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春來,便是十載。


    莊園內,一個身穿紅色衣衫的妙齡少女,手中紅色的緞帶輕舞,偶爾露出的晶瑩白皙的手臂,更是讓人目眩,但其停頓之時,發現這少女容貌極美,眼神清亮,俏臉清純可人,偏偏舞步揮灑之間,給人以無限遐想。


    可謂將至善與至惡,融為一體,正是天魔舞。


    身影停下,少女嬌俏而立,一對秀眉斜插入鬢,雙眸黑如點漆,極具神采,年齡雖小,顧盼之間可令任何男子傾倒,配合著宛如無暇白玉雕琢而成的嬌柔白皙的皮膚,給人一種驚豔之感。


    但其氣質卻又有些嬌弱,清秀無倫,絕對不會讓人想到一絲一毫的邪惡,更加不會認為此女是陰癸派的傳人。


    隻有眼中偶爾閃過的一絲攝人神魂的詭異魔光,才透漏出少女的黑暗本質。


    少女巧笑倩兮,視線看向旁邊的涼亭中。


    涼亭中,一男一女坐在那兒,男的便是“血手”厲工,其麵上的紫色較之以前更甚,渾身的陰寒之氣愈發濃鬱,顯然魔功更加深厚了。


    另一女子便是符遙紅,她望著少女,捂嘴嬌笑道“安安,你的《天魔》愈發精進了,怕是已經到了十六層了吧?”


    眼底深處卻閃過一絲嫉恨,這《天魔》便是她也未能得以修煉,自然心中不爽。


    原來這少女便是之前的小女孩,安安。


    安安沒有理會符遙紅,走到厲工身邊,脆聲道“師父。”


    厲工點了點頭,這位徒弟實在讓他有些驚喜,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便將《天魔》練到了十六層,《天魔秘》中的各種秘技,也練至純熟。


    隔三差五的外出任務,也執行的不錯。


    不過,厲工仍道“武道之路,不能有絲毫懈怠,仍需努力修煉。”


    安安小臉肅然,躬身道“是,師父。”


    ……


    離開莊園後的安安,換了一身打扮,五天後,迴到了小山村。


    到地方的時候,天色已暗。


    接著夜色,悄無聲息的來到家門前。


    “咚咚咚”


    “誰啊?”一個聲音略顯蒼老的婦人問道。


    “吱呀”門被打開。


    安安望著麵前的老婦人,微微一笑道“娘。”


    婦人看到來人,臉上露出喜色,“安安來了,快進來。”


    安安抬腳進了院子,自三年前,她有空的時候,就經常跑來看望爹娘。


    她爺爺早已故去。


    屋內,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吃著晚飯。


    燈光下,安安看著年邁的父母,神色間有些愧疚。


    雛鷹長大,且見識了廣闊的天空,又怎甘心仍縮在巢呢?


    戴道晉見其神色,心頭了然,做父母的,沒有不希望孩子陪在自己身邊的,但孩子有自己的路要走,外麵的世界才適合他們,勉強不得。


    夾了一塊肉,放到安安的碗中。


    安安低頭看了看,又抬頭看了看爹麵上的笑意,心下頓時好受了許多。


    入夜,妻子已經入睡,戴道晉和安安兩父女,坐在小院中。


    安安望著天上的繁星,又看了看雙鬢微白的父親,她迴想起小時候的事情,總覺得自己的老爹,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學識豐富,說話談吐異於常人。


    安安輕聲道“爹,您應該很愛我娘吧?”


    戴道晉好笑道“何出此言?”


    安安道“以您的能耐,即便外麵現在天下大亂,出去未必不能有一番作為,卻甘願窩在這小山村裏一輩子,不是因為我娘,因為什麽?”


    戴道晉略默,對於妻子的感情,是很複雜的,很難用一個愛字簡單概括,愛嗎?也許有,也許沒有,但這些年也都逐漸的轉化為了一種親情。


    連他都有些搞不清楚了,但他知道,若是現在要他和妻子分開,他是不願意的。


    安安見老爹不說話,以為他默認。


    她笑道“將來我若是找夫君,就找爹您這樣的。”


    戴道晉微微笑道“那可不好找,你爹我,上天下地獨一份。”自己穿越而來,可不就是獨一份嗎?


    安安嘻嘻笑道“爹您真不知羞。”


    戴道晉笑了笑,沒說什麽,他曾經問過安安,跟誰學的武功,安安說是一個道長,他也就沒有再多問。


    ……


    塞外苦寒之地,入眼皆是沙石,寒風唿嘯。


    遠處隱約傳來唿嘯縱馬之聲。


    未幾,約三十幾騎疾馳而來,馬背上的諸人皆神色狠戾,卻又帶著一絲懼怕,不停的用馬鞭催促胯下馬兒快跑。這些人雖神色匆忙,但坐於馬背上,起伏之間,臀下與馬鞍稍有距離,顯然騎術極為高明。


    而就在這三十多人後麵,緊跟著一人一騎。


    竟是一個人在追殺一群馬賊。


    跟在後麵這年輕人,約雙十年華,手中的刀上仍有血水滴下,麵色卻極為平靜,眼神仿佛大海般深不可測,望著前方的同時,似有怒濤將起。


    兩方人馬距離漸漸拉近。


    那年輕人突然縱身而起,腳下點在馬背上,如飛燕一般,橫空而渡,手中的長刀劈斬,劃過空氣,但刀身卻在不住顫抖,方向也在不停的改變,每改變一次,空中的氣流裹挾刀身,似乎在為刀加快速度。


    刀勢籠罩最後的三個馬賊。


    那三個馬賊有所察覺,扭頭迴看,臉色駭然,對方雖隻有一人,卻給他們一種千軍萬馬,泰山壓頂的氣勢。


    嗚嗚的風聲,強勁的氣流席卷,壓得三人幾乎窒息,說不出話來。


    最終,長刀劃過一道玄奧的曲線,無聲無息掠過三人脖頸。


    血水飛濺,三顆大好頭顱掉落在地上。


    那持刀的年輕人身子下落,剛好落在他的馬背上,順勢追擊剩下的馬賊。


    雖然殺了三個馬賊,年輕人的神色,仍無絲毫變化,隻是眼中神光流轉,隱有刀光閃爍,似是在思考剛才的出刀方式和出刀軌跡。


    原來這年輕人竟是在以這塞外兇悍馬賊試刀,磨礪刀法。


    觀其刀法氣勢,應該是有一段時間了。


    年輕男子長刀一擺,刀身上的血水隨之滑落,露出光潔的刀身,其刀約四尺長,刀背黑而厚,開鋒的一麵寒光閃爍,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刺眼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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