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珩和另外兩名女玩家重新坐在屬於他們的貴妃椅上,讓蘇爾感到欽佩的是他全程沒有表露出任何尷尬的意思,仿佛真的是一位在等待勇士贈禮的公主。為了烘托節目氛圍,月季紳士讓一人說一句鼓勵的話。曲清明大膽熱情地拋了個媚眼:“人家是豌豆公主的體質,必須要住最好的房間。”張拜天拍拍胸口,做了個保證的動作。滿江山中規中矩比了個心:“加油。”紀珩:“贏了給你獎勵。”他是個實在人,就差沒明著說要給道具。月季紳士稍一舉手,工作人員便開始播放音樂。音響放出的聲音略有渾濁,現場突如其來的旋律顯得十分突兀。美女不情不願走過來,讓他們抽取表演順序,在麵對蘇爾時,她的身體都是後仰到誇張的弧度,似乎擔心下一刻對方會化為惡狼撲上來。蘇爾抽到第一個表演。按照計劃,詩朗誦的節目不變,隻不過詞卻有了調整。站在正中間,他字正腔圓地開口:那一天我在人群中匆匆一瞥/久久不能忘懷……淩晨四點十分的夜晚/心上人/可否再見一次/隻有我們兩個/我會帶著精心準備的禮物/在星空下與你互訴衷腸。少年人獨特的嗓音飽含深情,從他眼睛中流露出的仿佛就是星光。在念出‘淩晨四點十分’時,欲言又止的眼神佯裝無意朝錄音師那裏一瞥。後者接受到他的暗示,表情略微怪異。這一幕未被其他玩家注意到,另外兩組人好奇的是為什麽蘇爾會選擇詩朗誦,這種表達方式實在太過普通。紀珩感興趣的則是這臨場編情詩的功夫是從哪裏鍛煉出的。對視間,蘇爾張開嘴,用口型道:天賦。羨慕不來的。情詩念完,他便退了迴去,發現來自四麵八方的注視沒有從自己身上散開。月季紳士神情中透著罕見的疑問:“……結束了?”蘇爾認真地點頭。月季紳士環視四周,謹慎地清點了一遍現場工作人員,確定沒少人。而適才讓蘇爾抽取表演順序的蜘蛛美女化為原形,檢查了一遍身體,擔心有缺胳膊少腿的情況發生。“……”人品被質疑了不止一次,蘇爾放棄樹立正麵形象。意識到適才的表演太過平淡,再這樣下去,主持人遲早會懷疑到詩的內容上。他微微一笑,故意裝出風輕雲淡的樣子:“歡迎本輪的勝利者來交換信息。”理由給的合情合理,上一輪他們拿到了信息卡,現在完全可以不那麽拚命,隻要和新一輪的獲勝者交換信息,就能實現雙贏。如此,那些狐疑的注視才漸漸散去。第二個表演的是張拜天,他把上衣一脫,突然跳進海裏。因為平時經常做運動,張拜天遊泳時的肌肉線條很好看,就像是鮫人戲水。可惜現在不是正午,否則燦爛的陽光傾瀉下來,會起到很好的點綴作用。重新上岸時,張拜天竟是徒手抓住了幾條海魚,走到曲清明麵前,半跪下來。魚尾還在拚命拍打,濺出不少水珠,副本裏的魚都比現實世界要兇殘很多,眼看著還要張嘴咬人。張拜天武力值不低,略施巧勁就讓魚暈了過去。“我願意為你成為捕食者。”張拜天深情款款。稍微散發野性的行為顯然更合乎評委心意一些。這可謂是一箭雙雕,副本裏提供的食物不一定安全,相對而言,親手捕捉海魚比較穩妥,順便能應付了晚飯。有了先前蘇爾平淡的鋪墊,張拜天的表現算是出彩,最後出場的路全球壓力最大。不過他的表情很輕鬆,似乎有穩贏的把握。路全球問工作人員要了針線以及能染色的液體,現場表演了最原始的紋身。他在胳膊上紋了一個很小的風信子,既不會對身體造成太大損傷,過程又能見到血。“有點意思。”披獸皮的黝黑男子評價:“至少看著不那麽犯困。”一句話基本奠定了路全球的勝利。打分結果並不意外,路全球以三十分穩居第一,成功得到了一張信息卡。貴妃椅被撤走,月季紳士沒給玩家交流的機會,直接輸入密碼打開海景別墅的門。一進去便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蔚藍色為裝修基調,顯得浪漫有活力。月季紳士首先領他們參觀了滿江山可以入住的房間,因為路全球拔得頭籌,她可以住在看中的那間房子。房間門推開,牆紙色彩豔麗,床罩是翠綠色。因為麵積足夠寬敞還放著個書架,但上麵擺著的不是書,而是精致的工藝品。月季紳士把房間鑰匙給她,笑眯眯說:“晚上記得鎖好門。”滿江山拿著鑰匙的手在半空中僵硬了一下,很快從容把鑰匙放進兜裏。紀珩和曲清明喪失自主挑選權利,不過月季紳士還是給他們挑了兩間裝修很華美的房間,隻在最後補充說:“門鎖去年就鎖壞了,一直沒來得及修,上不了鎖。”路全球忽然道:“那我們呢?”月季紳士:“你們住在一樓。”單獨望著路全球:“當然作為比賽的獲勝者,你的房間門鎖是好的。”得到明確答複,路全球鬆了口氣。恐怖副本裏,住在一間沒法上鎖的房間,晚上誰還敢休息?曲清明和張拜天都是城府比較深的人,得知要住在危險的客房也沒顯露出太多情緒。不過最淡然的要數蘇爾,反正今晚有的忙,對他來說沒區別。“這裏很漂亮,能不能讓我們四處參觀一下?”曲清明問。月季紳士很慷慨:“請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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