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全城大搜捕的時候,已經從南郊遁走的寧無情與辰元兩人,此刻正窩在城中的一個曲折幽深的小巷盡頭。辰元的髒腑在抵擋那統領長槍時受到了天地之力的衝擊,但所幸傷勢並不算重,憑借強悍的身體素質,在這一段不算長的時間裏麵,已經恢複的七七八八。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你師娘呢?裏邊到底生了什麽?”感應到強大氣息的寧無情在第一時間做出了最明智的判斷,果斷選擇了離開空間薄弱處。


    由於高銘良一開始放出的信號彈,炎天城四麵的城門已經戒嚴,想要從出城逃走顯然已經是不可能了,炎天城是炎天域的都城,所以城防兵力必然雄厚,硬闖不可取,寧無情隻能選擇帶著辰元逃往城內。


    辰元很沒形象的癱坐在地上,背靠著巷子的一側,將事情的大致經過告訴了寧無情,整整一夜的追逃令辰元疲憊不堪,這種疲憊並不是力量上的空虛和無以為繼,而是一種精神上的疲憊。


    用精神力溝通和引導生命繭本就是一件十分消耗心力的事情,更何況辰元在暴露之後,還需要躲避軍隊的搜捕,不斷變換自己的位置。精神高度集中並完美的實施了出逃計劃之後,辰元的心力消耗巨大,所以他現在急需休息。


    當得知辰元溝通失敗之後,寧無情便陷入了沉默,這樣的消息對於他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在現在全城戒嚴的情況之下,顯然是不可能再進入炎天碑本體所在的異空間了,這也就意味著這次的行動徹底失敗了。


    原本寧無情心裏還希冀著能夠在這一次與闊別多年的妻子相逢,重新見到自己心中惦念了多年的人兒,但上天似乎和他開了一個玩笑,哪怕是就差最後一點點,這樣美好的期望最終還是沒能夠達成。


    “老師,我在唿喚引導師娘的生命繭時仔細感應了一下,以生命繭的厚度,五年之內不會出任何問題,我們還有時間。而且生命繭位於炎天碑內部,很難被現,我們還有機會進行營救的!”寧無情心中無盡的淒苦辰元能夠看的出來,為了讓他好受一些,辰元出言寬慰道。


    “我們究竟做錯了什麽?為何要讓我們經曆這一次次的苦難?”寧無情神色悲淒的喃喃道,看得出這次行動的失敗對於他來說,還是十分難以接受的,那種希望破滅的滋味是在不足為外人道。


    “老師,你要振作起來,我們現在還處於危險當中,炎天城全城都在搜捕我們,得想個辦法逃出去,我們還有機會救師娘,如果我們在這裏被抓,被囚禁個十多年,又或者是死在這裏,那師娘也就沒人搭救了!”見寧無情神色黯淡,雙目無神,辰元不由得焦急的說道。


    “對!要逃出去,逃出去才能繼續營救小白!”事關三人的安危,寧無情從失落當中掙紮出來,重新振作了起來,他是老師,作為一名老師,越是到這樣的困境,就越需要他來成為學生的主心骨,所以他必須恢複冷靜。


    拍打了幾下臉龐,寧無情振作精神開始分析兩人現如今的處境:“眼下全城戒嚴,東南西北四個城門一定都有重兵把守,進出需要接受嚴格的盤查,所以走城門顯然是行不通的。


    按照一般的搜查慣例,城中大大小小的客棧旅店一定會被翻個底朝天,也就是說我們不能住客棧。而且如果我是炎天城的主事者,那麽這麽大的事件,我一定會動用軍隊在各大街道以及人流密集的地方布控,因為要抓捕的人在城中,一不能出城,二沒有地方落腳,想要隱藏自己,最好的辦法就是藏身在人多的地方,很有可能就不引人注目了。


    所以現在城中極有可能已經布滿了在大街上巡邏的士兵,而且可能還會有專門負責盤查和詢問的小隊,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們的處境就非常不妙了,簡直有種無處可逃的感覺。”


    饒是寧無情投身軍旅多年,身經百戰,但分析完局勢之後也深深皺起了眉頭,如果城中的形式真如同他分析的一般,那兩人想要逃出炎天城的可能無限趨近於零,麵對嚴密的排查和防控,想要不被查到,潛伏在城中都十分困難,更別說逃跑了。想到這裏,寧無情不由得犯了難,如何逃出去顯然已經成為了擺在兩人麵前的一個難以逾越的難關。


    “我倒是有一個法子。”就在寧無情一籌莫展的時候,辰元忽然說道。


    “什麽法子,說來聽聽!”寧無情猛的迴過頭來,看向辰元,並有些驚異的說道。


    “我們可以假扮成炎天道院的學員,九天域中,各域的道院都久負盛名,是一種象征,甚至可以說是一域精英匯集的地方,即便是城中戒備森嚴,搜查力度極大,也不會隨意搜查道院學員。所以我相信,扮成炎天道院學員的樣子,有很大的可能能夠蒙混過關。”辰元也不猶豫,幹脆利落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扮成道院學員到是可以,不管是在哪一域,道院都可以說是一方淨土,幾乎所有人對於道院都有著一種仰慕之情,避開盤查的可能性很大。但是道院的學員都有自己的身份令牌,假扮的話太容易被人拆穿。”寧無情聽完辰元的想法之後,倒是也並沒有直接反對,但是提出了一個十分關鍵的問題,那就是他們兩人並沒有炎天道院特製的身份令牌,貿然假扮風險很大。


    “這我自有辦法,還記得我說過的那一幫破壞我們行動的炎天道院學員嗎?我們可以假扮其中的兩個,那一批是炎天道院的精英,別人不敢說,但我可以肯定他們和軍隊很熟,不然也不會一見麵就能和駐守異空間的軍隊統領打招唿。


    隻要是有人能夠認出這那兩張臉,我們就不用接受盤查,運氣好的話,甚至還可以利用這兩張臉順利出城。”辰元自信滿滿的說道。


    “可是我們該如何假扮他們的臉呢?”寧無情不由問道。


    “做人皮麵具啊,就像你現在帶的一樣,做兩張炎天道院學員的麵具就好了。”辰元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明明寧無情的臉上已經帶著一塊兒了,還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最後還是要解釋一遍才行。


    “哦,對!你不說我都忘了,這項技術本就是你貢獻給學院的,你自然是這方麵的大師,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個方法久有很大的可能性能夠成功。”寧無情有些興奮的說道,辰元的這個提議聽上去可行性很高,如果真的能夠做到以假亂真的話,兩人還真有可能逃出這個已經徹底封閉的城池。


    不過事情不可能有想象中的那麽順利,定下計劃之後,兩人又迎來了新的問題。製作人皮麵具需要材料,而要想獲得這些材料,就需要越過一個城區,前往商業區購買相關材料,在購買材料的過程當中,很有可能被現。


    但眼下也沒有什麽比這個更好的脫身辦法了,兩人決定冒險一試,前往商業區購買材料。因為寧無情沒有被其他人看到過,所以不需要遮掩什麽,隻是正常的行走便可。


    辰元則用一塊從儲物戒指當中找出的用來包裹方天畫戟的布,將自己捂的嚴嚴實實的。師徒倆一前一後走出了小巷,向城北的商業區走去。


    “等等,前麵那兩個!你把頭包這麽嚴實幹嘛?來過來讓我檢查一下!”剛出巷子沒多久,兩人便迎麵碰到了一隊正在巡邏的士兵,而辰元那奇怪的裝扮直接吸引了巡邏小隊的注意力,小隊隊長衝著兩人叫喊道。


    辰元心裏咯噔一下,暗道要遭,因為他用餘光瞟到了那小隊隊長手中拿著的一張畫像,畫像上正是他的模樣。辰元心中暗暗懊悔,為什麽當時來的時候,沒有多準備幾張麵具以防萬一,現在好了,被人直接逮個正著。


    師徒兩人緩緩轉身,心裏已經做好了背水一戰的準備,但就在這時,一個有些嫵媚的聲音傳來:“你們原來在這兒啊,可是讓我好找,姑媽吩咐我照顧你們哥倆,我這剛買了點兒東西,你們就跑沒影兒了!”


    一個身姿豐腴,濃妝豔抹身著薄紗般的羅衫,看著有些煙視媚行的女子一步三搖的向著辰元和寧無情走了過來,一邊走還一邊數落著他倆。


    軍隊之中都是些血氣方剛的男子,哪裏見過這樣穿著的女子,一個個眼睛都直了,小隊隊長暗自吞了吞口水對那女子說道:“他們是你什麽人?”雖說是例行詢問,但眼睛還是忍不住的在那女子的峰巒之處徘徊著。


    那女子掩嘴一笑說道:“他倆呀,是奴家遠方表哥和表弟,是從鄉下來的,投奔我順便見見世麵,我這表弟因為在路途當中誤吸毒瘴,導致整個臉頰潰爛流膿。這不我買藥的功夫,這哥倆就自己跑出來了,鄉下人,沒見過這麽大的城,衝撞了各位軍爺也多見諒。”


    那女子瑩瑩下拜,小隊隊長連忙將她扶起,就在扶起她的時候,那女子不動聲色的向隊長懷中塞了一袋金元。感受到了懷中金元的分量,小隊隊長滿意的笑了笑,又順帶著暗自在女子身上揩了幾下油,才心滿意足的說道:“既然你們認識,這位小兄弟又身染惡疾,就不檢查你們了,趕緊迴家治病去吧,別再傳染給了其他人。”說罷,擺了擺手示意辰元等人趕緊走。


    “多謝軍爺!我們走吧。”那女子再次與小隊隊長行禮,之後便拉著寧無情和辰元頭也不迴的走了。對於女子莫名的幫助和支援,無論是辰元還是寧無情都覺得十分蹊蹺,但此刻身後還有巡邏小隊盯著,兩人也不好表現出什麽異樣,隻得跟著這女子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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