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衣服,瀟灑,難道說……蘇繾正隨著這個問題越陷越深時,那邊暗衛已經收拾好衣服準備放迴去了,沒想到抽動暗格時,上麵的花瓶不小心被碰落,頓時碎了一地。花瓶破碎的聲音很快引起門外人的注意,聽到腳步聲,蘇繾使眼色讓暗衛爬上房梁,自己則是隨手抓起一本書看起來。等門外的侍衛聞聲趕來時,就看到書房的花瓶碎了一地,趕忙先確認蘇繾的安全。蘇繾視線低垂,頭都沒抬一下:“無事,方才拿書時不小心把上麵的花瓶碰掉下來,一會叫個侍女進來打掃一下,你們都退下吧。”看蘇繾怡然自得,書房內也沒有發現什麽可疑蹤跡,侍衛們這才緩緩退下。蘇繾漫不經心的翻著手裏的書,方才看第一頁時就感覺有點不對,書房裏何時有這種帶插畫的書了?等翻到第二頁看到自己與蘇北涼的名字時,波瀾不驚的心境突然有種燒沸水的感覺,越往下看,翻騰出來的開水泡就越大。蘇繾快速翻完一本,掀開上麵的宣紙,發現下麵居然還有兩本,還是上中下三冊,其中滿篇的汙言穢語,還有好多語句都語序不通前後矛盾,不少詞也是詞不達意狗屁不通。而且這筆跡也並非蘇北涼親手所書。可他為什麽要看這種東西?蘇繾看著看著,自己都忍不住笑出聲來。太可惜了,真想看看那老東西看到這些書時到底是什麽表情。……蘇北涼坐在皇後對麵,簡直如坐針氈,倒不是說皇後多嚇人,隻是幾句車軲轆話來迴說,讓蘇北涼有點不耐煩了。原來是蘇家每年舉行的春獵賽開始了,按規矩年滿十五的男兒都要參加,正巧今年三月,蘇繾和二皇子都要年滿十五,到了小試牛刀的時候,皇後特意送了一匹良駒給蘇繾。意思很明顯,就是想讓蘇繾到時騎著這匹良駒參加春獵。這匹良駒是皇後的遠親從西域上貢來的純種踏雪,之所以叫踏雪,是因為此馬全身烏黑,隻有四肢馬蹄帶著星星點點的白色,一眼看去非常像一匹黑馬在踏在潔白的雪花上,故而因此得名。當年也有不少馬販子,想把這種良駒引入東玄境內,可惜的是這種馬就適合生長在西域中,一旦離開本土環境,性情就會變得暴躁無比,屢次出現傷人的情況。然而有些馴馬師就是喜歡挑戰這種高難度任務,專門教養這種不服管教的踏雪馬,久而久之,就有些馴養好的踏雪作為坐騎被出售,隻可惜數量非常稀少,有市無價。現在皇後把這麽珍貴的踏雪馬送給蘇繾,再不接受就是他們不識好歹了,蘇北涼隻能恭敬笑納。可皇後送完馬卻沒有離開的打算,她不走也就算了,那個二皇子活像個沒栓鏈子的二哈,不到一會把他這前殿能挪動的東西都給動了個遍,胖墩墩的身軀爬上爬下上躥下跳那叫一個靈活。皇後嗬斥,蘇北涼隻能打腫臉裝好人:“無妨,繾兒在的時候,比二皇子還要活潑好動些,這個年紀都是如此。”心裏想的卻是,我家崽兒根本不稀罕動好嗎!哪像你這養的到底是個什麽神獸啊!皇後朝門外看了許久,終於忍不住問出聲:“這天都擦黑了,繾兒怎麽還不迴來?”蘇北涼內心苦笑,你不走他一輩子都迴不來。“今早就被薛尚書家的三公子約了出去,興許過會迴來,興許明早才迴來。也不知這薛小公子到底哪裏得了他的意,二人竟形影不離了。”皇後彎起嫣紅的唇角:“繾兒喜歡便好,若何時他也能與我兒也這般親近就更好了。”看她故作姿態,蘇北涼一時間也說不出心裏是怎麽想的,當即就來了一句:“那容易,改明兒我讓蘇繾也帶上二皇子,一起跟薛小公子去風月閣長長見識,說不定自此就兄友弟恭了。”皇後:“……”對上皇後一臉詫異的表情,蘇北涼才反應過來方才自己說了多崩人設的話,趕緊笑了笑,“玩笑而已,讓皇嫂見怪了。”又這麽尬聊一會,皇後終於熬不過帶著二皇子離開了王府,送人迴來途徑後院,看著籠子裏那匹威風凜凜的踏雪馬,一臉桀驁不馴,連管家送到嘴邊的上等草料都不屑一顧。蘇北涼輕歎一聲,忽然覺得好累。估計蘇繾也在書房裏憋壞了吧。想著又掉頭去了書房,沒想到一進屋就被事先藏在門後的小手捂住了眼睛。蘇北涼還以為小太子要跟他玩猜人遊戲,正等他問猜猜我是誰呢,就感覺耳背後突然一熱,濕潤的感覺讓他不禁聯想到掉進水裏被路過的魚碰了一下。一股顫栗感襲來,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身後的人在他耳邊吹了口熱氣,聲音帶著幾分嬌嗔:“讓我今夜成為皇叔的人吧,這樣繾兒就能死而無憾了……”輕快的笑聲從身後傳來:“哈哈,皇叔心裏是這麽想的嗎?”蘇北涼隻感覺心驚肉跳,趕緊抓著蘇繾的小手,從自己的眼睛前扯下來,然而書房裏一片漆黑,根本沒有燈光照亮。蘇北涼想打開門讓外麵的光亮透露進來,手剛要探出去,就被身後的人再次捏住手腕壓在門板上。“蘇繾!”不知怎的,在這種詭異的情況下蘇北涼忽然有點害怕了。他也不清楚自己在害怕什麽。壓在宣紙下的小黃書應該是被蘇繾看到了,但這種情況就算誤會了,第一反應也該惡心不是嗎?一上來就蒙眼,抓手的,這是幾個意思?蘇北涼反應也算迅速,撲通一腳踹開了書房的門,這下屋外的光總算映照進來,他轉身看著身後的蘇繾,不過半年的時間,就比他剛來的時候高了一截,原本到自己胸口的位置,現在已經到脖頸了。圓潤的臉頰也漸漸脫去稚氣,變得棱角分明更具侵略性。一直在身邊朝夕相處的孩子,今天他才猛然發現對方都已經長大了。四目相對,那種感覺既熟悉又陌生。蘇北涼忐忑的解釋道:“那話本是星九瞎胡寫的,我怕流傳出去招來災禍,就讓她盡數上繳了。方才帶進書房想直接燒掉卻沒有燈油,我才隨手藏到宣紙下。”他的手還被蘇繾緊緊抓著,極力辯解的尷尬模樣,讓蘇繾不禁感受到一絲莫名的愉悅感。蘇北涼還以為小太子不信,不禁眉間輕蹙:“我所言句句屬實,你若不信可找星九來對質。”“我沒不信皇叔。”蘇繾緩緩鬆開了蘇北涼,又明媚的笑起來,仿佛剛才那個緊抓著自己不放的,壓根就不是他一樣。蘇北涼理了理有些褶皺的衣衫,不動聲色的後退一步,跟蘇繾保持距離。不知道是不是青春期開始叛逆了,這孩子時不時就表現的陰陽怪氣的,對洛星九是,對他也是。就連安勝也跟自己提過一嘴,說太子最近表現得有些異常。養孩子難,養要成為男主的孩子更難,一邊完成任務一邊養男主更是難上加難。總之一句話,他真是太難了。氣氛有點尷尬,蘇北涼機智的轉移了話題:“方才皇後來同我商量,要你和二皇子一起參加明年三月的春獵賽,按規矩年滿十五歲的男兒就該參加,但此事我還未應承下來,問一下你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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