臉上居然呈現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我隨便找了個旅行類的娛樂節目,一邊玩兒手機一邊看。瀟湘給我發過來一條信息——

    “我聽莊鵬說陸子航那個瘋子潑你酒了?”

    我迴了一個字:“嗯。”

    “他有病吧?”

    “嗯。”

    “有病去醫院啊,到處亂跑禍害人……”

    “昕昕,喬奕諶家是不是隻有他一個兒子?”

    “應該是吧……”據我所知,喬奕諶的父親喬政是育有一子一女,這一子就是喬奕諶,喬奕諶還有個妹妹,叫喬奕婷,在巴黎留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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