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三你不要命了!”跟在他身後的將領是知道王老三的情況的,他那衝刺開路法根本不可能連續使用,一旦失誤可就再也不迴來了。他想出言阻止,誰知王老三根本不聽他的話,夾著馬肚又衝了出去。這將領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王老三有個三長兩短。好在王老三下腰從馬背上再直起身來的時候,又已經衝出敵軍的包圍圈了,身後留下一具具駭人的敵軍屍體。“你厲害!”這位將領愣了愣,對著遠去後還迴過頭來瞧他的王老三肅起了大拇指。他就沒見王老三如此拚過命。緊接著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王老三又在準備新一輪的衝刺了。他挑起了眉頭,背後汗毛都豎立了起來,心想,王老三不會被他剛才所說的話給刺激到了吧。正在自責間,王老三又輕輕鬆鬆完成了新一輪的衝刺,正準備第四輪了。這人心裏已經麻木了,跳轉馬頭去了別的方向殺敵了。一定是王老三找到了什麽輕鬆衝刺的竅門,所以才會一遍又一遍的嚐試,等把敵人殺得給片甲不留後,一定要向他請教請教。先有火|藥震懾住草原人,後有騎兵的英勇,一向讓邕朝將士們覺得難以對付的草原部人如今變得像砍西瓜一樣容易。士氣陡然間大增,戰況很快就開始逆襲了。以前是草原人追著他們打,如今是他們追著草原人打。邕朝的士兵們何時如此揚眉吐氣過,一個個如同吃了興奮劑一般,不知疲倦地在廝殺。蒙赫多在戰場的後方眼睜睜的看著,馬上就要攻入邕朝城池的勇士們,被邕朝不知從哪裏搞來的如天雷一般的東西把他們打得棄甲丟盔,狼狽極了。氣得臉都綠了。“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邕朝這群隻會龜縮在城牆裏的王八怎麽可能會擁有這般厲害的東西。”蒙赫多怎麽也不相信,一向勇猛無敵的草原部勇士們會有這般狼狽的時候。“一定是他們使用了什麽巫術!”蒙赫多嘶聲竭力道。“三王子,看樣子我們的勇士已經攻不進邕朝的城池了,還請三王子早定奪。”草原部的幕僚比蒙赫多顯得要鎮定許多,但眼神裏還是充滿了恐懼。他年輕的時候跟隨著他的父輩也來邕朝打過仗,見識過邕朝人的厲害,對於邕朝人他從不掉以輕心,但這次的確是出乎他意料了。他就遠遠地看上一眼那可怕的東西都忍不住渾身顫栗,更別說還在戰場上廝殺的勇士們了。再勇猛的勇士那也是血肉之軀,對上那樣可怕的東西,也隻有白白送命的份。他希望蒙赫多現在能夠清醒一點,擊鼓收兵,再從長計議。蒙赫多陰鬱著臉,一臉的不快,他都打了這麽多次勝仗了,沒道理這次會打敗仗。他方才一直在觀察,本來一切都好好的,都是那個突然間冒出來的可怕東西打得他們措手不及,才會弄成現在這個局麵。“不行,出征前我在父汗麵前立過軍立狀,此次南下出征,必定拿下五個城池,如今才第三個,如何讓我迴去複命!”蒙赫多一想到他上麵還有兩個虎視眈眈的哥哥,如果他今日敗了,灰溜溜的迴去,他那兩位哥哥必定不會放過他。如此還不如放手一博。“我就不信他們這巫術能一直施展不成!”蒙赫多不相信邕朝人手中使用的這個可怕的東西是無窮無盡的,不然他們為何一開始不用,而是要等到他們攻在城池再使用。隻要耐心等待,一定會等到他們筋疲力盡的時候。果然沒有多久,那密集的爆炸聲就逐漸平息了下來,到最後隻剩下了三兩聲,直到一聲都沒有。“哈哈哈哈,真是老天爺都不幫他們了,我們草原人才是天命所歸。”蒙赫多見此,如一條毒蛇般伸出細長的芯子舔了舔唇角,猩紅的眼睛裏迸發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得意。“傳我令,命騎兵踏平這座城池!”蒙赫多手一伸指了指他早就看不順眼的一隊騎兵。往日隻有他們把邕朝的騎兵當麥子割的,沒有邕朝把他們草原部的勇士當草芥砍的。“不就是仗著會點巫術,嚇住了我們的勇士,還真當自己無往不利了不成,看這下你們沒了巫術,拿什麽與我草原部的勇士對抗。”牛角號聲響起,一直在軍營後方嚴陣以待的草原騎兵們聽到這命令的聲音,紛紛拉起韁繩,向戰場奔去。那一匹匹健碩有力的馬兒,那騎在馬上不懼生死英勇無敵的勇士,無一不彰顯出,他們才是草原人的驕傲!草原部人看見這些無往不利的騎兵,那消失的戰意又逐漸恢複迴來。聽著那熟悉整齊的馬蹄聲,激動得讓他們忍不住大吼!“草原部必勝,草原部必勝,草原部必勝!”一些被火|藥嚇得放棄攻城的膽小鬼,此刻也不知道勇氣從何而來。他們把邕朝將士們推翻的木梯重新架了起來,像什麽事也沒發生一樣,無所畏懼地繼續向城池上攀爬,前仆後繼,無窮無盡。站在城牆上的霍森看到那奔騰過來的草原部騎兵,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氣,一絲不苟的臉上帶點兒興奮,“總算是把他們給引出來了。”早在他看到火|藥居然能夠失馬兒受驚的時候,他就把主意打到了草原部騎馬身上。對付前麵這些步兵大家都還算半斤對八兩,真正難對付的則是那還沒有踏進戰場的騎兵。威遠侯之所以一敗再敗,都是輸在了這草原部的騎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