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照在衣衣的臉上,她眯著眼,心裏覺得諷刺極了。


    黎梟,你到底是想做什麽?


    明明不重視,為什麽親自來?隻是為了能夠與她見麵?即便被諷刺也無所謂?


    還是他想在她麵前炫耀什麽!


    穿過一條街道,急速的喇叭聲刺耳的響起,她皺著眉頭,站著一動不動的看著靠近她的車輛。


    一瞬間,她的心裏亂亂的,找不到任何頭緒。


    她什麽也不想去想。


    急速的刹車聲響起,她沒有反應過來,手臂就被人握住,下一秒身子被扯了一把。


    後退一步,她撞在了一個胸膛上。


    轉頭,看到熟悉的臉。


    “你走路在亂想些什麽?”黎梟皺眉。


    剛才在車上看到她心不在焉的樣子,他有些失神,明明前一刻還光彩奪人,氣勢逼人,為什麽此時的她會是這樣?


    “多謝。”她甩開他的手,想要繼續走。


    “你為什麽一個人?”他再次握住她手腕。


    “和你沒關係。”


    黎梟咬牙,“上車,我送你。”


    “不需要。”


    “上車,聽到沒有!”他無視她的掙紮,用力把她拉上車,然後自己擠進去,關上車門,讓司機開車。


    “黎梟,你想綁架嗎!”她怒瞪著他。


    看到她這個樣子,他笑了,”就算是吧。”


    他真的很想說,你的人完完全全都是我的,何必綁架?


    衣衣別過臉去,冷笑道:“未婚妻都已經有了,你還缺什麽嗎?對了,你什麽時候結婚,我一定送上一份大禮。”


    “衣衣,你誤會了。”黎梟試圖解釋。


    “誤會?”衣衣笑了笑,“黎梟,你搞錯了,我根本談不上誤會,因為你的事情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黎梟皺起眉頭,“那如果是真的,你根本就不在乎?”


    衣衣麵無表情的看著前方,“停車!”


    “不許停!”


    “我要下車!”


    “我不許!”


    她一臉怒意,他有著同樣的怒意。


    “黎梟,你有什麽資格說不許?”她看著他冷笑。


    黎梟啞然,他有什麽資格?


    她勾起嘴角,“黎梟,我不清楚你到底在想什麽,把競標讓給我,你覺得這樣我就會感激你?”


    “我沒有想要你感激。”


    他根本就沒有想過,他隻是覺得,她想要的,他就會給,不論是什麽。


    “我也不會感激你,你是覺得虧欠了我還是怎麽著?黎梟,你沒必要這麽做,有什麽意思?


    我離開,你逍遙自在,我迴來了,你可以照樣如此,你想要有個未婚妻就找,想結婚就結,我不會幹涉,我們現在沒有任何關係。”


    她臉色淡然,語氣冰冷,眼神疏離的看著他。


    “沒有關係是嗎?好!很好!東方衣衣,你真的很絕!”


    “絕?”她冷笑,“黎梟,這個字應該用在你身上!”


    話音落,黎梟全身僵硬。


    紅燈停車,衣衣趁勢打開車門,大步離開。


    黎梟看著車窗外的背影,雙手緊緊地握起,手指關節的青筋突起。


    她還是在恨他當初的放手!


    可是兜兜轉轉,他後悔了,為什麽她就不給他解釋的機會?


    難道錯一步,他就要背負一輩子的後悔?


    衣衣挺直的背脊,在經過一個拐角時,再也承受不住,變得鬆懈。


    分離的痛時時折磨著他,可是見麵後的痛苦,卻一直揮之不去。


    每一個見麵,她都萬分期待,她熱烈的想要見到他,可是每一次見麵,她都會更痛!


    東方衣衣,你到底要怎樣?


    如果你想要,就想以往麵對任何一件事物一樣,去爭取去得到,不論對方是不是你的,不論對方屬不屬於你。


    如果你不想要,就徹底放手,別再折磨別人,更折磨了自己。


    可是,偏偏他不同!


    夜晚的“爵色”散發著各種興奮的氣息。


    衣衣與高峰夾雜在人群中,喝著酒。


    “今天你見到他了?”高峰問。


    衣衣搖晃著酒杯中的酒,說:“阿樊,真的很奇怪,我現在對酒精的抵抗力降低了。”


    “這個世上沒有永遠不變的事,你也不可能永遠是那個萬人之上冷漠無情的東方衣衣。”


    “曾經我一直以為我的輩子,真的會這麽過了。”


    “衣衣,既然放不下,就去做你想做的吧,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掌控在你的手中,隻要你願意,一切都會變。”


    “阿樊,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麽我要承受這些?當初明明是他毫不留情的選擇放手,既然離開了,他就應該考慮到將來,可為什麽現在又要我主動去爭取?


    我不是不願意去爭取,可想到當初他做的決定,我的心裏就難受,我不想原諒他,不想讓讓他心裏舒坦,可是看到他難過,我心裏更疼。”


    她仰頭將杯中的酒灌入口中。


    “衣衣,別互相折磨了,何必呢。”


    “一直以來,我以為父親是我們最大的阻礙,隻要時間到了,三年過後,我和他自然就可以在一起,可偏偏現在最大的阻礙已經沒了,我卻不知該怎麽麵對。”


    刺耳的音樂轟隆隆的響著,衣衣又往杯中倒酒。


    高樊把她的酒搶過來,“衣衣,不是你不知該怎麽做,其實你是想要他主動,這不是你的作風。”


    “我是可以主動,可是我偏不!就算互相折磨,我也不要原諒他!”


    她喊,心裏的難受更加的重。


    高樊皺著眉頭,他從沒有看到過這麽矛盾的她。


    明明想要,卻非要逆著性子來,這又是何苦呢?


    他相信,隻要她一句話,一句很簡單的話,黎梟就一定會重新對她死心塌地。


    其實他們兩個之間根本就不存在問題,就像她說的,最大的阻礙一句沒了,為什麽又要互相折磨?


    此時的“金碧輝煌”,同樣的熱鬧,同樣的氣氛。


    包房內,紀羽和岩輝在盡情的喝酒,可黎梟卻一口沒沾。


    他一個勁兒的吸著煙,房間內的空氣被汙染的渾濁。


    這時,手機屏幕一閃,他接起電話,一聲不吭的聽著電話那頭說著什麽。


    他臉色難看的掛了電話,然後猛地站起身。


    “你上哪兒?”岩輝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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