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想要打聽消息的人, 也沒地方打聽, 這會好不容易見宸王府大門開了,怎麽都要問上一問。侍衛早有應對之詞, 這會一臉木然道,“經過禦醫院不眠不休一月的醫治, 總算是保住了一條命,但這身子骨……”侍衛說到這裏搖了搖頭, 剩下的全靠這些百姓自己想象去。問話的人聽到前頭保住了一條命時,臉上一喜, 再一聽到後頭的話臉色又白了白,嘴裏罵咧道,“天殺的草原部,在邊境霍霍我們大邕還不夠, 還要到帝都來霍霍我們王妃,隻讓他們賠了五千匹馬,真是便宜他們了!”“可不是,他們還迴來的城池都被糟蹋得不成樣子了,五千匹馬至多也就夠王妃的湯藥費,翟大人氣魄還是不夠大,若換成寇大人沒準能要兩萬匹馬迴來。”住在帝都的百姓,多少都有些關心當下的時政。這會竟大言不慚議論起朝堂來,也是叫人哭笑不得。兩個侍衛聽了一耳朵就不再關注了。朝堂上的水可深著,遠遠不是他們這等侍衛和平民百姓能夠參悟透的,他們所討所議不過都是些表象。在府裏被關了一個冬的陸乘,這會看到大門開了,輕鬆地鬆了口氣。撐了把油紙傘,遮住裹挾在空中的風雪,準備出門透透氣去。謝安瀾攔住他,往他身上披了件鬆鶴大氅。陸乘偏了偏頭,拒絕道,“我不冷。”“你是不冷,可你現在不是大病初愈,出門在外,裝也得裝得冷點。”謝安瀾細心給他把大氅係好,笑了笑。陸乘身姿本就高挑清瘦,這會在大氅的包裹下,倒還真有幾分弱柳扶風之姿。陸乘默了一瞬,倏地一笑,“那是不是懷中再抱個湯婆子,更好。”謝安瀾摸了摸下巴,“這主意不錯。”陸初一看看自家少爺,又看看王爺,期期艾艾地遞出他一直攏在手中的一個湯婆子。“……”陸乘,“我就是那麽一說。”“拿著,效果好。”謝安瀾二話不說奪過陸初一手中的湯婆子塞在陸乘手中,左右看看,覺得還挺像那麽一迴事的,點了點頭,“出去吧,早點迴府。”陸乘無奈,隻得披著這副全副武裝出了宸王府。一出府,身後還跟著二十個來侍衛,看上去一點都不像是出門去透氣的,反而有點像是去找誰打架似的。“少爺,去哪兒?”陸初一看了看宸王府外,好多還沒開門的店鋪,問道。帝都這些日子,夜裏總下鵝毛大雪,往日擺攤的早點鋪子都停了,好些不趕早的鋪子,也不急著開門,街道上閑得有些冷清。“先去校舍看看。”陸乘的目光在一片白雪皚皚的店鋪中眺望了下,說道。做戲做全套,為了讓他這傷顯得更加真實,他手上的一應雜事全都停了,無人打理。生意上的事他不擔心,畢竟平日裏沒他,也自會有人運轉。就是不知校舍裏那些孩童們,得知他病重的消息會不會全跑了。靴子踏在白雪上,留下一長串醒目的腳印,街道兩旁有不少正在鏟雪的百姓和店家。這會看到宸王府的侍衛擁著一個清貴清瘦的人正走在街道中央,都紛紛停下了手頭的動作,微微張大唇。迴了帝都後,陸乘經常與帝都的一些店家們打交道,因此也認識了不少人。這會看見他們,陸乘也是微微笑著點頭示意。“王妃……王妃這是好了?”有位老人家看到陸乘對他虛虛笑了下,放下手中的鏟子,站在道路不遠處,有些不確定地問道。“僥幸保住一條命。”陸乘朝他點了點頭,“讓老人家擔憂了。”“不打緊,不打緊。”老人聽到他沒事,擺擺了手,又疑惑道,“怎麽不在府裏養病,這天寒地凍地跑出來做什麽,可別又傷了身子。”“府裏待得有些悶了,正好手頭上還有些事沒處理完,不放心出來看看。”陸乘好脾氣地耐心與他解釋。老人家臉色沉了下去,“大病初愈,切忌勞心勞力。”陸乘頷首,“隻是出來透透氣,去去就迴。”“那就好,那就好。”老人家似放心了。一路走,一路碰到不少此類打招唿問候的,陸乘都一一作答。等到校舍的時候,街道上都已經熱鬧了起來。陸初一替他撣去了身上的風雪,小臉上滿是笑意,“從前待在帝都就像個過客,來來匆匆都無人關注,如今越待倒越覺得有煙火氣息了。”“是啊。”陸乘抬手接住一片雪花,聽到他這話,囅然一笑,“如今不一樣了,我也是有家有室的人了。”不再是那飄蕩的風雪,來去匆匆,至始至終留不下任何痕跡。“是是是,少爺現在有王爺了,當然不一樣了。”陸初一打趣了一句,笑著推開了校舍的門。門裏並不如陸乘想象的那般孩童都跑光了,一片淒涼。反而炭火繚繞,映得滿室生暖,那些孩童乞丐們相互依偎在一起讀書識字。陸乘請的教書先生,正背著手一個又一個的抽查這些孩童的學問。聽到院門聲響,先生和學生們一起朝門邊張望而來,看見陸乘均是眼睛一亮。“王妃。”教書先生忙上前來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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