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哞!”一聲憤怒的嘶鳴聲從犀渠的口中發出,隻見它站起身來,對準辰元三人的方向,將頭低了下來,那一對足有五六米長的尖角上閃爍著金色的光芒。犀渠習慣性的用後蹄刨了刨地麵,巨大的力量麵前,堅硬的地麵顯得像豆腐一般脆弱,沒幾下一個深坑便出現在了犀渠腳下,隨後犀渠雙目中金光一凝,整個身體以一種與他巨大身形完全不相匹配的速度,衝向辰元三人。


    “轟轟轟!”震天的轟鳴聲響起,在犀渠全速衝刺的時候,因為力量巨大,四蹄猛踏地麵的時候塵土飛揚,與之蹄掌接觸的地麵全部都龜裂下陷。


    原本犀渠距離結界就並不遠,在它全速衝刺之下,不到三秒鍾的時間,它那巨大的尖角便已然碰撞到了結界之上。結界感知到它的修為,一股強悍的阻力出現,但是就好比是一麵充滿彈性的橡膠牆,雖然強度足夠,但是麵對開足馬力衝來的汽車,也不可能第一時間便將其死死的攔到外邊,更何況按照犀渠的體型和重量來看,說它現在相當於一輛開足馬力的重裝坦克絕對沒有一絲誇張的成分。


    感覺到阻力後,犀渠怒吼一聲,不止眼睛,就連那一對尖角之上都開始綻放出強烈的金光,衝擊的更為猛烈了。隻見那結界不斷向內凹陷著,因為受到劇烈的衝擊,開始閃爍著微微紅光。十米、二十米、三十米······在犀渠的強力衝撞之下,結界足足凹陷了近百米,原本結界之上閃爍著的微弱紅光,也變得劇烈起來。


    結界內部,聽到辰元喊出“快跑”兩個字的時候,封三七和張靈兒也看到了犀渠轉頭,兩人二話不說,拔腿就跑,雖然封三七因為穿越結界的緣故有些脫力,但是作為風屬性天賦的擁有者,速度本就是他的強項,即便是有些虛弱,但還是跑到了辰元與張靈兒的前麵。


    張靈兒因為比辰元先進入結界當中,所以緊緊跟在封三七的後邊。至於辰元,他是最後一個進來的,手上還提著原本在背上,被結界力量快要被擠壓斷裂的背簍,氣血之力全開,拚命向前奔跑著。


    短短幾秒鍾的時間,封三七和張靈兒已經衝出百米的距離,但是辰元因為最後進入結界,所以慢了大約兩秒鍾的時間。但就是這兩秒的時間,就足以讓犀渠頂著結界的阻力,衝到他的身前。


    “嘭!”眼看就要衝過百米的距離了,辰元感覺後背一股巨大的力量襲來,他隻來得及調動所有的氣血之力,在背後形成一個類似於龜甲狀的防禦,但龜甲還未徹底凝實,整個人就像被一輛疾馳的重型卡車撞了一般,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直接就飛了出去,在撞斷兩顆一人合抱粗細的大樹之後,才算是停了下來,後背的龜甲生生被撞散。


    “噗!”辰元吐出一口鮮血,感覺五髒六腑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封三七趕忙跑來將他扶起,張靈兒則從懷中掏出一個精致的瓷瓶,從中倒出兩顆暗紅色的丹丸,喂到了辰元口中。


    丹藥入口,頃刻間化為一股清涼之氣順著喉嚨遊走在辰元的髒腑之間,辰元也屏氣凝神,調動氣血之力平複傷勢,這才臉色好看了許多。辰元的傷勢很重,雖然在最後關頭他動用全部的氣血之力勉強發動了《萬獸總綱》當中的防禦技巧——龜形,但因為時間太過倉促,並未凝聚成型便被撞散。


    巨大的衝擊力讓辰元的肋骨折斷了四根,索幸有氣血之力護住了髒腑,才沒有讓斷裂的肋骨插到內髒之中,這還是辰元勉強放出龜形的結果,要是沒有這一防禦手段,單單這一下,就可能要了辰元半條命。


    犀渠的衝鋒一直以來都是所向無敵的存在,即便是比它強大的異獸,在麵對犀渠的全力衝鋒時,也大多選擇避其鋒芒,因為它的體型在加上原本就極其強悍的力量,注定了它正麵衝鋒的可怕程度。即便是有結界阻力的削弱,但這衝擊力還是重傷了辰元,這種力量實在是太過可怕了。


    “哞!”又是一聲嘶鳴,在結界的阻力之下,犀渠在百米左右的距離停了下來,再難以前進半步。劇烈的紅色光芒在結界之上不停的閃爍著,似乎是在積蓄著力量。


    果然,光芒閃爍了一秒之後突然黯淡了一下,緊接著被犀渠頂的凹陷迴來的那部分結界完全亮了起來,並以驚人的速度迴縮著,犀渠龐大的身軀如同一顆特大號炮彈一般,直接被彈飛,自己衝擊結界的力道被原原本本的返還,甚至是加倍返還。犀渠巨大的身體在空中甚至在與空氣的摩擦當中,產生了低沉的風嘯。


    “轟”的一聲巨響,犀渠的身體被彈飛到五裏開外的一座小山之上,在辰元三人的目瞪口呆之中,那小山的山頭直接被轟塌,犀渠的身形又飛出將近二三裏才算停下。


    但是辰元憑借驚人的目力,還是看到了犀渠龐大的身形再次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看到這一幕,辰元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時他才想起犀渠除了是這異獸的名字之外,還有堅實的盾牌的意思,盧思道在《從軍行》一詩當中也有過“犀渠玉劍良家子,白馬金羈俠少年。”的描述。其中犀渠便是犀牛皮之盾的意思,象征著堅不可摧。


    如此驚人的防禦力,在加上無人能敵的正麵衝鋒能力,足見犀渠的難纏,不過這一下想必它也不好受,辰元不再關心犀渠的事情,開始閉眼調息起來。


    辰元調息了一刻鍾左右,睜開了眼睛。進入未知的核心區域,即便有封三七與張靈兒護法,辰元也不敢大意,更別說在這裏長時間調息療傷了,不過在這一刻鍾裏,辰元已經利用氣血之力將四根斷裂的肋骨重新推迴了原位,並通過丹藥還有氣血之力加快細胞再生的能力,大致將肋骨勉強彌合到了原來的地方。他轉頭看了一眼一旁早已碎裂的背簍,問道:“信鴿還活著嗎?”


    封三七迴答道:“有一隻直接被震死了,還有兩隻受了些輕傷,靈兒姐給喂了一些迴春丹粉末,應該沒什麽大礙。”聽到迴答,辰元鬆了一口氣,信鴿是三人這次任務的關鍵,現在結界之外犀渠還在,而且剛剛如此之大的動靜,其他兩隻異獸可能也會聞訊而來,所以要想走迴頭路已經不可能了,想要將消息傳遞出去,隻能依靠信鴿,也就是說信鴿是三人這次任務能否完成的重中之重。


    “你怎麽樣?”見辰元睜開眼睛,封三七趕忙問道。辰元麵前的笑了一下說道:“我沒事,還死不了,就是臨走之前忘了備些丹藥了。”辰元有些無奈,在地球上根本已經不存在丹藥一說了,因為天地靈氣的匱乏,導致了煉製丹藥的靈材根本無法生長,所以辰元也就沒有提前儲備一些丹藥的想法,這次受傷吃了兩粒丹藥,才感到了在戰鬥中丹藥的作用實在太大了。


    又休息近一個時辰,辰元決定繼續向前探索,畢竟時間很緊。封三七和張靈兒一邊一個架著辰元,慢慢的向前走去,此時辰元已經能夠勉強行動了,但是搜尋進度很慢,雖說核心區域的範圍要比整個寒棲山脈小的多,但是對於三人來說還是有些大,半天的時間三人在核心區域一無所獲,三人隻好先停下了搜尋探索的工作,在核心區域過了個夜。


    不過核心區域內部和周圍已經全部被那幾頭強大的異獸肅清了,這一夜在核心區域三人過的很平靜。而經過了一晚的調息,辰元的傷勢也好轉了許多,原本蒼白的臉色也基本恢複了正常。本來辰元的身體經過幾次的強化,強度已經遠超一般的雙玄境修士,而且氣血之力原本就是身體血氣結合外界靈氣聚合而成的力量,所以對身體的修複和增幅都要好的多,一夜的調息,最起碼辰元的傷勢已經不影響正常的行動了。


    第二天,又是一上午的搜尋無果,還有一天的時間就要到結界力量削弱的時候了,三人不禁有些著急起來。“時間不多了,還有一大半的區域我們還沒有探索,現在該怎麽辦?”張靈兒有些著急,原本就是急性子的她,在一天一夜搜尋無果之後,已經顯得有些暴躁了。


    “我在昨夜隱約看到東方有一道光芒閃過,閃爍的很快,一霎那間就消失了,當時我沒有當迴事兒,以為是看錯了,你們說源頭會不會就是那裏?”封三七仔細迴憶了一下昨晚自己看到的場景,辰元受傷調息,他與張靈兒輪流值夜,輪到他的時候天已經快亮了,東方的天空忽然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


    “去看看。”辰元當機立斷,與其在這裏一籌莫展,不如去碰碰運氣。於是三人便向東開始探索。一個時辰之後,辰元三人來到了一麵巨大的峭壁前,峭壁在寒棲山脈當中並不少見,但是三人眼前的這麵峭壁,不僅高達百米,最奇特的是裏邊還鑲嵌著一座看起來相當古樸恢弘的廟宇。


    廟宇的大門似乎被拉開了一道縫隙,縫隙內一道隱晦的光芒在來迴閃動著,但是十分微弱,在白天的時候,幾乎看不見,很顯然這就是封三七所看到的那縷光芒。


    辰元從門縫向裏看去,最先看見的便是一座石棺,石棺之上有一株擁有著赤、青、黃三色的人參狀植物,並通體散發著光彩,廟宇露出的光芒就是來自於這株植物。


    靠近廟宇,感受著那股越來越強的吸引力,辰元幾乎可以百分之百確定,眼前的這座廟宇和石棺,就是導致寒棲山脈獸潮異動的源頭。終於找到了!三人很是激動,為了這個任務,三人已經在寒棲城逗留將近一個月了。雖然很激動,但辰元依舊沒有忘記完成任務,他將這邊的情況在一張紙條上做出了簡單的說明,並在地圖上標注了廟宇的位置,然後將這些記載這些信息的紙條綁到了信鴿的腿上,放飛了信鴿。


    看著信鴿展翅飛起,飛向寒棲城的方向,辰元也放下心來,重新將目光投向了那個鑲嵌在峭壁當中的廟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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