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陳桂就看見朝露食了一筷子後,手上的筷子就沒停下來過,即使她已經吃到渾身香汗淋漓,卻依然止不住口。“不辣了?”陳桂疑惑地問了句。“陳管事,試試不就知了。”朝露朝他神秘一笑。陳桂的好奇心被勾得足足的,拿筷子嚐試著夾了筷兔肉,頓時眼前一亮。兩人就著這盤兔肉,吃了個底朝天,即便辣椒辣到腸胃微微有些不舒服,仍然阻擋不了他們。朝露從辣炒兔肉的靈感中受到啟發,晚上用辣椒做輔料又炒了好些菜,端上了王爺的桌。謝安瀾倒是無所謂,他本身就是一個不怎麽喜歡吃辣的人,有也行,沒有也行。但陸乘喜歡,以前辣椒沒有種出來的時候,他隻能偷偷摸摸吃一點,現在種出來了,終於敞開來吃,吃飯的時候,眉間的笑意就沒停過。“既然王妃喜歡,你們把辣椒種子留著,明年再多種一點。”謝安瀾見他喜歡微微一笑,對在一旁候著的朝露說道。“是。”朝露福了福禮,內心的忐忑驟然沒了,她做出的口味她自己喜歡,但並不代表王爺王妃喜歡,這會聽到謝安瀾的吩咐,心裏總算是有底了。大夏天的,吃了點辣,到了夜間,謝安瀾都還感覺身上帶著股躁熱,用手微微扇了扇頸間的炎熱。陸乘見此,隨意擦了擦還未幹透的青絲,走到案間,執起筆,蘸了蘸墨,閉目凝神靜氣了會,再睜開眼時,眼底一片清明,嘴角帶笑,手中筆走龍蛇。謝安瀾的角度隻能看到陸乘在案邊寫著什麽,靠在窗沿下,略略有些有不悅,“晚上就不要處理事物了,傷眼睛。”說了句,見他不聽,也就由他去了,此刻窗邊有微風吹過,吹散了些謝安瀾身上的躁熱。謝安瀾靠在窗沿下的羅漢榻上,不知不覺間闔了上眼。再醒來時,已經到了後半夜,身邊有絲絲涼風傳來。緩緩睜開眼,隻見陸乘坐在他身邊,手上拿著把十分亮眼的扇子,正在給他扇風。“還不睡?”謝安瀾撐起身,把人摟在懷裏,用下巴蹭著他的下巴,低聲問道。“給殿下扇風。”陸乘纖長的手指握著扇柄煞是好看,一下又一下地扇著,涼風在兩人身上流轉著,身後的墨發被吹得撩起。謝安瀾抱著他,抬眸與他對視了眼,彎了彎唇,笑道,“我看你不是再給我扇風,而是在給我點火。”陸乘躺在謝安瀾懷裏,微微抬了抬眼皮,眼底一片無辜。謝安瀾也僅僅隻是抱了他一會,這才把視線挪移在那柄十分亮眼的桃花扇上,挑眉問道,“哪兒來的?”陸乘微微抬了抬下頜,“你猜。”謝安瀾看到他眼眸裏的小得意,想到他睡前的那番動作,心下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伸手握住他那捏著扇柄的手,一把把扇子收攏起。握著他的手用扇尖挑起他下頜,睨著鳳眸問道,“不睡覺,就是在做這玩意?”“嗯。”迎上謝安瀾質問的眼眸,陸乘沒有否認。謝安瀾這才鬆他的手,從他手中抽出這柄扇子,細細打量起來。上麵的每朵桃花都畫得十分入骨,仿佛跟真的一樣,入眼十分吸睛。謝安瀾打量了兩眼,好笑道,“做扇子就做扇子,幹嘛畫桃花,是想讓我出去招桃花?”“當然不是,”陸乘反手摟住謝安瀾的腰,把自己的頭垂在他的肩窩上,低喃道,“是因為我的殿下啊,他像桃花一樣恣意又多情。”一句我的殿下啊,讓謝安瀾心尖顫了顫,收起了折扇,又挑起他的下頜,低聲問道,“我多情?”陸乘沒有迴答,他知道謝安瀾清楚他說的多情不是這個意思。“我多情?”謝安瀾靠近他又問了一遍。兩人鼻尖相抵,鼻息相聞,陸乘抿著唇,依舊沒有迴答他。謝安瀾就著扇子,俯身一點點逼迫陸乘的後背往羅漢榻上趟去。隻能供一人入睡的羅漢榻上,兩人的青絲雜糅在一起,垂了滿榻。從這日起,謝安瀾手中多了一把扇子。他本就是個不喜累贅之人,男人愛的扇子、扳指、玉佩他半點也不喜沾,但陸乘給的,他願意拿在手中。大夏天的,能有把扇子在手,確實方便很多。由於去年謝安瀾給商人們開出了誘惑讓他們募捐修路,把水泥和糖霜的股份分成了千萬股,根據每個商人募捐的數額入股。在這些商人們大量砸錢的情況下,邕朝不少地方的路已經修好,就連從沂城到帝都的路都修了一半了。也到謝安瀾兌現他諾言的時候了。當初入股的那些商人資料都是陸乘幫忙整理的,現在自然也得他來。可宸王府眼下產業眾多,陸乘每天忙得腳不沾地,哪裏抽得出大量的時間來整理。而闞鳴手中的那些精通算術的同門師兄弟還不成氣候,謝安瀾也不能把如此重要的事交給他們。最後隻得自己擼起袖子上了。一手拿著筆一手扇著扇子,坐在書房裏給每個人清算股份,好歹減少了些心裏煩躁。他煩躁的時候,商人們也煩躁。這捐錢修路修了一年,說好的股份還沒有看到影,一眾募捐了錢的商人們不禁心有戚戚起來。雖然他們每個人都收到了蓋有宸王私印的契約,可那是宸王,就算是有契約在手,他們敢上門去要債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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