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內的一座院子,書房內。


    沈舟虛坐在輪椅上,兩條褲腿空空蕩蕩的,整個人看著麵前的美婦人,麵上帶著一絲無奈。


    商清影精神不是很好,沈秀被抓走後,哭了好幾次,因此眼睛略有些紅腫。


    她略帶怒氣的對沈舟虛大聲道:“姓沈的,你不是在南京城能量很大麽,為什麽到現在還沒把秀兒找迴來?”


    從昨日迴來,接到消息後,沈舟虛便派出了天部弟子外出尋找,甚至練習了南京城官府的力量幫忙,但至今尚未有消息傳迴來。


    麵對妻子的責備,沈舟虛無奈道:“清影,你先別太過擔心,知味於那人有救命之恩,他知道秀兒是我的兒子,不會傷害他的。”


    旁邊,立在一旁的秦知味也道:“是……是啊,主……主母,那人……”


    商清影打斷道:“我不管,若是秀兒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們沒完。”說完之後,拂袖而去。


    秦知味倒是沒什麽反應,知曉對方心急才這樣,平日裏,這位主母對他們六位劫奴拿親人來看,更是將寧凝當成自己的女兒看待,是一個心慈柔軟的善良之人。


    沈舟虛望著商清影的背影,略默之後,扭頭看向六大劫奴,視線落在其中的一個女子身上,這女子年約十八歲的模樣,清水剪瞳,白皙的肌膚映的俏麗無方,隻是神色略顯清冷。


    “凝兒,你去跟上去看看,照顧一下。”沈舟虛吩咐道。


    寧凝神色略緩,輕聲道:“是。”轉身離開。


    待其離開後,沈舟虛看向燕未歸,沉聲問道:“昨日你確定你聽清楚了?”


    燕未歸臉色還有些蒼白,顯然昨日受的內傷還未痊愈,見主人問話,躬身道:“迴主人,奴才聽得一清二楚出,那人確實是問了少主是否會練奴。”


    沈舟虛聽完,神色間露出思索之意。


    就在他還未思考多久,門外傳來敲門之聲,“咚咚咚”。


    莫乙將門打開後,門外一天部弟子進來後,向沈舟虛稟報道:“主上,少主迴來了。”


    沈舟虛麵顯訝色,問道:“迴來了?”


    那弟子點頭道:“是的,弟子們剛剛在城門外蹲守現了少主,弟子先行過來稟告。”


    沈舟虛眉頭微皺,並沒有自己兒子迴來的那種高興,似是有哪裏想不明白。


    他想了想,吩咐道:“待其迴來後,讓他來見我。”


    那弟子躬身稱是,隨後轉身離開。


    沒過多久,沈秀便被帶到了書房。


    他此時還未來得及收拾洗漱,身上略顯狼狽,眾人都盯著他看。


    麵前這些人,除了他父親沈舟虛,讓他敬畏三分,另外幾個人在他眼裏就是沈家的奴才一般,因此被盯得略有些怒氣,忍不住道:“看什麽看。”


    莫乙向來喜歡和他抬杠,笑嘻嘻道:“我們看你是關心你有沒有哪裏受傷。”


    沈秀冷笑,自是不相信。


    沈舟虛擺手,沉聲問道:“秀兒,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一遍。”


    沈秀對這個城府極深的爹還是有所畏懼,見其問,便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不過他自然有所保留,並沒有說自己將《周流六虛功》泄露出去,而是道那人本就會這本功法,也將自己無法為其開啟隱脈的事說了出來。


    他講述那人練功之時,神色凝重道:“那人當時修煉周流六虛功時,天地變色,風火雷電齊至,山洪爆,好似末日一般,而那人卻雷劈不死,泥沼不陷,委實可怕。有點像貫通了周流八部,和父親說的萬歸藏極為相似。”


    沈秀話剛講完,莫乙、秦知味等人皆麵色驚駭,倒吸涼氣,沈舟虛臉色也很是凝重。


    幾個劫奴相視一眼,均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駭然之色,沈秀和寧凝年歲不大,沒有經曆過萬歸藏統領西城的歲月,對其武功的可怕也僅僅是聽別人說起,沒有直觀的印象。


    而他們不同,當年沈舟虛帶領他們,還有西城另外七部,在萬歸藏的帶領下,和東島大戰,死了不知道多少人,若非最後萬歸藏自身出了問題,死在六虛劫下,就差點將東島給滅了。


    莫乙跳腳,指著秦知味的鼻子,氣急敗壞道:“死煎魚的,你為何要救他?”


    秦知味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此時,莫乙身旁的一個體格高瘦男子,細長的眉眼下,生著一個大鼻子,狀若鷹鉤,鼻翼上經絡交織,呈青黑之色,此人便知六大劫奴中的“鬼鼻”蘇聞香,嗅覺通玄。


    他伸手攔住莫乙,靜靜道:“聽少主表述,那人好像是練成了《周流六虛功》,但也隻是好像罷了,再說就算練成了,秦知味對其有救命之恩,對我們未必是壞處。”


    莫乙眼睛瞪了瞪,不說話了,顯然也反映了過來。


    沈舟虛此時麵色也恢複平靜,幽深的眸子微微閃動,沈秀未能為那人開啟隱脈,那人的功夫至少是煉神的境界,這天下間的煉神境界的武者,萬歸藏已死,也就隻剩下東島島王穀神通,還有大金剛神力的傳人魚和尚了。那人與秦知味的關係,或可以操作一番。


    想到這,沈舟虛暫時按下心思,對沈秀擺了擺手,“去看看你母親去,她自你失蹤很是擔心。”


    沈秀這麽一會兒,見這些人的神色變化,心中也打著自己的算盤,聞言拱了拱手,就要轉身離開。


    “見你母親之前,把自己收拾一下,免得她心疼。”身後傳來沈舟虛的聲音。


    ……


    在茫茫大海的另一邊的島國,海岸邊,此時正是清晨,朝陽如火,大河流金。


    一個竹筏離海岸不遠,竹筏上,一個和尚盤坐,麵部澄澈晶瑩,呈現出微微的透明之色,在金色的陽光照射下,更像是佛家金身一般。


    除和尚之外,竹筏上還有一個躺著的身影,卻是一個麵貌黝黑健壯的少年。


    過了一會兒,少年幽幽醒來,坐起身來後,見到和尚的麵部異樣,詫異問道:“大師,你傷勢好了?”昨日見時,還是麵如枯槁。


    那和尚慈善一笑,“6漸,和尚要去了。”


    6漸不明其意,“大師要去哪裏?”


    “去見佛祖。”


    6漸頓時明白過來,他本就心性純良,再加上這和尚對他有救命之恩,忍不住眼眶一紅,險些落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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