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隱患,他把先前紀珩給的兩張紅紙牢牢抓在手中,黑狗有了顧忌,不敢輕舉妄動。蘇爾的視線同樣不敢移開,保持和狗的對視,防止它趁機攻擊。暗地裏小心從外衣做得兜裏掏出一個泥人,目不斜視問:“會說狗語麽?”泥人當然沒這個技能,因為注入陰氣太少,它甚至不能像蘇爾最早做得小人,口吐人言。蘇爾由餘光瞄著郵票鬼。郵票鬼:“你死一下,就知道會不會了。”蘇爾遂即放棄溝通。黑狗突然調轉方向,衝著另外一個方向低吼幾聲,蘇爾原以為是許鶴的人,正要閃身躲避,郵票鬼突然開口:“別忘了你答應好的事情。”敷衍的話語張口就要說出。郵票鬼突然掏出一次性道具,被抓包後十箱聘禮彩禮可以省了,區區幾個隻在單副本可使用的道具它還是能出得起的。秉持不放過任何一根可薅羊毛的原則,蘇爾沒拒絕。恰逢來人終於走近,熟悉的身影一點點在瞳孔中放大,看清是紀珩後,蘇爾帶著靦腆羞澀的笑容迎上去:“你來了。”紀珩定定看著他幾秒,反手一張符貼在蘇爾額頭上。“……”符紙剛一接觸到皮膚,隨著它的主人一鬆手,立刻輕飄飄地朝下墜落。紀珩皺眉,接住符紙重新收起,審視地望著蘇爾:“沒被附身?”蘇爾保持微笑。紀珩能看出笑容背後的冷漠,瞄見一旁圍觀的郵票鬼,聯係到其三番四次編故事,試圖締結自己和蘇爾的緣分,隱隱猜出一些內情。“辛苦了。”紀珩輕輕幫他捋順被風吹翹起的頭發,笑容溫和,轉身便朝黑狗走去,看樣子是準備控製住這隻犬靈。蘇爾趁機走到郵票鬼麵前:“恩愛秀了,好處給我。”郵票鬼守約交出一次性道具。蘇爾揣進兜裏,順便說:“你應該看得出來是在演戲。”這麽做根本沒有意義。郵票鬼說話神叨:“聰明人擅長演戲。”每一次表演的過程都是在下心理暗示,演戲的最高境界其實是自我欺騙。作為玩家,蘇爾隻會盯著眼下的好處,懶得去分析一隻鬼的心理。紀珩那邊倒沒有多大的動靜,蘇爾一迴頭,就看見他蹲在黑狗麵前,黑狗齜牙咧嘴,可就是沒撲上去。蘇爾挑眉,欺軟怕硬難不成是萬物本質?郵票鬼:“不要偷懶,我會時不時抽查。”“好。”郵票鬼消失不見。黑狗不情願但壓抑著兇性跟在紀珩身邊,按照他吩咐的,朝散發最難聞氣味的地方跑過去。中途紀珩隨口問了句:“那隻鬼在打什麽算盤?”“不清楚,大約有什麽誤會。”蘇爾淡淡道:“月季紳士是它的新上司,不可能下達這麽荒謬的命令。”紀珩同樣不在意郵票鬼的算計,隻說:“機會難得,你看著多撈一些好處。”蘇爾點頭。黑狗很反感人類身上的味道,這是作為魂魄避免不了的,但它更厭惡罌粟,過去訓練形成的條件反射讓黑狗死後也在無意識尋找那種味道。紀珩摸了下它的腦袋,黑狗抖了抖,堅硬的皮毛在掌心留下幾道血痕,紀珩渾然不在意,隻是等黑狗停下時,作出警告:“萬一有外人來,你要第一時間藏起來。”黑狗不耐煩地低吼幾聲。蘇爾:“它能聽懂人話?”紀珩:“它能感受到威脅。”“……”黑狗的不安和暴躁並非完全源於紀珩,蘇爾朝周圍看去,掃見一個熟悉的姓氏:許。他現在對這個字格外敏感,哪怕在稀薄的月光下,也能一眼瞧見。“許成廣。”算了下生卒年月,有可能是許鶴的父親,尤其是死亡時間能對得上。蘇爾彎下腰,發現土都很鬆,像是經常翻動。挖坑是一種天賦,無論是給別人挖,還是真正的挖土,蘇爾都很在行,當即就準備徒手刨。“傷口。”紀珩一提醒,想起手上的有傷,蘇爾悻悻然站起身。紀珩分析:“看守墓地的人雖然不管事,但經常刨墳動靜太大。”蘇爾怔了下:“難不成有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