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再多的反抗也是於事無補,見蘇北涼掙脫了手,蘇繾撿起從他手中掉落的錦帕繼續向下,直接遊走到某處。隨著步步深入,帳中的喘息聲愈發淩亂,蘇北涼簡直不敢想象,這種突如其來的侵入感代表著什麽。蘇北涼蹙著眉,額頭青筋一片,比起疼痛,更多的是憤怒和屈辱。他抓住對方肩膀,指尖內陷狠狠勁掐出幾道血痕。可惜他施加的這點疼痛對蘇繾來說完全無關痛癢,頸間很快青紅一片,嘴邊卻噙著笑意,直到擦洗完畢,才鬆開禁錮著他的手。蘇繾看了錦帕一眼,轉手扔進水盆中,“看來隻有那一條,還真是萬幸呢皇叔。”蘇北涼並未作聲,背對著他倒在榻上,一動不動。方才脫掉的衣衫散落一旁,滿頭青絲傾瀉在光裸脊背上,似乎要與窗外皎皎明月融為一體,高潔清冷又極致誘惑。看不到身後的景象,也聽不到任何聲音,蘇北涼也不確定蘇繾還在不在此處,如果不是此刻渾身無力,他定要一腳踹斷這混蛋的骨頭!等到手臂總算恢複了一絲力氣,蘇北涼吃力的伸出手,抓住被沿兒,艱難的蓋在身上。他算是明白了,抓吸血蟲是假,為了羞辱他才是真!就算他穿成反派,做不成正道之光,隻能戰戰兢兢活在龍傲天男主的光環下,但起碼他也有作為一個人的權力吧?!雖然那幾次幫助蘇繾,多半都是出於係統布置的任務,可他也算是盡職盡責履行了為人叔父的義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尼瑪就因為我不給你睡,你就要扣我那啥?蘇北涼閉著眼,不到眨眼的功夫,就在腦子裏腦補了明天他要找蘇繾報仇的一百種方法,就算對方有男主光環死不了,他也要把自己受的傷害加倍扣迴來!想到這他眉間緊蹙,又露出難以言喻的痛苦。可是,他也下不去手啊,這玩意是能用手扣的麽……沒想到過了片刻,寢殿內就響起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本來睡意漸濃的神經又立刻緊繃起來,半夜三更屋子裏突然傳來一陣莫名其妙的腳步聲,蘇北涼隻能強撐著身體爬起來,撐著被褥剛一起身,就落入了身後的懷抱中,跟緊挨自己的胸膛撞了個正著。“皇叔覺得方才的感覺如何?”聽到蘇繾的聲音,蘇北涼差點要被這混蛋氣笑了,心想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顫著手一把掐住蘇繾的脖子,把他撲通一聲按倒在榻上,居高臨下望著身下的人,青絲散亂,一張臉青得發白。蘇繾臉色不變,雙手順從的垂在兩側,就任由他那麽掐著,眼中卻沒有一絲嘲笑的意思,反而認真的讓蘇北涼有些懷疑人生。掐了一會,蘇繾還是臉不紅氣不喘的,反倒是把蘇北涼自己累的滿頭虛汗,被那雙靜如秋水的黑眸注視著,他緩緩鬆開手,翻身就要下床。惹不起老子還躲不起麽!“皇叔。”蘇繾躺在床上,伸手扯住了蘇北涼,坐起身問道:“剛才被人強迫的感覺很不好吧?那皇叔有沒有想過,我被您扔在遊船上跟那位玉老板獨處時,心中的惱怒比起這也不少分毫。”蘇北涼聽得微微一愣,轉身看向對方,指著自己的臉不可置信道:“我強迫你?是我用繩子綁著你上船了!還是我用刀架在脖子上逼你不許下船了!腿在你自己身上,你想去哪我管得著嗎!”蘇繾聽後淺笑一聲,點點頭:“若我不願意,確實也沒人能強迫我。不過皇叔這種做法就讓侄兒很不滿,我喜歡親近誰疏遠誰那是我的自由,您刻意讓那個戲子接近我,敢說就沒有一絲居心?”蘇北涼:“……”他確實不敢說。可這件事要他怎麽解釋?說我隻是怕你一天到晚就想著睡我,擔心自己晚節不保,才故意找了個小白臉勾搭你,希望你能移情別戀?他敢這麽告訴蘇繾嗎?絕對不可能!蘇北涼甩開蘇繾的手,裹著被子往後挪了幾寸,醞釀許久,才把自己的意思委婉的表達出來:“沒想到你會認為我是別有居心。好吧,我介紹玉老板給你認識也確實有些私心,但隻是想你多結交些朋友,別整天窩在王府裏,待在我身旁,長此以往你的視野會越來越小,隻局限在王府裏這幾個人身上。你將來是要接替你父皇的皇位,成為東玄君主的人,能不能主動去接觸一下外麵的世界,不要總活在我的庇護之下?”這些話他不說還好,一說蘇繾眼中的笑意更是讓他毛骨悚然。“接觸外麵的世界?如果皇叔有這份好意,那倒確實是我不知好歹了,不過侄兒就奇怪。您想要我接觸外麵的世界,不介紹學識淵博的學士,不介紹文韜武略的能臣,偏偏弄個風月場裏摸爬滾打的戲子給我認識?恕侄兒愚鈍,我真是怎麽看都像在拉皮條。若我哪天把風月閣的頭牌拉來給皇叔引薦,不知道您會作何感想?”蘇北涼被噎得舌頭打結,“之,之前我提起你跟星九的婚事,你就大發雷霆,我想起你之前貌似說過自己喜歡男人,既然如此不如近水樓台先得月,我看玉老板人也不錯,雖然出身不是很好,可也算風姿綽約能文能武。跟他試試不好嗎?”“哦?”蘇繾不動聲色的徐徐靠近:“我竟不知皇叔已經為我操心操到這份上了?怎麽,擔心我孤枕難眠要給我找個侍床?”蘇北涼往後退一寸,蘇繾就往前靠兩寸,不知不覺屁股就抵在了身後的床柱上,他抬頭對上蘇繾的目光。“我隻是看你們挺合適……”蘇繾毫不退讓:“可我怎麽覺得並不合適呢。皇叔這麽著急給我物色侍床,莫不是怕我去禍害哪位世家公子?我倒是很想知道皇叔是如何看出苗頭的?又是哪位世家公子讓皇叔殫精竭慮到如此地步?”蘇北涼被逼問的,很快便啞口無言,真話就卡在嗓子眼裏,咽不下又吐不出。這就好比被壓在斷頭台上,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蘇繾步步緊逼,蘇北涼忍無可忍的喊了一句:“還不是為了讓你盡快安定下來,隻有你成家立業了,我才能安心娶妻!”“娶妻?”蘇繾的反應比想象中要平和許多,可蘇北涼瞧著,總預感是暴風雨前的最後寧靜。一股寒意順著脊背瘋狂亂竄,很快就蔓延到了四肢百骸。這就好比對一個暗戀你許久的人說我終於脫單了一樣,一邊踩滅他的希望,一邊又給他狠狠補上一刀。可看蘇繾這麽冷靜的表現,居然一點大動肝火的意思也沒有,反而還理智客觀的分析起來。“之前那麽多侯府千金將相之女主動上門都吃了皇叔的閉門羹,近些年我一直伴在身側,也未曾聽您提起過哪個女人。如今突然說要娶妻,皇叔這謊言編得未免太拙劣了些,就不能換個稍微像樣的理由搪塞我?”蘇北涼睜眼說瞎話:“……沒騙你,其實我早就有心儀之人,隻是礙於你還年幼,所以才一直未曾提起。”蘇繾微微一笑:“那敢問皇叔這位心儀之人姓甚名誰?”蘇北涼把腦子裏能想到的女人通通排了一邊,然而一個合適的都沒有,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是覆水難收,他硬著頭皮:“我……暫時還不知道。”“哈,還不知道?”聽著蘇繾放肆的笑聲,蘇北涼其實也有點想笑。事情怎麽就發展到了這個地步,明明他也沒做什麽虧心事,罔顧人倫的明明是男主啊,自己隻是想讓他懸崖勒馬迷途知返,為什麽最後活受罪的變成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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