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的照片如出一轍。”樂天航說到這兒,臉上居然流露出一種幸福的感覺。

    樂天航誰都沒有看,獨自沉寂在迴憶裏:“我當時是既高興,又擔憂。不知道要怎麽做才好。還好,總裁女兒是真的愛我,她沒有強求我什麽。把孩子送到朋友家養著。”他語氣裏的抱歉,讓聽到的人都能感到他的心酸,無奈。而夏美霞眼中則是有了淚意,她沒想到事情是這個樣子的,她以為得事情不是這樣的。

    “麵對心愛的妻子,可愛的女兒,我更加覺得愧疚。越愧疚我對她們越好。希望能夠彌補心中的愧疚。”樂天航說到這兒,話鋒一轉說道:“可是,總裁女兒卻忽然變了一個人一樣。讓我跟她結婚。如果我不同意,她就抱著孩子去找我的妻子,還要把我從公司開出,讓我身敗名裂!”

    樂天航搖搖頭,臉上閃過傷痛,繼續說道:“突然的轉變,讓我不知所措。可是我怯懦,我害怕,如果妻子知道我背叛過她,她不會原諒我。肯定會跟我離婚。如果離婚了,工作也沒有了,再加上身敗名裂,我不知道要怎麽生活下去。所以,我選擇了,跟妻子離婚,跟她結婚。”

    周圍的人,紛紛投來了鄙視的眼神。顯然他就是現代的陳世美。麵對大家指責的眼神,樂天航繼續說道:“我記得那天是無憂的生日,我跟總裁女兒兩個人去跟妻子攤牌。那一天的情景我永遠忘不掉,女兒那天的哭聲,我到現在夢裏都常常聽到。”

    活該!

    自找的!

    …

    樂天航被這些鄙視的眼神看著,才發現,原來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難以忍受。可是,現在發現太晚了。樂天航轉頭看向了無憂,繼續說道:“我沒有大家想象的風光。不僅是因為心裏的自責,也是因為新婚妻子的不信任。她時刻充滿危機意思,隻要我看別的女人一眼,就大吵大鬧。隻要我跟女人說話,她看到了那個女人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夏美霞想到了她動手打女秘書,辭退樂天航身邊所有女同事的事兒。而樂天航則是繼續說道:“我沒有一分現金,買東西都是劃卡。是妻子的副卡,這樣他能查到所有的賬單。了解我的每一筆花銷。可是,我不在乎,因為,雖然這樣子的她,已經不再是那個第一眼就讓我心動的女人,可是她卻是我孩子的媽。我依舊想跟她白頭到老。”

    白頭到老!

    這個詞,讓夏美霞的心裏一顫。他想跟她白頭到老!

    “轉眼二十多年過去了,日

    子過得雖然沒有自由,可是比起為了我鬱鬱而終的前妻,我還是知足的。不過,偶爾會覺得充滿了愧疚。”樂天航說到這兒,臉上又是一抹悲哀之色:“我以為我這一輩子就會這樣過去。可是有一天晚上妻子卻一反這二十多年的冷眼相對,笑著對我說,兒子要帶女朋友迴家。”

    說到此刻,所有人又一次看向無憂,不約而同地都知道那個‘女朋友’就是她。

    樂天航淒涼地笑著說:“我以為妻子變了。因為孩子的關係,她變慈祥了。那一天我幾乎看到了二十年前,那讓我心動的身影。”樂天航看向了夏美霞,眼睛裏居然有情愫在閃動。可是隨即又變成了失望:“卻沒有想到,這不過是假象。她知道兒子喜歡的人,是我的女兒。她是想報複,報複我。報複我還愛著死去的前妻,報複我懷念我的女兒,報複我心裏念著年邁的母親!”

    “不,不是這樣的!”

    夏美霞過了二十多年才終於看到了樂天航的心。知道了他對自己的情愫。可是卻沒想到,隻三秒鍾不到,就消失掉了。她不要,她不要!

    麵對夏美霞激動地怒吼,luky則是滿眼恨意。而樂凱則是用冷漠的眼神看著她說:“我一直對你百般討好,百般哄你開心。不是因為財產,而是因為你是我媽,我愛你。可是,對於你來說,我這個兒子,就隻是你報仇的工具嗎?”

    樂凱的聲音平靜,可是裏麵的痛,有心的人就能感覺得到。

    “不,不是這樣的!”

    夏美霞看著對她失望,絕望的樂凱,搖著頭反駁。眼淚也流了出來,luky,這個平時最叛逆,最排斥她的女兒。此刻居然走過去,抱住了她顫抖的身子,信任地說道:“媽,到底是怎麽迴事兒?你說,我相信你。”

    夏美霞感動地看著luky,最後終於說出了這個她從未向任何人說過的秘密。

    “可能是看多了金發碧眼的關係,我居然第一眼就愛上了有著有黑頭發,善良大眼睛的他。我知道他結婚了,我不該拆散他們。所以我準備離開,離開之前,在我的勾引下,如我所願把自己的第一次,獻給了我第一個愛的他。”

    夏美霞滿眼深情地看著樂天航,而樂天航的目光則很迷茫。顯然兩個人在一起的這二十多年,從沒有對對方表達過自己心裏的想法。這也是一種可悲吧!

    “我在法國,也嚐試忘掉他。所以,我交往了一個長得跟他很像的留學生。我以為一切都會好的,可是我的身體卻

    不能接受他。我以為他會向那個他一樣,不會亂來的。卻沒想到,他居然卑鄙地把我灌醉,然後……”

    夏美霞說到這兒,眼淚流了出來,樂天航也流出了淚,luky更是淚流滿麵。

    平複了下激動地情緒後,夏美霞繼續說道:“後來我發現我自己懷孕了。八個月後,我生下了個兒子。孩子很小,很小,醫生說早產的關係。所以,我斷定是那個混蛋的。”

    所有人的表情都開始跟著複雜了起來。什麽意思?樂凱跟無憂不是姐弟嗎?不是嗎?

    “後來我發現我愛不上任何人,隻要一看到男人,我都會害怕,所以我迴家了。當再一次見到那個我愛的人的時候,我才知道,我不是害怕男人,而是害怕他以外的男人。”

    夏美霞流著淚的臉,讓大家一陣歎息。愛,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啊,能把人折磨至此。

    “我抱著孩子去找他,是想讓他對我有一點點愧疚感,希望這樣讓他多看我兩眼。可是,我的生日他不來,孩子病了他不出現。雖然知道那不是他的孩子,可是他以為那是他的孩子啊,他居然不出現。我準備去他家找他,卻看到一家三口甜甜蜜蜜的畫麵。”

    夏美霞說到這兒,握緊了拳頭,事過這麽多年後,還是依舊的憤怒。她冷靜了點兒後,說道:“我迴去後,抱著發燒的孩子,哭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奇跡般的孩子好了,而且他還懂事的看著我笑。”夏美霞走到樂凱麵前,伸手去摸他的臉。

    樂凱眼中也有淚,仿佛能感到她心中的痛。夏美霞繼續說著:“為什麽同樣是孩子,那個小女孩就能笑的那麽開心,而我的兒子卻是在這種情況下笑呢?所以,我逼他離婚,讓他跟我結婚。可是勉強得來的不是幸福,他做夢都喊著那個女人的名字。在我麵前從沒有出現過他們一家三口在一起時的笑容。二十多年一次都沒有。就連我們的女兒出世的時候,他抱著孩子,從那恍惚的眼神就可以知道,他隻是透過我們的孩子,懷念他那個叫無憂的女兒。”

    每個人都是有心,有心就會有自己的感覺,自己的感受,自己的心酸。話說到此,你能說夏美霞不是一個可憐的女人嗎?

    “他們不是兄妹。所以我故意讓兒子帶無憂迴來。目的就是讓他正視我,甚至,借此再威脅他一次。讓他對我好。其實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他能愛我,像愛田夢羅一樣。”

    誰對?誰錯?事到如今,誰說的清楚!

    沉默,沉默,沉默…

    大家不約而同地都安靜了下來,話說了這麽多,無非都是被命運捉弄的可憐人。可是,內容卻太多,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樂天航跟夏美霞四目相對,眼中都是悔恨,也許,事情早點兒說清楚就不會造成今天下一代的痛苦。

    “媽,你錯了!”

    就在大家以為,天下太平,事情有驚無險,樂凱對無憂的愛並不是禁忌,可以交往的時候。luky卻說話了。大家都看向了這個故事裏最不重要的人。相對於大家眼中的釋懷,luky的眼睛裏比別人多一分痛苦。她猶豫許久後,終於鼓起勇氣說道:“也許我不該說的。可是奶奶說得對。該承擔的,必須承擔。”

    奶奶!

    luky提到奶奶這個詞,無憂一驚,連忙坐了起來。準備去找奶奶。

    “我陪你去。”

    樂凱看著無憂說。就算他們不會有結果,他卻也能釋懷了。至少他沒有愛上不該愛的人,而無憂也不是因為真的是厭惡他。這對於此刻的他,已經足夠了。

    “好。”

    無憂任由樂凱扶著站起來。

    樂天航跟夏美霞四目相對,然後夏美霞主動說道:“咱們也起看看吧。”

    這事大家都以為事到如今,也該謝幕休場了,可是luky卻伸長胳膊,擋住了他們四個人的去路。吼道:“讓我把話說完。”到了現在,還能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呢?大家都看向了有點兒瘋狂的luky。她則是深吸兩口氣,然後看著夏美霞說:“媽,你錯了。哥哥是爸爸的兒子。是你跟爸爸的兒子!”

    啊!

    天!!

    現場又一片新的混亂,而樂凱扶著無憂胳膊的手,也像是觸電一樣快速躲開了。

    “小旋,你在說什麽?”

    夏美霞不敢置信地看著luky,而luky則是眼中含淚地說:“你還記得我的好朋友蔻蔻嗎?”夏美霞點了點頭,等著她繼續說下去。luky看著緊張的媽媽,不忍地低下頭說道:“她在加拿大念遺傳學。我因為好奇,所以偷走了哥哥的水杯。讓她幫我跟哥哥做dna測試。”

    luky說到這兒慢慢抬起了頭看向夏美霞,而夏美霞的身子則是忍不住開始顫抖。luky完全可以不必再說下去,可是她還是說了:“我跟哥哥是親兄妹,同父同母,真正的親兄妹!”

    “不!!!”

    夏

    美霞聽到這個答案後,慘叫了起來。聲音是痛徹心扉的。樂天航一把抱住了她站立不穩的身子,而夏美霞則是哭喊著看向樂凱:“凱,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我真的不知道怎麽會這樣。事情怎麽會這樣。”

    夏美霞一邊兒說一邊兒搖頭。眼睛裏的悔意看得人心疼。

    “小凱,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你相信我。如果我知道的話,我死都不會讓你們在一起的。真的,你相信我。相信我!”夏美霞眼神因為迫切獲得原諒,而顯得瘋狂。

    “媽,我信。沒關係啦,不用這麽難過,我跟無憂…我跟無憂沒什麽。她沒有喜歡我,她去咱們家吃飯,也是以朋友的身份去的。”

    樂凱聽了這麽多,看了這麽多。已經有些麻木,可是別說麻木,即便是死了,父母還是父母。更何況,他們也有太多的無奈,太多的無奈。所以,他選擇了藏起自己的痛,讓大家都過得好。

    “真的嗎?無憂是真的嗎?”

    夏美霞看向無憂,而無憂看著這個搶走他爸爸,害了他媽媽的女人。忽然覺得沒什麽可恨的了。其實以前她恨得最多的也是爸爸。因為,蒼蠅隻叮有縫的蛋。如果爸爸沒問題的話,是沒有人能搶走的。而既然是他本身有問題,不是這個女人,也會有別的女人出現。

    “是,是真的!我當凱是朋友,以前是,現在是,以後還是!還有luky,我祝你們一家幸福。”

    無憂說完後,向門口走去。她要去看奶奶,隻要奶奶平安,她就能夠真正的笑對今後的每一天!以後她的世界裏沒有陰影,沒有恨。

    070柳暗花明(1)

    “奶奶。”

    無憂在病房裏看到了已經包紮好,也脫離了危險的奶奶。而奶奶在看到無憂後,臉上露出了安慰,又心疼的笑容:“奶奶沒事兒了。哭得醜死了。”聽到奶奶開玩笑的語氣,無憂總算是稍稍放下了心。

    奶奶握著無憂的手,溫柔地拍打著,忽然看到門口站滿了人。原來樂天航,夏美霞,樂凱,luky也趕了過來。而他們身後還來了一個醫生,醫生看門口堵滿了人,不滿地說道:“怎麽這麽多人?病人剛剛脫離危險,不知道這樣對病人不好嗎?”

    無憂聽到聲音也看了過去。看到的就是樂天航道歉的模樣:“對不起醫生,老母親生病了,孫子孫女都不放心奶奶,所以一塊兒來看看。”

    樂天航說得誠懇,醫生則是看著他說:“你是

    患者的兒子?”樂天航點點頭,看了病床上的母親,然後肯定地說:“是的!”醫生點點頭,然後說:“好吧,你過來一下,我有話對你說。”

    時日不多了吧?

    奶奶看到醫生臉上的表情,心裏跟明鏡似的透亮。她之所以讓無憂帶著小焰迴台北,就是因為發覺了自己身體的不對勁兒。

    人都是會死的,她活到這麽年紀,連孫女的兒子都看到了,死了不冤。可是,她怕死後,無憂會不知道怎麽活。所以,才讓她帶著小焰來台北。在這兒找份工作,穩定下來。以後就算是自己死了,無憂也有了自己的工作,自己穩定的生活。當然,小焰這個聰明異常的孩子,也能受到更好的教育也是其中一個原因。

    ……

    樂天航跟醫生離開了,門口就剩下了夏美霞,樂凱,luky三個人尷尬地站著不知道怎麽辦才好。而無憂也不知道跟他們說些什麽。

    “樂凱,樂旋。你們還不快叫奶奶。”

    夏美霞猶豫許久後,看著樂凱跟luky說道。

    luky無措地看著樂凱,而樂凱則是拉著她的手,給她勇氣的同時,也給自己勇氣。他拉著luky走了過去:“奶奶。我叫樂凱。”

    “奶奶,我是樂旋。你好點兒了嗎?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

    樂凱看到奶奶那慈祥親切的臉,慚愧地低下了頭。而奶奶則是看向了無憂,笑著道:“送我來的救命恩人,你還沒有去幫我謝謝人家呢。”無憂點點頭,說:“我去謝。凱,luky,奶奶就交給你們照顧了。”

    無憂說完後淡淡一笑,走了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低頭離開。她雖然釋懷了,也不能怪罪他們了,可是卻也做不到擯棄前嫌,和平相處。尤其是樂天航跟夏美霞。

    ……

    淩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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