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將懷中的小人攬的更緊了些,彎眼一笑。


    “好。”


    “咱們在外麵吃了晚膳再迴家吧。”


    她提議。


    蘇安安雙眸驟然一亮,她歡唿道。


    “好耶!咱們去芙蓉樓怎樣?”


    “當然可以。”


    江雲笑著說道。


    “安安想吃什麽就點什麽,接下來一段時間,可有的忙了。”


    “怎麽了,雲雲,難道又有什麽事了嗎?”


    江來福有些焦急的詢問道。


    他並不清楚江雲她們接下來要做些什麽。


    也不是故意不告訴他。


    主要是,江來福腦子不好,容易搞砸。


    江雲輕輕搖了搖頭,語氣輕快的說道。


    “大哥,你不要瞎想了,不是那靜語孩子身子不好,咱們接下來得照料他嗎?還有雪寧家那個,誒呀呀,真是小霸王轉世,那麽健壯的身子,也染了病。”


    “這不就是有的忙了嗎。”


    江來福認同的點了點頭。


    “也是。”


    他關切的說道。


    “怪不得你提議將靜語她們送到雪寧哪裏,這將他們放在一起,也好照顧一點。”


    “對啊。”


    江雲展顏一笑。


    江來福叮囑道。


    “雲雲,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不要太過擔憂,就別三頭跑了。”


    “我知道。”


    ---------------


    第二日清晨。


    朝堂上。


    一個姓範的禦史大夫站出來,言辭懇切。


    “稟告皇上,昨日下午,江將軍帶兵,私闖夏府,並將夏家一家老小,囚禁在下人所在的院中。”


    “其行徑藐視王法,十分狂妄。”


    原本帶打盹的江來福,聽到姓範的禦史大夫那樣說,立馬就清醒了。


    “誒!你這老頭!怎麽能瞎說呢!”


    他焦急的站出來,徑直跪在地麵上。


    “求皇上明察,昨天是情況特殊。”


    “我閨女,還有侄子侄媳都被綁到那夏家了,侄子受傷嚴重,侄媳早產,險些一屍兩命。”


    “我心中擔心的不行,一時著急才帶著兵過去的。”


    姓範的禦史大夫冷哼一聲。


    “好一個情況特殊,家中子女被綁,你難道不會先稟明聖上再去行動嗎?再不濟,這事不是那大理寺的活嗎?”


    “大理寺卿,你昨日可收到報案。”


    被提到的李潤之直接迴答道。


    “並未收到報案。”


    姓範的禦史大人,眸光中閃爍著挑釁之色,輕輕斜睨了江來福一眼,隨後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威嚴。


    “江將軍,即便您救子心切,情有可原,然私自調遣兵馬,擅闖夏府,以致於府中血光四濺,此等行徑,您又該如何向陛下,向滿朝文武,乃至天下百姓交代呢?”


    江來福聞言,身形微動,沉聲請道:“啟稟皇上。”


    言畢,他略一停頓,似乎在整理思緒,以便接下來的言辭更加懇切而有力。


    不等江來福開口,姓範的禦史大夫接著說道。


    “今晨,臣在赴朝途中,恰逢經過夏府之外,目之所及,皆是觸目驚心之景。夏府之內,已化作一片哀鴻遍野,宛如人間地獄再現。但見那無辜的丫鬟仆役,一具具身軀被接連抬出,衣衫盡染血漬,麵容扭曲,看見,經曆了怎樣的恐怖與絕望。”


    整個大殿似乎都被這股沉重的氣氛所籠罩。


    皇上的臉色也隨之變得愈發凝重,目光如炬,直視著下方的江來福,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解釋與辯解。


    “皇上,那些人都該死!”


    江來福迴答道。


    “你若看見昨日我家中子女的慘狀,便會理解,我為啥會那樣做。”


    皇上手指輕敲在龍椅上。


    “江愛卿,既然你承認,這件事便沒什麽好說的了。”


    他清了清嗓。


    “褫奪兵符,發俸一年,你可有意見。”


    “謝主隆恩。”


    江來福跪下,磕了一個頭,接受了這個懲罰。


    昨日,他在得到李潤之消息,闖進夏府時,就想到了會有這樣的後果。


    其實。


    這懲罰,比他想象中還輕一些。


    朝堂中的文武百官,聽到皇上的懲罰心中也頗有微詞。


    姓範的禦史大夫聽到皇上的懲罰,心中很是不滿。


    看來,這江家很得皇上信任啊。


    他微微側頭,給身邊一人一個眼神。


    那人心領神會,默默點了點頭,示意事情都辦妥了。


    姓範的禦史大夫這才滿意站迴原位。


    江來福餘光注意著姓範的禦史大夫的動作,見他都退迴去了,自己也準備站迴原位。


    沒成想。


    劉老爺子忽然站出來。


    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麵上。


    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下來了。


    “求皇上給老臣做主。”


    皇上有些頭疼,嘖,今日事情怎麽這麽多。


    他語氣有些不耐。


    “怎麽了?”


    劉老爺子哭訴道。


    “迴陛下。”


    “昨日,我得到大理寺卿的消息,說我家小孫子在江夫人的莊子內,讓我過去迎接。”


    “我當時就同我家老婆子一起過去了,等到那裏,江夫人說我家小孫子被人投毒,危在旦夕,須得君臨公主的救治。”


    “我們也在那等了,剛接迴家時,我家小孫子情況的確很不錯,可堪堪過了一個時辰,我家那小孫子忽然吐血不止,暈死過去了啊。”


    他雙目赤紅,惡狠狠的看向李潤之。


    “等我將鄭郎中請迴府中看診後,得知,我家小孫子體內的毒,根本就沒有解!”


    劉老爺子氣的胸口距離的起伏著。


    “而從他口中,我才知道,我家小孫子中的毒!就是那所謂君臨公主研製的!”


    “她們江家,這是悄悄從街上綁孩子迴去,給她家君臨公主試毒!而大理寺卿則是因為和江家交好!一隻包庇不言!”


    “還不知道!有多少無辜孩子,死在了那君臨公主的手中!”


    劉老爺子聲嘶力竭的吼道。


    他從袖口處拿出一個匕首,直接抵在了自己的脖頸處。


    “求皇上救救京城中的無辜孩子吧!”


    “求皇上給我家小孫子一個交代!”


    “反正,我家小孫子時日不多,我活著也沒什麽意思!”


    他神態癲狂,手顫抖著,直視著皇上。


    仿佛皇上接下來隻要包庇江家和李家,他就會立馬割破自己的脖頸,死在著朝堂之上!


    皇上臉色沉下來。


    厲聲嗬斥道。


    “你這是在逼朕嗎!”


    “老臣不敢,老臣隻是想求一個公道罷了。”


    劉老爺子將匕首往自己的脖頸處抵的深了些,已經冒出一滴滴的鮮紅血珠。


    “劉大人,你這是什麽意思。”


    江來福急了。


    今天真是倒了大黴,怎麽?一個兩個腦子都殺豬匠取走了嗎?睜著眼睛說瞎話。


    “我江家向來行事光明磊落,不會做那些醃臢事。”


    “你有啥證據說是我家安安做的啊!”


    他指著劉老爺子大吼。


    李潤之也站出來,恭恭敬敬的跪下。


    不卑不亢道。


    “求皇上明察,我自上任以來,從未做過徇私包庇的事。”


    “這件事,確是劉大人冤枉。”


    劉老爺子沒有理會他們,眼睛直勾勾的看向皇上。


    “皇上!”


    “求皇上做主。”


    皇上麵上很是為難。


    他糾結之時。


    一個小太監急匆匆的朝著大殿跑來。


    因為跑的太著急,在路上還摔了兩跤。


    “皇上,邊關來的八百裏夾擊信件。”


    皇上眼中帶著期待,微微坐直身子。


    若是關於東北戰場勝利的消息,或許可以解了眼前這局麵。


    “說。”


    那小廝打開信件,結結巴巴的讀道。


    “鎮國公攜其子收受拉吉國一千萬兩黃金後,叛逃到西戎國境內。”


    “東北邊境也接連丟失三座城池。”


    “且,西北邊境,西戎國整軍,意圖突襲。”


    皇上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氣的眼前一黑。


    他眉頭緊鎖,眼中殺氣彌漫。


    “江將軍,這就是你們江家所謂的忠君?”


    他一拳頭砸在龍椅上。


    朝堂內的文武百官瞬間跪下,齊聲說道。


    “陛下息怒。”


    江來福跟著懵懵懂懂的跪下。


    他現在心中納悶的很。


    自己爹和弟弟怎麽會做出收受敵國錢財的事情?


    他磕頭辯解。


    “求皇上明察。”


    “家父是絕對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這一定是他人陷害,或者是,或者是。”


    江來福的大腦飛速運轉。


    “那信是假的。”


    皇上麵色冷峻,根本不願聽江來福辯解。


    “隻真是假,朕自會查驗。”


    他冷笑一聲。


    “傳朕旨意,鎮國公叛國,罰沒家財,江家眾人,關押天牢,待事情查明後,再做處罰。。”


    “大理寺卿,李潤之,徇私包庇,自今日撤去大理寺卿一職。”


    “退朝。”


    說完。


    皇上拂袖而去。


    “恭送陛下。”


    朝中百官齊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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