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安定大將軍就這樣確定,她要那黑玉花並不是因為她臉上的疹子?

    她痊愈的消息不可能傳出來,那胭脂和水粉調和畫在臉上的妝扮也不會被人一下便看透,雖然有可能是他的猜測,可容琦就是覺得他一定知道些什麽。

    今日他初看到她臉上的疹子,表情有一瞬間的詫異。

    當時她便有些心虛,生怕被他看出了什麽。不過既然已經如此,不管他是否發覺,她這瓶藥都要定了。

    容琦想起今天早晨,臨奕額頭上那些細細的汗珠,就算之前他被打斷琵琶骨廢了武功不關她的事,可如今他這幾日的奔波勞苦多少和她有些關係,她心情不好撒酒瘋又害他再次受傷。

    想到這裏,容琦再一次地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說來也奇怪,剛剛在安定將軍眼光輕泛的霎那,容琦心中隱隱有些奇怪的想法,好像是心底忽然湧上來一股的不快,竟然需要她如此反複思量才能壓製下去。

    兩個人再往前走,那守在禦書房門口的禦丞已經看到了他們,立即迎過來行禮,“長公主殿下是否來麵聖?”

    容琦點點頭,“禦書房內可有其他大臣?”

    那禦丞道:“沒有,聖上在批改奏折……長公主稍後,微臣這就去通稟。”

    並沒有繁忙的公務,卻讓安定大將軍代為宴請各國使臣,楚亦對其他小國的外交果然並不放在心上。

    難道真是這些小國曾和前朝通好,楚亦便因此遷怒?

    禦丞很快去而複返,然後吩咐宮女將禦書房的門大大打開,陰暗的大殿裏頓時進入了陽光,這些光芒似乎讓楚亦有些不適應,但他還是露出一個微笑,迎接容琦的到來。

    楚亦桌子上果然擺著許多的奏折。

    其中有一本他正拿在手裏麵,眼睛下的那片陰鬱和複雜大概便是因這個奏折而起。

    楚亦看到容琦的臉,“皇妹的疹症還沒見好?”

    容琦笑笑,“已經見好了。”折騰這麽一大圈如果說一點都沒好那就太假了點。

    楚亦鬆了一口氣,仿佛這時才看到安定大將軍,細長的眼睛掃了一下微微一笑,似乎帶著許深意,“不過今晚便是花蘭節,皇妹臉上的疹症總是個缺憾。”

    既然說到這裏了,她便正好順水推舟,“臣妹也是忽然想起宮裏的黑玉花已經成熟了,所以想要和皇兄要來看看能不能對我這疹子有幫助。”

    楚亦倒是沒想到容琦會忽然說起這個,他看了看一旁捧著藥瓶的禦醫,在安定大將軍和容琦臉上掃了掃,似乎整個人都隱入了一片陰暗中,半晌才出聲,“也好,這黑玉花總是有益無害的,皇妹試試也無妨。”

    楚亦衝身邊的禦丞點點頭,那禦丞立即走過去將禦醫手裏的托盤接過來,呈到容琦身邊。

    楚亦這才又道:“這瓶藥朕本來是要賜給安卿的,既然皇妹想要,那朕就命禦醫院呈上來其他的金瘡藥。”

    容琦伸手將那托盤上的瓷瓶拿來一個,剩下的便被那禦丞拿給了楚亦。

    藥已經到手,她今日進宮的事也算是告一段落。

    接下來便是那堯騎大營的主帥一職。

    容琦正想著要如何措辭提起此事。

    便聽得楚亦用深沉的語調慢慢道:“正好皇妹和安卿都在,那朕今日便說說這堯騎大營主職的人選。”

    楚亦陰柔的眼睛低垂著,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伸手去拿桌子上的一份奏折,“安卿報上來的人選朕已經看過了。”

    此時再不開口便沒有了她說話的餘地,容琦剛想要說話。

    楚亦已經伸手阻止,“皇妹你來看看。”他伸手將奏折放在禦案之上,等著容琦來取。

    容琦倒沒料到楚亦的態度會如此的堅決。

    容琦一步步走上前去,她真想知道那人到底寫了份什麽東西,能讓皇帝如此,甚至連一句話都不允許她說。

    即便他再巧舌如簧,她也要從中找出漏洞。

    容琦站定伸出手去取那份奏折,她故意側頭看了那人一眼。

    他竟然嘴角抿著一絲的微笑,帶著幾分的閑情逸致,秀麗的眉毛下麵便是一汪深潭,稍稍看過去似乎變會被吸入其中,哪裏像個臣子。

    禦前他竟然也敢有如此的表情,他真的什麽都不怕?

    容琦移過目光看向楚亦,楚亦似乎正若有所思,根本不曾注意。

    再低頭看那名單,容琦心裏不由地燃起一股無名之火,想要發泄卻啞住說不出來,那奏折似乎一瞬間熱的讓她燒手。

    長長的奏折,上麵字跡並非出自一個人之手,不,這明明就是聯名上書,每個人都在上麵寫上自己的名字,然後再由安定大將軍將這份名單呈上來。

    一是表達了這些人的心甘情願,二是讓整件事變得如此聲勢浩大。

    安定大將軍是用這個來壓製她,讓她不得不在這本奏折麵前低下頭。

    這便是他的用心,讓她無法說出個不字。

    “我朝開國以來,一直缺乏武將,從來沒有這麽多官員自願參加武將官位的選拔。朕能看到這麽多朝臣能為朕分憂,朕心甚慰。”楚亦微微一笑,薄薄的嘴唇上揚,那尖瘦的下頜上似乎隱約帶著一股的戾氣。

    容琦看著站在下麵的安定大將軍,剛剛他那溫和動聽的話還盤繞在她耳邊,她竟然還會在他的話語中放鬆警惕,她早就該想到,他絕對不會給她留一絲的喘息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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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這麽多人為大將軍分憂解難,也確實難為了他,這個小小的奏折便是給她提醒,告訴她安定大將軍在朝中的根基有多深。

    就算是她提前知道他的預謀,大概也不能馬上找出一個能心甘情願為她分憂的人。她這聲名狼藉的長公主,一開始便輸了他一籌。

    “隻是朕沒想到,皇妹府裏的讚畫也會寫這麽一本自薦折。”

    容琦聽聞這句話,心裏猛然一跳,她似乎不敢相信地抬起頭。

    “原來皇妹並不知道。”楚亦將他握在手裏很久的奏折往前一推,容琦便伸手拿了起來,奏折一打開,上麵的白紙黑字她幾乎都不認得了,她隻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奏折下麵的名字。

    清秀的字體躍然而紙上,便像他的人一般。

    她仿佛隻認得最後的那兩個字。

    瑞梓。

    竟然是瑞梓。

    今日清晨瑾秀曾低低地喊了瑞梓一聲。他那麽早站在門外,便是準備進宮來遞奏折的吧。

    容琦曾將貼身玉佩給了他,他便是憑著那塊玉佩見到了楚亦。

    可是他怎麽敢,怎麽敢在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冒這種危險。

    這幾日瑞梓明明是有機會跟她開口的,可是他卻為什麽不說?

    “瑞梓雖然曾在地方取了‘安才’的頭名,但是畢竟沒有參加殿試,如今他雖然是皇妹的讚畫,但是卻仍舊身無功名,按照我朝曆法,但凡平民百姓要遞折麵聖者,必先杖擊五百……”

    聽到此,容琦的手不禁一抖,她的腦中頓時一片空白,楚亦的嘴巴一張一合她似乎什麽都聽不進去。

    她緊緊地握住手掌,在關鍵時刻她不能有一點的逃避和軟弱。

    “朕也想將他從輕處置,可是他並沒有直接進宮麵見朕,而是按照本朝的規矩,走的是平民百姓麵聖的‘生死門’,此時此刻不但是滿朝上下人人皆知,都城的百姓大概也都已經知曉,朕想若姑息他,那麽將來要如何再治理國家。”

    楚亦細長的眼睛一眯,“既然他不承認是皇妹的讚畫,皇妹也沒有必要再為他揪心。”

    ******************可憐的瑞梓***************

    要被活活打死鳥啊啊啊啊,可憐的。

    掬一把同情淚。。。

    唉,瓦也很可憐啊,表叫瓦後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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