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如玩奪命逃殺類的本。”說話的男人名叫李子倉,他走到飲料區,倒了杯橙汁迴頭問:“誰要?”僅有幾人迴應,搖了搖頭。李子倉坐迴原位:“這個副本平靜得讓人不安。”一句話說出所有人的心聲。沒有生死爆發點,甚至第一輪遊戲失敗也沒受到任何懲處,使得這種平靜更像是暴風雨來臨前……壓抑到令人窒息。杯子才送到唇邊,突然被用力搶奪,果汁濺在手背上。李子倉眉頭擰了下,把要罵人的話憋迴去。搶他杯子的正是兔子化成的人,後者一把奪過杯子後咕嚕嚕咽下橙汁,然後又平靜站在一邊。兔子和玩家長得一模一樣,但眼睛的顏色不同,可以很好區分。一名叫依珠的女玩家站起身,同樣倒了杯果汁,然而身邊的兔子沒有來搶。似乎隻有化身成和李子倉模樣相同的那隻兔子,有搶奪食物的愛好。紀珩一言不發走去前台。所有的門卡都擺放在一個筐子裏,方便玩家拿取。四樓以上是客房,紀珩就選在了四層,迴過頭看了眼蘇爾,用眼神暗示。蘇爾跟了上去,同樣跟著的還有兔子變得紀珩。“等等。”依珠走過來,用極輕的聲音說:“明天天氣繁花盛開。”乍一聽這句話根本沒邏輯。依珠開口時是特意背對著‘兔子紀珩’,蘇爾瞬間就明白她的用意,這是和擁有兔子的玩家建個暗號,防止第二天有人真的被兔子替換。電梯門開了,紀珩微微頷首,率先走了進去。蘇爾認真觀察著兔子紀珩,從他眼睛中看不出任何情感,刻意講了兩個笑話,那雙眼睛依舊毫無波動。仿佛這些事對他而言並不搞笑,卻也沒有斥責說無聊。伸出一根指頭蠢蠢欲動,想戳一下看著還挺柔軟的臉蛋,實踐前問紀珩:“會不會咬人?”紀珩深深看了他一眼,就在這時,電梯門開了。走廊鋪著十幾米長的紅毯,每隔一段距離放有綠色盆栽,燈也很亮。紀珩刷門卡的時候,蘇爾四處張望:“一點詭異也看不出,還真挺像來度假。”裏麵正好是標準的雙人間配置。蘇爾最感興趣的還是那張紙條,詢問有什麽特別之處。“就是普通的一張紙。”紀珩沒理由騙他,蘇爾皺了下眉:“被主持人誆了?”邏輯上站不住腳,拿一張破紙故弄玄虛說能救命,一般主持人不會用這麽低級的手段。紀珩笑了下沒說話。弄虛裏的天黑得要晚一些,蘇爾洗漱完夜幕才徹底降臨。抱臂站在兔子紀珩麵前,原地沉思,雙方都是一動不動,宛如僵硬的木頭人。現在沒有外人,短暫的沉默後蘇爾開始詳細講述白天走出弄虛的一幕,語畢雙臂張開朝後倒在床上:“想不通。”冰冷的天花板沒有辦法帶來靈感,他偏頭望著紀珩。“你不需要找希望……”紀珩站在窗邊,重複了一遍青蓮智者說過的話,眼神晦澀不明:“我大概知道打亂的是什麽順序。”蘇爾眨了眨眼睛,一個鯉魚打挺彈坐起來,充分展示了腰部的韌性,直勾勾盯著他。“還要確認一下。”紀珩:“先去找到存放監控錄像的地方。”這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工程,從前台的電腦開始,一層層往上找。中途數次碰到其他玩家,因為忙著不同的事情誰也沒有多問。蘇爾不喜歡打啞謎,用胳膊肘輕輕碰了一下旁邊人:“就不能邊走邊說?”紀珩:“這段時間是用來給你做心理準備。”蘇爾認真迴應:“一道數學題就能冷靜。”可惜現在沒有題供他做,隻能背圓周率。兔子紀珩一直默默走在後麵,似乎也有點受不了這份聒噪,步伐慢了半拍。逐層搜索爬樓梯比較方便,上到九層時,蘇爾有些口渴。幸運女神終於眷顧到了他們,在走廊倒數第二間房子,發現數台電腦。裏麵站著一男一女,男的是萬億,女方蘇爾沒什麽印象,看了眼胸牌,居然和他一個姓,叫蘇糖衣。蘇糖衣笑著說:“我是假蘇,你才是真蘇。”有主角光環的那種蘇。蘇爾實話實說:“如果你和我同進一個叫答案之書的副本,會推翻這個結論。”除了他,其他人身邊都跟著兔子仿真人,不大的空間顯得有些擁擠。蘇糖衣的兔人很愛惡作劇,如果誰從她身邊路過,就會伸出腳想把人絆倒。這時萬億主動讓出位置,紀珩坐在椅子上,一點點倒退看今晚的迴放,包括玩家在進入電梯後的場景。已經看完一遍的蘇糖衣適時開口:“每一個兔人性格都不同。”李子倉的那隻表現的最為明顯,愛好爭搶食物,不放過任何一點殘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