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涼麵色冷的仿佛能結出一層厚厚的寒霜,他雙腿不能行動自如,隻能扶著周圍的擺設,一小步一小步朝門外移動過去,他今天就不信這個邪了,自己站在門口大喊大叫,就沒一個人能過來!結果蘇北涼站在殿外喊了半天,還真是一個人都沒有,蘇北涼咽著口水潤了潤嗓子,有些氣急敗壞,明明往日裏總能聽到殿外有來來迴迴的腳步聲,怎麽現在就一個都看不到了?等他累的差不多了,蘇繾無奈的笑著,將他抱迴床上。“皇叔還真是心急,雖然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可我又沒說一定就不放您走,皇叔也不等我把話說完就跑出去喊。這紫陽宮可是明令禁止不準喧嘩,皇叔就沒注意到殿外從未有過說話聲麽?如今皇叔光天化日就這麽亂喊一氣,一般人聽到早就嚇得不敢探出頭了,哪還會趕來看?”蘇北涼怒火中燒,一拳砸在他肩膀上,“那你什麽時候放我走?”蘇繾看著他頭頂的玉簪想了片刻,眉眼彎彎,露出一抹淡笑:“等皇叔找到打開玄真鎖的鑰匙我就放您離開。啊對了,我得說明一下,跟前世不同,這把玄真鎖隻有一把鑰匙,皇叔可不要傻傻的去找七把,當然也不要嚐試用蠻力砸開,否則鎖內的機關會自動加持,到時就算找到鑰匙也無力迴天,您就隻能被這把鎖銬一輩子了。““你不把鐵鏈放開,我連走一步都困難,要我怎麽找?”蘇北涼覺得這小畜生就是成心氣他!“鑰匙就放在很近的地方,不需要走路,皇叔很容易就能找到它。”雖然蘇繾這麽說,可蘇北涼卻再也不敢相信他了,同一塊石頭上絆倒兩次那叫傻,絆倒三次那就是缺心眼了。不過蘇繾不放他也無妨,他就不會自己找外援麽,那日平王的小世子誤打誤撞闖入紫陽宮,蘇北涼就偷偷在小家夥的身上塞了一張字條,將自己被囚禁在紫陽宮的消息傳遞出去,算來算去,這些能認識的人中也就平王有比較大的希望會過來救他了。那日丞相為了北城軍餉失竊一事,特意深更半夜趕來覲見,蘇繾剛走沒一會,就從窗外跳入殿內一道魁梧的黑影,落地時咕咚一聲,砸出一聲巨大的悶響,把快要昏昏欲睡的蘇北涼都給嚇得睡意全無,慌忙披衣坐了起來。“七哥?”聽到平王在黑暗中的唿喚聲,蘇北涼簡直如同見了失散多年的親兄弟,幾乎雙眼一熱,險些落下淚來。“九弟!”蘇北涼掙紮的坐起身,摸索著點亮床邊的油燈,昏黃燈火燃起的刹那,平王看清蘇北涼的同時也看到了栓在他腳踝上的鐐銬,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七哥,這真的是蘇繾他……”蘇北涼苦笑一聲,顯得一言難盡:“別說這些了,你快幫我想想辦法,怎麽把這鎖打開?”因為屋內的光線比較昏暗,平王一時間並未看清這是玄真鎖,舉起沙包大的拳頭,掄起來就要砸,蘇北涼簡直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魂不附體。趕忙抱起鎖頭閃到一邊,讓平王一拳掄空下去。看著被砸塌了一塊的床榻,蘇北涼後怕的臉都白了。不禁大吼道:“你看清楚這可是玄真鎖!用蠻力強行砸內部的卡簧就會下陷,變成一把鎖中鎖,就算用鑰匙都打不開!你是想我被銬一輩子是不是?!”平王被蘇北涼這麽一點也才發現,這鎖看著造型簡單,與市麵上見到的那些普通鎖並無差異,可是拿起來朝鎖芯中細細看去,就會發現裏麵的鎖芯九曲迴轉,輕輕晃動時還能聽到彈珠撞擊卡簧發出的細微聲響。這玄真鎖他也隻在傳聞中聽過一二,沒想到今日居然能見到實物,在蘇北涼期待的目光下研究了半天,最後也隻能抓抓頭,無能為力的還給他。“七哥,解鎖這事我實在不擅長,不然我先帶你出去,等離開之後我再找人幫你解鎖。”蘇北涼抱著鎖頭輕歎一聲,好像眼下這情況也隻能先這樣了,隻是蘇繾說鑰匙就在自己附近,若是就這麽逃出去,豈不是再也找不到打開玄真鎖的鑰匙了?雖然那臭崽子滿口誑言,十句話九句半都是假的,可蘇北涼還是有些割舍不下,萬一那句話就是那半句真話裏的呢?時間緊迫,蘇北涼權衡再三還是決定先斬斷鐵鏈先從這裏逃出去,至於鎖頭的事情以後再說吧。既然鎖都是人做出來的,那肯定也能由人解開。在平王用刀砍栓住他的鐵鏈後,蘇北涼就抱著鎖頭踉踉蹌蹌的往外走,平王看他那副步履維艱的樣子,從後麵一把抱住他,直接飛身順著窗戶跑了出去。“主公,涼王他跑了。”正在書案前批閱奏折的蘇繾,流暢的筆尖停滯了片刻,隨即便恢複了常態:“他還真是聰明,這麽快就找到鑰匙了。”暗衛看著他這副不為所動的樣子,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他沒找到鑰匙。”“沒找到?”蘇繾抬起頭,目光中帶著一絲茫然:“沒鑰匙他怎麽跑的?”“是平王闖入了紫陽宮,砍斷鐵鏈帶著涼王跑的……”說到這,暗衛都有些說不下去了,“主公!雖然屬下不明白您為何會對涼王傾心至此,可您若是真心喜歡他,就趕緊去追吧!不然您遲早有一天會後悔的!”蘇繾放下手中的筆,合起最後一本奏折,像是如釋重負:“不必了,就讓他走吧,即使追到也不會是我想要的結果。”看著暗衛一臉費解的表情,蘇繾忽然問他一句:“你現在還給小桂送糖嗎?”暗衛先是一愣,隨後神色暗淡的搖了搖頭:“小桂上個月出嫁了,嫁給鄰村一個秀才,那人老實本分還會作詩,小桂嫁給他也挺好。”蘇繾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你上次的答案隻說對了一半,喜歡不隻是你送糖給她,更重要的是她願意接受你的好意。兩人的喜歡是兩情相悅,一人的喜歡隻不過是一廂情願。在喜歡這件事上,你輸了,我也輸了。隻是你輸在不敢言說,我輸在他根本就不愛我。”,,第62章 蘇北涼坐在椅子上, 一屋子的鎖匠圍著他腳踝上的玄真鎖來來迴迴的轉,兩炷香的功夫過去,愣是一個敢吭聲的人都沒有, 倒是把他轉悠的頭暈目眩。見蘇北涼一臉不耐,平王招招手, 將這些鎖匠都揮了出去, 這已經是今天換的第三波人了,居然還是一個會解此鎖的人都沒有, 看來這玄真鎖還真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難解。給蘇北涼倒了杯茶遞過去,平王有些悵然道:“七哥, 蘇繾真說這鑰匙就藏在紫陽宮內?實在不行我再返迴去尋尋,不然你一直這麽被拷著也不是長久之計。”聽聞此言,蘇北涼趕緊擺手打消他的念頭:“千萬別!你這一迴去萬一被他發現, 蘇繾指定得把你扣住要挾我現身,你說倒時我是去還是不去?”“當然不能去!”提及此事,平王就義憤填膺,也顧不上君臣之別,指名道姓的罵:“蘇繾那小畜生狼心狗肺,竟然不顧當年的養育之恩, 對七哥你做出此等喪盡天良罔顧人倫之事!簡直豬狗不如!若是我能早些知道你的處境, 七哥也不至於被囚禁在紫陽宮內遭受這麽多□□……”自從蘇繾繼位以來, 蘇北涼簡直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平王也曾去府上多次登門,結果隻瞧見洛星九那小丫頭在裏麵,說蘇北涼前陣子迴府住過一陣,後來不知道宮裏發生了什麽事,某天急三火四的跑進宮就再也沒見過人影, 不過蘇繾倒是派人來信報了平安,說蘇北涼在宮裏一切安好。說到這,那小丫頭還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拍拍平王寬厚有力的肩膀,安慰道:“唉,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其實你也不錯的,就是相遇的照蘇繾晚了點,一步晚步步晚。”說完還莫名其妙的朝正從長廊下路過的啞奴指了指,“你覺得他怎麽樣?”平王莫名其妙:“什麽怎麽樣?”洛星九目光在他和啞奴直接來迴遊移,笑得像隻偷雞的小狐狸:“其實我最近覺得強強也不錯。”“……”後來平王動用多方關係打聽蘇北涼的去向,然而得到的消息卻五花八門,有的說蘇北涼被封攝政王後就被蘇繾接入宮內從旁輔佐執政。有的說陛下得知涼王野心勃勃,意圖以下犯上,就將其秘密處決。還有的更荒謬,說這兩人朝夕相處生出不倫之情,蘇繾不敢公之於眾,隻能將涼王藏於宮中每日纏綿。而蘇繾那邊更是把消息捂得死死的,整個侍奉在紫陽宮的人每個都守口如瓶,隻要一提及“涼王”二字,上上下下皆是噤若寒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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