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萍無奈翻了個白眼,端著自己的飯盒站起來往外走,邊走邊衝兩步遠的顧客抿嘴一笑,“您請這邊坐。”梁澤瞥了眼竹編的椅子,神色略顯不屑,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長話短說,線上線下價碼應該不一樣吧?”“當然。”官聆臉上的職業微笑就沒垮下來過,“隻是不知道,您是幫人下單還是……”“我自己。”梁澤打斷他,瞥了眼平鋪於桌上滿是油點子的報紙上的兩半盒飯菜,略顯嫌棄的將視線重新定在官聆那張過於漂亮的臉蛋兒上,“線下什麽價碼?”官聆注意到他的眼神,視線不易察覺的掃過報紙上那兩行被飯盒遮擋了大半的方正字體,抬手麻利的將報紙一卷,將兩盒還沒吃完的飯菜連著報紙一並扔進了腳邊的垃圾桶裏,“得看工作量大不大。”“基本沒什麽工作量,”梁澤直言,“你隻需要享受就行了。”官聆:“……?”這話聽著頗有歧義,不是官聆思想不純潔,主要是類似這樣的職業騷擾太多了,思想條件反射的就分了岔。“一頓飯,”梁澤又問,“怎麽算?”梁澤的穿著打扮幾乎將‘有錢’二字貼在了臉上,再加上程斐對他背景的了解,當即便把喉嚨口的一百給咽了迴去,改口道,“一小時一百,”說完補充道,“當然,用餐時的其它服務費另算。”“其它服務?比如?”梁澤問。即便腦海裏仍舊保留了原主的記憶,但對於程斐來說,這樣的經曆始終是第一次,何況還要將如此難以啟齒的話當著昔日情敵的麵直接表述出來,實在讓他有些羞於啟齒。他猶豫了幾秒,輕咳兩聲清了清嗓子,“例如聊天,誇讚對方或配合著說一些客戶喜歡聽的情話,或者喂餐什麽的……”說完視線快速掃過梁澤那張波瀾不驚的臉,忙補充道,“當然,每個客戶的要求都不一樣,我們也隻是盡量滿足,何況這種服務一般也都是女客戶需要……”雖然這話是按原主腦中的記憶表述的,但越說官聆心裏越沒底,怎麽聽著像賣一樣?“我沒這些花裏胡哨的要求,”梁澤道,“除了這些,你還會什麽?”官聆抿了抿唇,視線掃過對方那兩片微啟的薄唇,緩緩上移,掠過挺直的鼻梁,直直的對上那雙黑如深潭的雙眸,牙關緊咬,唇角緩慢的浮起一抹略帶輕浮的笑,“除了長得好,我什麽都不會。”梁澤嘖了聲,“要的就是你這種無能的花瓶。”官聆:“……”“我給你一萬,把晚上的時間空出來。”官聆鳳眼圓瞪:“!”這樣的單在官聆這裏可算得上是大大大大單了,隻是梁澤為什麽要雇一個男客陪他吃飯呢?寂寞了?空虛了?這個想法一冒尖兒就被官聆給按了下去。不可能,畢竟周錦航說過他是直男,不然周錦航也不可能單戀對方這麽多年而無果了。可一個直男雇個男人陪吃飯,做法實在另人匪夷所思。作者有話要說:因為想多存點兒稿,所以暫時隔日更,時間:二四六(或七)晚上八點。等三萬字後會恢複日更第4章 越騷越好不僅是匪夷所思,介於原主翹辮子的原因,程斐覺得自己在接單前還是事先問清楚比較穩妥,畢竟,重活一世雖然巧合,但屬實不易。“一頓飯一萬?”官聆指了指自己,“就我倆?”“還有別人。”梁澤道。官聆可不傻,梁澤再有錢也不可能閑到花一萬塊錢找個男的陪他吃飯,要真是錢多的燒不完,他大可找倆美女,吃完還可以搞點兒別的餘興節目。“先生,我知道你有錢,”官聆往後一仰靠到椅背上,臉上的笑逐漸收了起來,“不過一頓飯一萬塊,應該不隻是單純的吃吧?直說吧,還要我幹什麽?違法亂紀超越底線的事兒,我可不做。”“違法亂紀這個好理解,”梁澤瞥了眼旁邊的椅子,雖然嫌棄,但還是踱過去坐下了,整了整衣袖,慢條斯理的道,“你的底線,說來聽聽。”官聆直視著對方漆黑的雙眸,似想從他眼睛裏看出些別的情緒來,比如玩味兒,捉弄抑或鄙夷。但都沒有。梁澤的眼神澄澈而清明,看人的時候眼瞼微闔,眼尾透著股攝人的淩厲,神情嚴肅而認真,像在談判一樁比一萬不知大了多少倍的生意。“陪吃陪喝陪玩兒陪聊,”官聆的語氣像在背書,特別官方的強調,“除了陪/睡。”雖然這個強調對一個直男來說有些多此一舉了,但官聆覺得自己還是該將條件講清楚,這是職業操守和規矩。“嗬,”梁澤輕笑出聲,一派輕鬆的道,“放心,違法的事兒,我也不幹。”官聆挑了挑眉,做出一個鬆口氣的表情。“這一萬當然不隻是吃飯這麽簡單,”梁澤道,“一起的還有我的相親對象,你的職責不僅是跟我吃一頓飯,主要負責氣她就行了。”官聆眼珠一轉,大概明白了梁澤的意思。在原主的記憶裏,他接過好幾個這樣的單子,不過客戶都是女人,因為看不上眼又覺得當麵拒絕實在傷人自尊,便找上了他。隻是,梁澤應該找個女的才對,怎麽找上他了?“如果我的理解沒錯的話,”官聆道,“你是想讓我假裝你的情人或者男朋友,攪黃這段你並不認可的姻緣?”“差不多。”梁澤說。官聆眉梢一抖,“這你應該找個女人下單呀。”梁澤不讚同的搖搖頭,“找個男的效果不是更明顯嗎?直接切斷對方的念想不僅可以省去很多後續事情,錢也花得值。”這個想法很機智,同時也很大膽,官聆心生佩服的同時開口道,“我接過的這類單子基本都是女人,還從來沒給男人當過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