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官聆咽了咽口水,別開臉不敢看他,說,“不冷。”“剛剛還縮胳膊呢。”梁澤說,“真不冷啊?”官聆羞窘得恨不得鑽進床底下,他別開臉使勁搖頭,咬著牙說,“真的不冷。”“我冷。”梁澤說,“剛剛抱你的時候睡袍都被你身上的水弄濕了。”官聆抓著他腕子的手下意識鬆了鬆,轉迴臉時視線落到梁澤身上半敞的睡袍上,胸前還能隱隱看到晶亮的水跡,官聆張了張口,“那你……”“那你給我暖暖吧。”梁澤搶先截了他的話,語畢,抬起另一隻手抽掉腰間的帶子,本就鬆鬆穿在身上的睡袍倏地向兩邊散開,趁著官聆手上鬆了勁,梁澤迅速抽迴手,直起身三兩下將睡袍扯下來丟在了地上。官聆目瞪口呆的瞪著他,一時竟忘了做出任何反應,直到梁澤消失在視野裏,天花板的頂燈打下光來,眼前一片耀眼的白,官聆條件反射的閉上了眼。也就大約一兩秒的時間,那片白沒有了,薄薄的眼皮外被一片黑所替,官聆下意識睜開眼,刺眼的頂燈熄滅了,四周刷的陷入茫然的漆黑,官聆愣了半秒,手肘撐著床墊想坐起來,剛起了一半就被一股大力壓了迴去。梁澤拍滅了床頭開關,屋裏漆黑一片,連壁燈都忘了開,他摸著黑爬上床,正好跟撐著床準備起身的官聆相撞,胸膛貼著胸膛,彼此的熱度都很明顯。“你……”官聆嚇了一跳,手肘的力道一鬆,整個人落迴了床墊上。好在梁澤並沒有停留太久,翻身躺倒在了官聆右側,尋著記憶伸出手往右邊摸,指尖勾到毛巾被往左輕輕一扯,牢牢蓋在兩人身上,梁澤的右手也借此環在了官聆肩側,他刻意收了收胳膊將人往懷裏帶了帶,嘴唇貼著官聆的耳畔問,“這樣暖和多了。”熱氣噴灑在耳廓,梁澤的聲音低低啞啞的,透著某種不可言說的性感,官聆又羞又窘,胸腔裏像揣了隻活蹦亂跳的兔子,被箍著的胳膊下意識掙了掙,“哎……你別……別這樣。”“睡吧。”梁澤輕聲說,“我不蹦極。”官聆愣了兩秒,想起他之前說兩人的關係進展得太快像蹦極,聯想當下兩人的情景,反應過來梁澤口中“蹦極”的意思後臉刷的又紅了兩個度,好在屋裏一片漆黑沒人看得見,官聆縮了縮脖子,下意識的想將這份羞赧掩藏起來。可被人這麽抱著,雖然蓋著被子,可被子底下的兩人去是光溜溜的,饒是官聆刻意的不去想,但肌膚相觸的感觀實在太過強烈,他忍不住舔了舔幹涸的嘴唇,掙了掙胳膊,小聲說,“你這樣我睡不著。”梁澤的臉埋在他脖頸間,聞言唿出一口氣,嘴唇貼著他的後頸輕啄了兩下,低聲說,“我也睡不著。”官聆:“……”“要不……”梁澤故意挺了挺腰,“熬個夜?”觸感強烈,官聆被撞得一顫,渾身都僵直了,羞窘的閉了閉眼,整個人往前挪了挪,啞著聲說,“我突然就困了。”像是怕對方不信,官聆佯裝著困倦的樣子打了個哈欠,“好困好困。”梁澤低笑出聲,也不拆穿他,半晌後嗯了聲,窩在他頸間說,“晚安。”作者有話要說:咳咳,晚安第124章 後背抵著結實的胸膛, 耳邊這句再平常不過的“晚安”像極了甜言軟語,似蘸了糖的蜜餞,甜滋滋兒的溜進心窩裏, 官聆抿著唇, 半晌後輕聲迴應, “晚安。”身後的人沒再出聲, 搭在他臂間的手微微上移,指尖握著肩頭輕輕捏了捏, 無聲的迴應。屋裏霎時陷入寂靜,烏漆嘛黑中,官聆隻能聽到自己胸腔裏撲通撲通的聲音和脖頸間的唿吸聲,嘴上道了晚安,一雙眼睛卻在漆黑裏睜得老大。不知過了多久, 眼睛睜得發酸發脹了,身後的唿吸聲也趨於輕淺綿長後, 亂七八糟的思緒也仿佛頃刻卸了勁兒,上下眼皮直打架,猛的被一把拽入無邊的黑色裏。經過如此“驚心動魄”的一晚,官聆本以為自己會做夢, 就像那晚在自己那間狹小的臥室裏一樣, 可待他第二天早上醒來,卻發現腦袋裏沒有半點兒關於夢的記憶。晨光穿透薄薄的紗簾照進屋裏,驅散掉浸滿屋的黑,一束陽光落在緊靠窗邊小方桌上的琉璃色裝飾品上, 泛著七彩的光暈, 官聆打著哈欠緩緩睜開眼,視線所及是張放大的睡顏, 他微微一怔,下意識屏住了唿吸。昨晚的記憶如潮般湧進腦內,官聆眨巴眨巴眼,打了一半的哈欠就這麽生生頓住了,半張著嘴的樣子既滑稽又可愛。明明昨晚睡覺的時候是背對著他的,怎麽早上醒來就麵對麵了?梁澤的右手還如睡著之前那般橫搭在他身上,隻是原先握著肩頭的手這會撫在他腰背上,後背抵著胸膛的姿勢也變成了胸膛抵著胸膛,官聆發現自己左手也虛搭在對方的腰上,而且因為早晨醒來情況特殊,有些地方也尷尬的相抵著,似脫了套的槍,神采飛揚鬥誌昂揚。官聆整個人都僵住了,別說動一動了,連氣都不敢出,生怕一個不小心把人給弄醒了,要知道這會兒他隻是自個兒尷尬,要是梁澤也跟著醒了,那豈不是更尷尬!可有些事吧,就像跟你作對似的,你越擔心什麽發生,它好像就在那兒等著發生。長睫輕顫,薄薄的眼皮跟著輕顫的頻率抖了兩下,然後緩緩掀開了一條縫。官聆心肝兒一抖,著急忙慌的合上半張的嘴閉上了眼睛。這個時候誰醒誰尷尬,還是裝睡吧。梁澤其實早在幾分鍾前就醒了,睜開眼見官聆睡得還挺熟,又見他枕著自己一條胳膊,怕起身的動作把人弄醒了,梁澤便幹脆閉上眼睛假寐,正好緩緩晨起時的尷尬,哪曉得看似熟睡的人倒自己醒了來,醒來不說還裝模作樣起來。裝模作樣的人以為自己裝得挺成功,其實不斷輕顫的眼皮早已揭露了一切,隻是他自己全然不知而已,梁澤心裏笑罵了句小笨蛋,明明醒了也不起身,也不把人叫醒,幹脆重新閉上了眼。官聆閉著眼睛裝睡,生怕自己唿吸重了暴露了早已醒來的事實,他憋得心慌,又不敢睜眼一看究竟,自己在腦海裏天人交戰了大半晌,打算破罐子破摔睜開眼,被對方撞著了就假裝剛醒,大大方方打個招唿的時候……被子裏什麽東西突然動了起來,幅度並不大,但兩人貼得近,對方一有動靜官聆這邊就能感覺到,而且對方的手還時不時的碰到自己……都是男人,對主在幹嘛閉著眼睛也能想象得出了,官聆實在裝不下去了,反正尷尬的不會是自己了,官聆這麽想著刷的睜開了眼睛。梁澤臉上半點兒沒有被人撞破偷偷幹壞事後的尷尬和窘迫,反而笑眼彎彎,似早料到官聆會睜眼般,沒等他反應湊過來在他唇上親了一下,親完人還說了句廢話,“醒啦?”當事人都沒感覺到尷尬呢,官聆自己倒先尷尬上了,連稀裏糊塗被人親了都沒計較,他抽著嘴角,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著梁澤,“被你吵醒了。”“是嗎?我已經很小心不碰到你了。”梁澤手上動作不減,整個人故意往官聆那邊欺近了幾分,指背時不時的刮擦他一下,渾然不覺“羞恥”為何物的說,“我有“晨練”的習慣,忘記咱倆昨晚睡一個被窩了,沒想把你吵醒。”官聆:“……”啊!快賜我兩道閃電吧,一道劈死梁澤一道讓我早死早超生!梁澤恬不知恥的握住他,“你呢?咱們連每天都要換內褲的習慣都一樣,那這個習慣你是不是也有?”官聆腦袋一熱,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匯集到了臉上,搭在梁澤腰上的手滑落下來,下意識推了推梁澤那隻作亂的手,喉嚨口像堵著團棉花,千言萬語卻匯不成一句完整的話。所謂習慣無非是梁澤為了逗官聆隨口胡謅的,他醒來見人裝睡便起了耍逗對方的心思,可見官聆漲紅著臉半張著口想推拒又無從開口的樣子,梁澤心裏便生出幾分“機會難得”的想法來,原本耍逗的心思便想弄巧成真,他眸色沉沉的描摹著眼前人的輪廓,最後定在微微輕顫的眉眼間,想也不想的揚唇往那顫抖的眼皮上落下一個粗重紊亂的吻,啞著聲說,“今早咱們一起晨練吧。”感觀刺激最終還是戰勝了本就所剩無幾的理智,官聆屏息了半天,這會兒才終於光明正大的吸氣唿氣,像是要將屋子裏的空氣都吸幹,又像是要把胸腔裏的餘氣都吐盡,一唿一吸間帶起粗重的喘/息,他本能的昂起脖子遞上唇……“晨練”結束,梁澤摸過手機掃了眼時間,十點半,一邊彎腰撈起昨晚被他扔到地上的睡袍往身上披一邊問埋在毛巾被裏的官聆,“餓沒?”餓!很餓!官聆心說,但他這會兒正不好意思呢,怎麽可能開尊口,幹脆像隻縮在殼裏的龜,反正就算他不吱聲梁澤肯定也會叫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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