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陸塵布置的這個陣法是一個複合陣法,其中包含了兩層的內容,第一層是一個結界,叫做星月結界,第二重則叫做星月之隕。分陣步的運用隻是布置出了星月結界,率先用結界來阻擋韓光君的進攻,並拖延時間,來完成星月之隕的複雜結印,這是陸塵在一開始就想好的應對方式。


    正如韓光君所說,靈陣師的短板明顯,就是在突發戰鬥當中,所需要的準備時間太長了,雖然分陣步能夠在戰鬥當中布置陣法,但是風險性太大,所以率先布置困陣可以有效的減少在戰鬥當中的變數,為接下來的攻擊陣法爭取到更多的時間。


    不得不說陸塵的安排十分精妙,從分陣步的運用,到雙重陣法的配合,在到攻擊陣法的爆發,一步步的將實力要明顯強於他的韓光君淘汰,其中當然艱難,也被韓光君打的很狼狽,但最後還是成功的爆出了冷門,晉級到六強。


    在韓光君認輸,裁判宣布陸塵晉級的時候,台下已經一片嘩然。陸塵撤去星月之隕陣法,眼前一黑,差點直接暈倒在台上,在極限的戰鬥狀態之下,還要思考戰術,分出精力使用分陣步,並布置出一個高階的複合陣法,陸塵的心力還有靈力早就已經達到了極限,比賽完成,心中一鬆,自然就撐不住了。一旁的裁判趕忙扶住向前栽倒的陸塵,將他送去休息。


    看到這一幕,韓光君不由苦笑一聲,這小子原來已經是強弩之末了,瞧他那狀態,別說再次催動陣法發動威力更強的月隕了,就連能不能繼續維持陣法都難說,自己竟然被他突然的爆發唬住了,稀裏糊塗的就輸掉了比賽。但是比賽勝負已經宣布,對此韓光君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下了這個結果。


    上午的比賽當中,來自武宮的三人隻有韓光君被陸塵爆冷擊敗,剩下的兩場比賽,雙目通神魏流吟不出意外的贏下了獵鷹夏言,相比於老成穩重的魏流吟,夏言還是太過稚嫩,無論是對於戰局的把握,還是對於突發情況的處理都要遜色不止一籌,要不是馴獸師融靈之後戰鬥力大大增強,他甚至在魏流吟的手上撐不過五分鍾。


    但即便是與紫鱗金翅鷹融靈,夏言最終也沒有贏下比賽,畢竟戰鬥並不是單純的看誰的招式威力大,攻擊力強,其中包含著的技巧運用、招式組合、甚至對於戰局和對手心理的把握都是至關重要的,在這方麵夏言顯然需要更多的磨煉。


    至於三步通玄李重兵與毒師煉落的戰鬥,雖然毒師詭秘莫測的攻擊方式,給李重兵造成一些困擾,但是在戰鬥當中,毒如果不接觸到對方的身體,僅僅是散布在空氣當中,單純的倚靠唿吸來攝人的話,實在是太好防禦了。


    所以李重兵用勢直接壓垮了毒師的戰鬥意誌,在他還沒有來得及近身攻擊的時候,便邁出三步,用龐大的勢,直接了當的碾碎了毒師反抗的欲望,讓煉落自己喊出了認輸,過程總共沒有超過一分鍾。


    雖然他也中了毒,但是速戰速決之後,在去解毒才是李重兵的想法,而且這樣的戰鬥方式別人也無法複製。毒師最常見的戰鬥方式便是遊走放毒拖延時間,拖的時間越久,對於毒師就越有利,對手中毒的症狀會越來越多,越來越虛弱,最終被毒師拖死,而且毒師的身體是碰不得的,這就導致了很多與毒師對陣的人麵對滿身是毒的毒師,完全沒有辦法下手,能夠像李重兵這樣快速解決的,還真沒有幾個。


    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上午的比賽就全部結束了,新生組上午出線的人員名單已經新鮮出爐,武宮魏流吟、李重兵,政宮陸塵,這三人已經成功晉級六強。


    看完比賽,辰元與封三七還有張靈兒找了一家飯館兒,一邊吃中午飯,一邊交換情報,大致了解了各個擂台上午戰鬥的情況之後,辰元和封三七也迎來了下午場的比賽。


    “軍宮木辰元,文宮柳耆卿上台!”場上,裁判已經就位,大聲的對候場的參賽學員說道。


    辰元麻利的跳上擂台,發現一個身著青衣的書生正在手腳並用,以一種極其不雅的姿勢爬上擂台。辰元有些好笑的看著對麵吃力的爬上擂台的書生,他怎麽都沒想到,自己的對手會是這樣的出場方式。


    似乎是感覺到了辰元在打量自己,那書生爬上台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訕笑道:“失禮了失禮了,這擂台太高,這樣爬上來實在是有失我輩讀書人的風範,讓兄台見笑了。”


    操著一口酸溜溜、文縐縐的話,那書生手持著一卷古樸的玉簡,向辰元行了一個平輩禮。此時辰元才看清這名書生的臉龐,濃密的眉毛下麵是一對桃花眼,眼睛清澈無垢,宛若清潭,臉龐白皙,皮膚水嫩,雙唇紅潤,可以稱得上是唇紅齒白,配合著一襲青衫,和被發帶簡單的束在腦後的長發,頗有那麽一些書生公子的樣子,隻是精致的五官和白皙的麵孔看起來有一些女性化,要不是脖子上明顯的喉結,和不同於女性的聲音,辰元差點要以為自己的對手是一個姑娘。


    “不必多禮。”辰元見狀也隻好迴了一禮,隨後說道。


    “我是來自文宮的柳耆卿,很高興認識你,我剛剛聽裁判說,你是軍宮的吧,叫木辰元對嗎?都說你們軍宮的人個個善戰,而且對於排兵布陣十分有一套是真的嗎?


    你也知道文宮吧,我們學宮可是和武宮並稱的,而且文宮的學員學的可雜了,什麽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曆史經典、天文地理都要學。原本我對於這些都沒有什麽興趣的,但是我最大的愛好就是看書,進入道院之後,要想安靜的看書似乎就隻能選擇文宮了,所以我才去的文宮。


    當時以為每天學那麽多東西,我肯定沒時間看書,但是最後我發現,隻要我看書,這些東西就都能學會。就說琴吧,我起先對這個東西一竅不通,但是通過看書,我才發現這還是蠻有意思的,比如說它的構造就很有講究,一般古琴的長度在三尺六寸五左右,象征這一年的天數,寬約六寸,厚約兩寸,底板扁平,板麵呈弧形。


    整個琴體對應人的身體,有頭、頸、肩、腰、尾、足。又分為五弦和七弦,五弦對應著五行,有宮、商、角、徵、羽五音。一把古琴由琴麵、琴弦、琴徽、嶽山、蠅頭、琴底、龍池、風沼、雁足、軫子、軫頭、護軫等等方麵組成······”


    柳耆卿的一通自我介紹直接讓辰元懵了,什麽古琴構造?什麽看書學習?這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距離兩人上台已經過去五分鍾了,也就是說,那個叫做柳耆卿的書生已經在台上一刻不停的說了足足五分鍾,看他那遊刃有餘、意猶未盡的樣子,辰元打心眼兒裏佩服他的口才。


    柳耆卿的一頓操作,將擂台之上的裁判也弄懵了,原本裁判是要宣布雙方通名,比賽開始的。讓柳耆卿這麽一搞,竟是愣在了那裏,遲遲沒有宣布比賽開始。


    裁判這裏停頓了,但是柳耆卿那裏顯然還沒有結束。由於封三七收集到的關於這個書生的情報當中提到過,他是以遠程攻擊為主要進攻手段的,所以,為了不再比賽當中顯然攻擊距離的劣勢,辰元這次上台帶上了武器。那由器宮首席親手鍛造出來的靈兵方天畫戟,被辰元纏上了布料,斜背在背上。


    這一點,在柳耆卿觀察辰元的時候,不幸被他發現了,於是新一輪的轟炸又開始了。“兄台,你背後背著的可是你的兵刃?為何要將其用布料纏繞起來?難道是殺氣太盛,不得不掩蓋其真麵目?


    不過話說迴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形狀的兵器,是你們家傳的兵器嗎?還是什麽獨門冷門的兵器。我的兵器就是這個玉簡,你可別小看它,它具有虛實轉化的能力,這可是修士撼嶽境界才能夠獲得的強大能力,上次比試,一個來自政宮的靈陣師不相信,沒有聽我的提醒,最後一時間手忙腳亂,被我幾招打敗了,你可一定要小心。


    你能夠告訴我你兵器叫什麽名字嗎?我這兵器叫做真言玉書,聽我們首席說,似乎是文宮很不得了的寶貝呢,你那兵器是什麽來頭?是傳家寶?還是你在山洞裏發現的哪個絕世高手的遺物?”柳耆卿像是十萬個為什麽一樣,問出一連串的問題,問的辰元有些恍惚。


    柳耆卿滔滔不絕的說著,中間也根本不給辰元插話和迴答的機會,隻是一個人在不停的說著,又是五分鍾,而且絲毫沒有想要停下了的意思。


    裁判遲遲不說開始,辰元就隻能在哪裏承受著柳耆卿的狂轟濫炸,現在辰元才算明白為什麽至尊寶會如此受不了唐僧,又為什麽那兩個看守唐僧的牛頭妖怪會選擇自殺。


    當一個人嘮叨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他所造成的殺傷力,完全不下與上萬隻鴨子在你耳邊嘰嘰喳喳個不停。於是辰元的擂台之上出現了極其詭異的一幕,站上擂台已經十多分鍾了,兩人並沒有開始戰鬥,而是一方在不停的說著,一方在懷疑人生。別說裁判了,就連觀眾席上觀戰的學員,都覺得這一幕很不可思議。


    “唉!這個小話癆,又開始了!”看台之上,文宮首席看著辰元所在擂台上的情況,單手扶額,頗為無奈的說道。其他學宮的首席也忍俊不禁。


    “遇上這個話癆小子,軍宮那個孩子能堅持十多分鍾沒有衝過去打他,心性已經很沉穩了。”武宮首席笑著說道,顯然,他也是知道柳耆卿話癆這個屬性的,對於辰元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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