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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定了心思之後周文略便未再去浪費時間獵殺兇獸,而是找了顆枝葉繁茂的大樹樹洞躲了進去進入了玉簡之中,反正玉簡解禁之後他已經可以做到留一部分意識在身體上,到也不需要擔心安全的問題。


    “少主近來修煉很是勤奮,主人和主母若是知道了,想必一定會非常欣慰。”


    教習依舊是那副萬年不變的鐵甲冷漠樣子,沒有一絲溫度的眸子再見到周文略之後才微微的緩和一些,仿佛能刺透人心的目光隨意的一掃便將周文略的進步看在了眼中。


    周文略並沒有因此而驕傲,就算是麵對氣勢滔天的溫平川他都能夠平靜,但是對深不可測的教習和這神秘的玉簡,他卻知道,自己遠遠沒有那個資格去驕傲,今日他能有的一切,可以說都是這玉簡賜予的。


    “少主在猶豫到底用何兵器?”


    聽了周文略的疑惑,教習露出了一個笑容,“少主可還記得當初臣下對少主所說過的一句話?”


    周文略微微一怔,但隨即便反應了過來,“是說最適合我自己的才是最好的麽?”


    “沒錯。”教習點了點頭,然後又道:“我再給少主簡單的講個故事吧。”


    “在白將軍所得玉簡中這些武功秘籍的星球傳說中,有一位威名赫赫的高手,名叫獨孤求敗,他一生縱橫江湖三十餘載,殺盡仇寇,敗盡英雄,天下更無抗手,無可柰何,惟隱居深穀,以雕為友,但求一敗而不得,寂寥難堪,是以名為獨孤求敗。”


    “在他死前,他將自己所隱居的深穀命名為了劍塚,埋下了四柄劍,第一柄是一柄青光閃閃的利劍:淩厲剛猛,無堅不摧,弱冠前以之與河朔群雄爭鋒。第二柄是紫薇軟劍,三十歲前所用,誤傷義士不祥,悔恨無已,乃棄之深穀。此劍已被棄之深穀,故不在劍塚之中,以一長條石片代表。”


    “第三柄是玄鐵重劍: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四十歲前恃之橫行天下。外表黑黝,劍身深黑之中隱隱透出紅光,三尺多長,共重九九八十一斤,兩邊劍鋒都是鈍口,劍尖圓圓的似是個半球。”


    “第四柄,也是最後一柄,是一柄已腐朽的木劍,原因是獨孤求敗四十歲後,不滯於物,草木竹石均可為劍。……故事講完了,少主有何感想?”


    “感想?”


    周文略楞住了,他正聽的神往無比呢,獨孤求敗啊,不說別的,但這個名字就是囂張霸道至極啊,在聯邦可根本沒有如此強悍之人,就連當年威名赫赫的宇文世家老祖宇文成都都做不到,可是教習卻就這麽沒頭沒尾的就把故事結束了,讓他有些小悻悻。


    不過他也知道這會兒可不是聽故事的時候,教習既然特地把這位獨孤求敗死前所埋的身前所用的幾把劍特意點出來,那麽肯定就是和他如今該選擇何兵器使用的選擇有關的。


    最早是鋒銳的利劍,然後是軟劍,接著是笨重的重劍,最後則幹脆是最簡單的木劍了,草木竹石均可為劍。


    周文略迴憶著教習所說的話,皺著眉頭思索著,最早的利劍其實是最平常的,所以是弱冠也就是20歲以下使用,而軟劍是與硬劍完全不同的劍器,劍身柔軟如絹,力道不易掌握運用,習練時又須精、氣、神高度集中,所以在劍器種類中屬高難型劍術,那麽這個20到30歲的年紀就是拋棄了最早的仗武器之利,轉而研究劍的技巧了。


    而到了玄鐵重劍呢,這柄劍笨重無鋒,銳利盡斂,已再無原本屬於劍的鋒芒,正是人入中年後懂得了成熟與穩重。


    至於最後的木劍,雖然這“草木竹石均可為劍”的境界已無法是自己能夠了解的,但想必從年齡的漸進中亦可以推測出,乃是幾種劍意中最高深的一種,一切皆可作劍,名副其實的返璞歸真融於自然了。


    周文略的思維跳躍的極快,沒過一會兒便將那位獨孤求敗一生的劍意修煉給琢磨了出來,隻是問題卻又來了,這一切都是屬於劍法上的理解,與他選擇兵器有何關係呢?


    從弱冠到遲暮,從三尺青鋒到腐朽木劍,雖然劍一直在變,但其本質還是劍?


    又或者說,從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到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然後又迴歸到原點的看山是山,看水是水?追求一個返璞歸真的境界?


    可是都不對啊,跟我選擇兵器什麽關係?


    周文略苦苦的思索著,看著教習平靜耐心的臉龐卻是什麽也看不出來,讓他有些無奈,難道說真的是人有了武力大腦就要退步了,他現在武功練的不錯所以腦子就笨了?楞是沒想出教習所說的這個返璞歸真的故事到底是個什麽用意。


    ――等等,返璞歸真?


    大腦中忽然閃過了一道亮光,周文略仿佛抓到了什麽,對啊,我似乎走近誤區了,獨孤求敗並非是我想象的那樣從最開始的三尺青鋒利劍到最後的草木萬物皆可為劍啊,他最開始是和我一樣根本沒有兵器的!


    也就是說,獨孤求敗這位名字霸氣到了極點的絕頂高手其實是從最開始無兵器,到最後也是無兵器,雖然說最開始和“無”和最後的“無”在境界上是天差地別,但在某個方麵和自己如今何嚐又不是有相同之處呢?


    教習想要我明白的想必也正是這個道理!


    “看來少主是有所得了。”


    一直觀察著周文略的教習注意到他的麵色之後也露出了個清淡的微笑。


    “是的教習。”


    周文略恭敬的迴答著,他從小沒有什麽長輩,雖然在外待人接物都很有禮貌,但事實上心中卻從來沒有存在過那種對於長輩的孺慕和尊敬,可是教習不一樣,雖然對方一直冷盔罩麵,人也始終冷冰冰的,還魔鬼是的讓他一次次感受地獄般的訓練,但他卻明白,隻有這位教習是始終一心一意的指點著他在武學上前進的道路……哪怕對方隻是將他誤會成了另一個少年,但他也發自心底的感激。


    “教習的意思,是在告訴我,兵器始終是身外之物,修行之道,從無到有,從有到無,打鐵終究是需要自身熱,適合自己的並非永遠適合,不適合自己的也非永遠不適合,選擇什麽兵器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自己現在需要什麽,心中,存在著什麽!”


    周文略望著教習,一字一頓的說著,“教習,不知我說的可對?”


    “對如何,不對又如何,少主既以明自己的道心,旁人言語又何堪道哉!”


    自與周文略相見以來,冷漠如雕像般的教習第一次前所未有的擊節而歎有了激動的情緒,暢快大笑,“主人若是有知少主道心堅韌,必當浮一大白耳!”


    周文略的嘴角亦輕輕的彎著,他能夠感受到教習那發自心底的喜悅,從教習的身上,他再一次的感受到了隻有小肥、稻閨顏他們身上才能感受到的溫暖。


    “那麽少主,你是否已經想好了選擇何等兵器開始修煉呢?”教習停下了笑聲,恢複了正色的望著周文略,涉及到少主的修煉,他從來都無比認真。


    優雅高貴的劍,猛烈豪情的刀,銳意靈巧的槍,霸王無雙的戟,無可匹敵的錘……


    周文略的眼中閃過了一柄柄形態各異的兵器,眼神劇烈的閃爍了幾下後,堅定的化作了兩道無比犀利的鋒芒,一張口便仿佛無盡鋒銳要穿胸而出,“刀!我選擇刀!”


    我們是同一種人,我們都不甘心,別人擁有的,我們一樣有權力擁有!


    總有一天,我們會將所有淩辱過我們地人踩在腳下,讓他們像野狗一樣匍匐喘息!


    我有一柄刀,深藏胸中難嘯!


    何日幹戈出鞘?不問出處,也難爭夕朝。


    唯有刀,方可直接一刀兩斷,抒我心中無盡殺意!


    我有一柄刀,久蒙黑暗塵囂!


    而今映光長照,了斷前生,把歲月斬消!


    唯有刀,方可斬我外層粗陋石皮,讓所有人看我石頭中深藏的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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