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挽起寬厚的袖子,準備開幹。“殿下……這是準備做什麽?”陸乘坐在椅子上,看著謝安瀾挽起衣袖,像個廚人一樣站在案板前,拿著菜刀在比劃著什麽。謝安瀾笑了下,“我想親手給你做道年夜菜,你乖乖坐好,等著我做給你吃就行。”陸乘坐在椅子上,攤開手,自顧自的用食指在手心畫了兩個相依相偎的小人,“原來王爺所說的二人世界是這樣的世界啊。”謝安瀾對著案板上的肉比劃好一陣子,聽到陸乘如此一說,笑著解釋道,“是啊,你看這廚房裏沒有別人隻有你和我,像不像個小世界。”“嗯。”陸乘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隻得輕輕點了點頭。“以後你若是喜歡,我們就經常背著初一他們出來偷偷過,怎樣?”謝安瀾亂七八糟的切了幾塊肉,洗好鍋,來到灶台下,準備生火。可謝安瀾兩輩子加起來也沒用過土灶,很是廢了一番功夫才生起火來。堂堂親王,從小錦衣玉食,高高在上,別說下廚,連後廚都不曾踏進過幾次的人,如今伏在灶台下,笨拙地為他洗手做羹。陸乘不知怎麽得,突然就覺得這樣的二人世界也挺好的。待謝安瀾從灶台下,再抬起頭來時,手上,臉上都沾了不少鍋灰,順便還帶起一股濃濃的煙味。“咳咳咳,可算是生起了。”謝安瀾被濃煙嗆得眼淚都要下來了,用手背揉了揉,這一揉到好,眼皮也黑了。陸乘沒忍出輕笑了聲,“王爺還好吧,需不需要我幫忙。”“不用,不用,你坐著就好。”謝安瀾擺擺手,打了盆重新清潔幹淨手和臉,又迴到灶台上,開始他艱難的做菜之旅。好在一陣手忙腳亂後,鍋裏總算是飄出了肉香味。謝安瀾滿意地笑了笑,找了個瓷白的碟子,將鍋裏燜煮得色澤鮮亮的紅燒肉給盛了起來,端在了陸乘麵前。滿是期盼道,“你嚐嚐。”“辛苦殿下了。”陸乘用潔白的衣袖替謝安瀾擦拭幹淨他臉上的汙漬後,這才執筷,嚐了嚐。“怎麽樣。”謝安瀾見陸乘試了試後,愣住久久不說話,有些急了。“不行,你就吐出來,別咽下去,結果不重要,過程才是重要的。”謝安瀾有些慌了,他兩輩子也被怎麽做過飯,好不容易心血來潮一迴,不會嚇到陸乘吧。就在謝安瀾急得都要去拍陸乘後背時,陸乘這才緩緩道,“好吃。”謝安瀾哭笑不得,倒了一杯清水與他漱口,“都這樣了,你就別勉強自己違心誇我了。”“沒有違心,是真的好吃,方才我隻是被殿下的手藝給驚到了。”陸乘不接謝安瀾手中的茶杯,而是親手給他夾了一塊肉,送他嘴邊,“殿下若是不相信,自己嚐嚐便是。”謝安瀾將信將疑的吞下。色澤紅亮的紅燒肉入口微甜,輕輕一抿即化,口感濃鬱,肥而不膩。謝安瀾眼前一亮,“果真不錯。”竟然沒有失敗。不得不說運氣使然。“殿下這道菜很不錯,混合了糖霜,老少皆宜,乘很好奇,還有什麽是殿下不會的。”陸乘承認他方才感到有些挫敗了。殿下好像無論什麽都比旁人要做得好,心思縝密,能想旁人所不想,出其不意又往往能給人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他能與殿下為之對比的好像隻有錢這一項了。但其實身為王爺的殿下是不差錢。且不說陛下隨手賞賜一筆就是幾萬兩,再說王爺自己本身也不差,馬鞍、糖霜這些等等都能獲利極大,再加上這做菜的本事,以後怎麽也不會是個缺錢的。殿下若是自己有了錢,是不是就不再會需要他了?“我會的以後再一一展現給你好不好。”陸乘說話雖是帶著笑,謝安瀾卻聽出了他的幾分落寞,大著膽子摟住他的脖子。陸乘挨著這般近,陸乘不自然地點了點頭。好在,很快外頭就傳開了下人的腳步聲,打破了陸乘的羞赧。“王爺王妃,外頭來了好多馬車,說是從帝都送來的年禮。”聽到下人的聲音,謝安瀾和陸乘兩人這才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整理了一番衣物,打開廚房的門,向前廳而去了。“是你派人送的?”“是你派人送的?”看著停在宅子外麵的好幾輛馬車,兩人不約而同地向對方問道。再一聽對方都不知情,兩人均是一頭霧水,總不能福伯他們給準備的吧。結果還真不是。是謝蒼溟給送的。今年守住了沂城,謝安瀾功不可沒,可謝安瀾已經是王爺了,沒有什麽可以賞賜給他的了。正好謝蒼溟想到謝安瀾的封地還在敵軍手裏,這些年都沒有進貢,於是就把宮中的進貢大半部分都賞賜給了他。東西太多了,也不能全拉來沂城太消耗人力物力,就先撿了些過年能用上的給謝安瀾送來,剩下的全堆在了他的宸王府。謝安瀾接了單子掃了兩眼,送來的大多數都是邊境找不著的吃食衣物,放下單子,在幾個馬車間找了找,找到一個用冰塊凍著的木箱子,打開看了看,搬到陸乘麵前,這才道了句,“皇兄有心了。”“是什麽?”陸乘有些好奇,為什麽那麽多東西,謝安瀾就偏偏搬了這個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