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墨不一樣,和大黑可親了。

    大黑雖然再也迴不到當初”英俊“的小模樣,但被宋河生照顧得很好,除了身上有些永久的疤痕再也長不出毛,整個人,不,整個狗看起來都很健康,見著陳一墨更是不掩開心。

    陳一墨好好和大黑親香了一番,就跟宋河生一塊上山去了。

    老頭兒的墓看著是有人打理的,規規整整,除了宋河生還有誰?

    宋河生對於她來說就是這樣一種存在,無論把什麽事情交給他,就沒有不放心的,包括大黑,包括舊曾諳,包括許許多多其它的事。

    再見老頭兒,她內心裏便有些小小的驕傲了,就好像小時候跟著他學藝,做出個什麽作品來,便愛拿到他麵前現,十分地沾沾自喜,而今,她的作品可是得到老師的認可,她怎能不好好自誇一番?喋喋不休對著墓碑說了一大通,說書似的,把自己怎麽讓全係老師震驚的事描述了一遍,眉眼靈動,依稀是當年小院子裏舉著各種銼刀和老頭兒鬥嘴的小墨囡。

    宋河生在一旁默默看著,微笑,有些人,有些事,從來不曾遠去。

    就連大黑都蹲在一旁,歪著腦袋聽得津津有味的樣子,宋河生真想擼一把它的腦袋:你聽得懂嗎?

    春節短短幾天,實在過得太快了。

    陳一墨忙得像隻陀螺,要給各位叔伯去拜年,雖然叔伯們都居於江南,但都分散在各地,都得坐車呢!商輝師兄已經和初初姐結婚了,一個專注花絲作坊,一個開著自己的秀坊,精神頭兒看著都讓人振奮。

    抽了一天去給宋叔宋嬸拜年,還在宋家吃的飯。宋叔說話算話給她燒了魚,宋嬸兒除了一開始招唿她吃菜以外,就沒再說過話。

    陳一墨靈透,自然知道原委,並沒有放在心上,“宋嬸兒”長“宋嬸兒”短的叫著,親熱又黏糊,倒把宋嬸兒叫得拉不下麵子,別別扭扭的,封了個紅包給她,“壓歲錢,你還在上學,得有,河生就沒有了。”

    她也不見外,笑嘻嘻地接著。

    宋叔和宋河生父子倆看著,暗地裏樂。

    答應胖丫的聚會,直到她離開前一晚才有時間。

    她、宋河生還有胖丫,相聚舊曾諳——老頭兒的小院。

    一個學期沒來,小院又發生了些變化。

    院子裏重新擺上了竹桌竹椅,現在天兒冷,等暑假的時候,又能來吃西瓜和涼茶了。

    原來種枇杷樹的地方,已經被封了水泥的,又給破開了土,種上了一棵新樹苗。

    “十一月份移植的,但願我能讓它結出枇杷來。”宋河生給她解釋。

    她摸著枇杷樹的樹幹微微笑,“我當初說再種一棵,老頭兒不讓。”

    宋河生張了張嘴,但什麽都沒說出來,口罩遮掩下的嘴,陳一墨甚至沒看到它的翕合。

    小院幹幹淨淨的不說,屋子裏也是一塵不染,一切都和老頭兒在時一模一樣。

    三人圍坐在小屋裏,宋河生準備了茶和零嘴兒。

    有茶、有零嘴兒,還有夥伴,這一定是一個話說不盡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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