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怎麽會突然發起狂來?他在墓道裏隨處一看,發現腳下有一顆綠色的圓珠,撿起來仔細一瞧,居然是一顆眼珠,葡萄粒大小,扁而寬,上麵繪著一層綠色彩漆。蘇繾望著指尖殘留的顏料,想起前世在第十二道門後遇到的場景。第十二道中確實沒有機關。除了先皇的棺槨,隻有一尊七尺餘高的鬼麵雕像。他拿著眼珠朝前走去,看到了摔碎在墓道中的陶土雕像,破碎的頭顱中,一塊血色玉石顯露出來,蘇繾俯下身撿起玉石,拂掉上麵殘留的土灰,看到玉石下雕刻的龍紋,嘴角緩緩勾起一絲弧度。原來鬼璽真的能蠱惑人心讓人看到心中最畏懼的東西。隻可惜,他無所畏懼。蘇繾拿著鬼璽走到第十二道門前,裏麵的唿吸聲已然消失,看樣子蘇北涼已經離開了。他索性直接推開墓門,走進墓室內探查一番,隻見所有腳印都集中在了棺槨周圍。他走到棺槨前,直接推開棺蓋,先皇融化的屍體和狗疊放在一起,**的狗毛被那身金絲遍布的龍袍一襯,顯得格外滑稽。前世他也打開過這口棺材,但是並沒看到過冰塊融化後的樣子。先皇與狗?蘇繾看著不由得笑出聲,蘇北涼把自己生母的屍身替換成狗,這是什麽意思?他看著狗腹部有些微微敞開的紅肉,忽然神情一滯,伸手將棺材裏的死狗拖了出來,翻起一看,果然肚皮上有被縫合的痕跡,上麵的線被一根根挑斷,露出裏麵暗黃色的紙包,邊角的部分被融化的冰水浸濕了一片。蘇繾直接將裏麵的牛皮紙包拿了出來,展開後發現了裏麵的記事簿,翻開第一頁看到了一隻血淋林的小手印。*蘇北涼從墓道裏爬出來,準備騎馬原路返迴,看山上這日頭上升的高度,估計已經快到中午了,加快點速度,說不定還能趕上小太子的頒獎儀式。結果蘇北涼在記憶裏拴馬的地方找了一圈,除了一棵被勒斷的小楊樹外一無所獲,他撿起地上掉落的韁繩,不禁疑惑道:“這小畜生還有這麽大力氣?”這可怎麽辦?馬跑了,難不成他要徒步走迴去?先不說他要走多久,等走到主峰上肯定會被周圍人問,殿下您的馬呢?到時他要怎麽迴答?我打著打著獵,一隻獵物沒打著,還把馬給打丟了?這不純屬扯淡麽。愁人。蘇北涼舉著小樹枝正在林子裏找馬,就聽到前方的樹林裏突然傳出一聲震耳欲聾的虎嘯,嚇得他低唿一聲,手裏的小樹枝都挫成了兩段。很快他就發覺這聲音有些不對,一般情況下老虎無論是捕獵還是打架也不至於叫這麽大聲吧?怎麽說也是百獸之王,還用得著用聲音恐嚇對方嗎?除非它遇到了比自己更厲害的東西,在森林裏比老虎更厲害的,隻能是獵人。蘇北涼壯著膽子,朝著方才虎嘯傳來的方向小心探過,剛走了三兩步,就聽前方響起一陣急促的拉弓聲,那緊繃的弦隨著彎弓頻頻顫動,伴著林間微風,發出陣陣嗡鳴。像是急不可待的催促著利箭射穿野獸的頭顱。真的有獵人!蘇北涼趕緊出聲道:“箭下留情!”平王看到從樹林裏徒步走來的涼王也是一陣吃驚,放下手中的弓箭,騎著馬走到蘇北涼麵前,來迴巡視一圈不解道:“七哥你怎麽一個人?你那匹騾子呢?”“……胡說八道,什麽騾子,我那是馬!”就算個頭小了點也不至於看成騾子吧!蘇北涼有些鬱悶的摘了摘身上沾的草葉,拉著平王的胳膊就要坐到馬上去,結果他的手剛抓在對方腰側,平王就像觸電似的,表情一變,趕緊製止住他。“七哥這可使不得!”他紅著臉拉開蘇北涼的手,拉著韁繩轉了半圈,將馬頭對準蘇北涼的方向,意思明顯是不想讓蘇北涼上自己的馬。蘇北涼看著平王一臉羞澀的表情,無語的站在原地:“我方才下馬解手,馬掙脫韁繩在林間跑丟了,總不能讓我徒步迴去吧?”“什麽?!七哥,你,你怎能在林間解手!”平王更是臉色脹紅,欲言又止的看著蘇北涼,好像聽到了什麽非禮勿聽的事情。蘇北涼簡直無言以對:“你這話說的,狩獵一天,我總不能憋著一直等到迴王府再方便吧?還是說你從來時到現在都沒解過手?”剛才在山上打招唿時他還沒發現,這小平王還挺容易害羞的,不就是在山裏解個手麽,也沒當著他的麵解,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趁平王不注意,蘇北涼一把揪住他的衣襟翻身坐上馬背,催促道:“比賽時間馬上到了,完事就趕緊拖著這頭虎迴去。”說著直接伸手穿過平王的手臂,拉起韁繩,朝早已咽氣的老虎疾馳而去。而被蘇北涼“抱在”懷裏的平王,仿佛第一次騎馬的孩子似的僵在馬上一動不動,小心翼翼著蘇北涼近在咫尺的側臉,緋紅瞬間爬上了耳背。第38章 平王雖是眾多兄弟中年歲最小的一個,卻人高馬大,四肢虯勁有力,看著比任何一位王爺都魁梧,尤其是跟修長纖細的蘇北涼坐在一起,身材差距更是顯而易見。蘇北涼急著趕迴春獵賽場,一會蘇繾領獎,自己這個監護人要是不在身邊小太子得多失望啊。之前還可憐兮兮的跟他說,根本就沒人希望他能做好,自己要是再缺席,估計蘇繾連獎都沒底氣領了。不過高大的平王坐在前麵,馬上本就狹窄的空間顯得更加逼仄,他這韁繩拉的也十分不便,後麵還連著拖拽老虎的平車,笨重的鐵輪一碰到路上的石頭,就撞得當啷一聲,連帶著整匹馬都搖晃起來。就算鞭子抽的再快,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蘇北涼屈指抹掉額角的熱汗,又將鞭子塞迴平王手中:“你比我高太多,要看前麵我還得歪著身子,還是你趕馬吧。”遞交鞭子時,指尖相碰,平王又開始臉紅起來。握緊馬鞭,小聲喃喃道:“七哥,你今天真有些奇怪。”蘇北涼仔細看著前麵的路,又要分心留意後麵的平車,聽到平王的質疑也沒放在心上,隻是隨口道:“我看奇怪的是你,平時說話也不這樣,怎麽今日搭一下你的馬都扭扭捏捏?比見了你的平王妃都羞澀。”“我才沒有!”像是掩飾心中的尷尬,平王一鞭子狠抽下去,身下的黑馬揚起前蹄一聲嘶鳴,朝著前方的密林開始亂跑亂撞。坐在平王身後的蘇北涼猝不及防一個趔搖晃,差點從馬背上翻折下去,迴過神後趕緊從平王手中奪過韁繩,繞過手腕幾圈,死死向後勒住馬頸。好在後麵有平車跟老虎墜著,馬發瘋的跑了幾圈就氣喘籲籲的停在原地,蘇北涼也累得快要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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