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對不起。”大漢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臉上淚水顫抖不已。“忠叔……他……他永遠的留在了草原,就在我們出草原部的頭天晚上,威遠候兵敗延河,整個草原部的人都瘋了,他們肆意虐殺大邕的商人,搶奪商人們的財貨,忠叔為了我們,主動去引開了他們……”大漢說著說著就說不下去了,哭著不停地給陸乘磕頭,“少爺對不起,我們眼睜睜地看著忠叔死在了草原人的刀下卻無能為力,連……連他的屍首也沒能帶迴來。”眼淚在眼眶裏硬生生打了個轉,最後陸乘又硬生生地憋了迴去,冷靜而又有條理道,“不……不怨你們,你們一路走車勞頓,也累了吧,下去休息吧。”麵前的漢子張嘴又說了些什麽,一旁的陸初一捂著嘴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陸乘全然聽不見了。耳朵裏一片寂靜,隻覺得頭重腳輕的,“我累了,就先迴房了,初一,剩下的事你來安排吧。”陸乘說完,頭也不迴的走迴了自己的房間,插上房栓就再也沒有出來過。謝安瀾坐著裝好簡易防震裝置的馬車迴來,就發現了府裏的不對勁。眼睛都已經哭腫了的陸初一,看見他更像是看見了救星一樣。“怎麽了。”他出門前不還好好的,怎麽一迴來就變這樣了。陸初一不敢隱瞞,將事情一五一十的道了出來。謝安瀾啞然,連他都看出來了這個忠叔的歸來,對陸乘來說有多重要。那股子從心底洋溢出來的喜悅是騙不了人的。突然接到這樣的噩耗,換成誰也接受不了吧。“你少爺人呢。”“少爺他把自己關在了屋裏,誰喚也不開門。”陸初一擔心道。“他不開門你們不知道踹門啊?”謝安瀾難得沒有以往的好脾氣,甩下一句話,去了陸乘房間,不管不顧的就一腳踹向了大門。好在王府年久失修,這門雖然被人簡單的修葺過,但也隻能勉強遮風避雨,可經不起謝安瀾這一腳的力道。門一開,謝安瀾的眼神就往屋裏的房梁上瞧,見房梁上並沒有吊著有繩子、人一類的事物,放下心來。又往床上,桌子等地掃了一圈,也沒見到人。往裏走了兩步,這才看見有團清瘦的人影,正蹲在牆角,雙手環抱住膝蓋,雙眼空洞無神地流著淚,就連謝安瀾踹門這麽大的動靜都沒有聽見,就那麽靜靜的、無神地看著地麵,一動不動。連哭都沒有聲音。如果不是他的眼眶還在淌著眼淚,看上去就同一個雕塑沒有區別了。謝安瀾心髒猛地一縮,心疼地上前去把人抱在懷裏,輕輕拍著他的後背,用從來沒有哄過人的語氣,低聲細語地哄道,“別怕,想哭就哭出來吧,我陪著你。”謝安瀾本以為陸乘還得跟自己較上好一會的勁,沒想到他話音一落,就聽見陸乘細碎的哭聲。剛開始還是小聲的,壓抑著的,到了後麵就完全放開了。“我……我……再也沒有家了。”陸乘靠在謝安瀾的肩膀上,眼淚止不住的流,自責、懊惱、愧疚一股腦的湧上心頭,像密密麻麻的網,將他束縛得難以唿吸。如果不是他,或許……或許忠叔就不會走到今天。“宸王府以後就是你家。”謝安瀾一邊安慰,一邊替陸乘順著氣,怕他哭岔了氣。“不一樣的。”陸乘搖了搖頭。“哪裏不一樣了?”陸乘哽咽著不說話了。其實謝安瀾明白陸乘的那種感受。陸乘是忠叔帶大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算得上是父子了。有父親在的地方就有家,如今父親去了,這世間隻剩便再也沒有親人,沒有家了。他懂這種感受,因為他也經曆過,隻不過現在的他已經麻木了。望著陸乘那張哭花了的玉顏,謝安瀾也不知怎麽了,鬼使神差地替他揩去淚水,然後俯身親吻在他那因為缺氧而顯得異常豔麗的唇瓣上。“以後有我的地方就有家,好不好。”陸乘睜大了眼睛,愣得大腦一片空白,隻有沾滿淚水的眼睫承受不住重量,滑落下一顆晶瑩的淚珠。還沒等陸乘反應過來,謝安瀾又塞了一樣東西到他手裏。“定情信物。”第24章 第24章陸乘呆呆地看著手裏的東西, 連哭都忘記了。這……這算哪門子的定情信物?謝安瀾略略有些不好意思,他身上也沒有別的東西了,唯有它是最具有意義的一樣, 但不可否認也是最廉價的。“殿下……這是要我串起來係在脖子上,還是配戴在腰間?”陸乘沙啞著嗓子, 拿著手裏的東西茫然不知所措。“額……”謝安瀾頭疼, “或許可以串成一把小劍放在身側辟邪?”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在古代當王爺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梨子甜甜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梨子甜甜並收藏我在古代當王爺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