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秋山又看向項白:“你說呢?”


    項白猛地迴過神來說道:“我也還沒想通,如果是因為這件事,那麽殺手背後是什麽人?”


    “沙鷗啊。”


    “那沙鷗背後呢?”


    “自從我們接觸到藺實,這個原本藏在暗處的沙鷗就頻頻浮出水麵,如果不是有被逼無奈,他們何至於此?”


    “等一下,我不是問這個。”魏秋山說道,“我說關於小酒說我比較傻這件事你怎麽看?”


    項白:“……”


    關於宗雀的提議,魏秋山終究還是沒有接受,在他看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如果有人勢必要殺他,那他無論如何也躲不掉。往近了說,閆小七第一次出公差,他不放心讓他一個人押著劉震迴去,而往遠了說,他娘還在京城,他的家在那裏,總不能一輩子不迴去,況且而今也再也沒有理由拖延,聖旨下了,難不成要他抗旨不尊嗎。


    “那就去吧。”項白說道,“即便有人要對你動手,也得先過我這一關。”


    魏秋山笑道:“就你,三腳貓的功夫都不算,不過你有這個心,我還是很感動的。”


    項白拍開他的手:“行吧,我們走了,你自己迴去吧。”


    “別!哥!”魏秋山拉著他的手,“你忍心嗎?”


    “撒手。”


    “別生氣,別生氣,來,親一個!”


    項白一把給他推開:“別拉拉扯扯的。”不經意眼角掃過小酒,“我沒這愛好。”


    “哦。”


    魏秋山轉頭笑道:“你哦啥,又不是跟你說的。”


    胡小酒眨眨眼,又說了一聲:“哦。”


    魏秋山便得意地衝項白壞笑,一副詭計得逞的模樣。


    項白不禁翻個白眼,抄著手往城門走去,嘴裏念叨著:“走吧,再不走趕不上宿頭。”


    他雖然說要走,卻走得並不快,無端地迴頭望了一眼,胡小酒便蹦蹦跳跳追上去,興高采烈地吆喝著:“走嘍走嘍!”


    由於之前趕時間的緣故,快馬加鞭,從京城到武侯他們隻用了一天半,而今因押著劉震,僅是從武侯到騰縣便用了半天,按你騰縣到蒼蘭又用了一天,如此僅是這一段路就用了整整兩天的時間。


    到達蒼蘭悅來客棧的時候又已近日暮,小二一看見他們便立刻認出來,忙不迭地安排客房。


    宗雀點點人數說道:“四間天字房房,兩間人字房。”


    小二道:“四間不夠吧?”


    “夠。”宗雀向小酒抬抬下巴示意道,“我們還是一起。”


    小酒點點頭說:“好。”


    小二頓時一頭霧水,嘟囔道:“這江湖兒女真是快意恩仇,說打就打,說好就好,翻臉比翻書還快。”


    宗雀忍不住罵道:“又不短你的銀子,哪來那麽多廢話!”


    “得嘞,”小二將抹布往肩上一搭,吆喝道,“幾位客官裏麵請!”


    很快安置妥當,趕了一天的路大家都累了,連劉震都犯困,胡小酒也累,可是她不能不洗漱,隻好獨自端著盆子出來打水,剛好看到項白坐在井欄外的台階上出神,躡手躡腳地從他背後繞過去:“啊!”


    項白卻反手將她抓住,扣在背上說道:“你小心掉下去。”


    “你怎麽都不害怕?”她有點兒失望。


    項白沒說話,指指地上的影子,小酒歎口氣,把盆子放在一邊,也坐下來問道:“他們都睡了,你怎麽還不睡?”


    項白依舊對著灰色的地麵發呆,也不理她,這讓她有點不高興,問道:“喂!你在想什麽啊!”


    他這才轉頭看著她,露出一個笑容說道:“想你。”


    她努努嘴想笑,又哼一聲:“騙人。”隨即指著項白說道,“你變壞了,都不講實話!”


    “我怎麽就不講實話,我之前的確在想別的事兒,但是看見你的時候就隻能想著你了。”


    雖然有些花言巧語的嫌疑,她還是很開心,卻又不想表現的太明顯,隻好轉過頭去背對著他偷笑,嘴唇都要咬出血來。


    待笑夠了,才又轉過身來嚴肅地說道:“你現在這樣不好。”


    “怎麽樣?”


    “就這樣,甜言蜜語,油腔滑調的,一點也不好,都不像你了,我不用你這樣,就像以前那樣心裏有什麽說什麽就夠了。”


    他忽然笑了,問道:“怎麽知道我說的不是心裏話呢?”


    小酒皺皺眉頭說道:“就不像你從前會說的話啊。”


    他卻說:“可能我就是這樣的,你從前不知道罷了。”


    “是嗎?那你以前也會這樣說話嗎?我是說你以前跟喜歡的人在一起的時候。”


    他搖搖頭坦然地說:“不知道,遇到你以前我也沒有遇到過喜歡的人,所以我也不知道我以前會是什麽樣子。”


    胡小酒聽罷又忍不住想笑,可是她總是怕自己得意的太早,忽然眉頭一皺想起什麽,指著他說道:“不對,你說謊!”


    “我怎麽又說謊了?你相麵相的不準吧?”


    “不是相麵!”胡小酒指著他,滿臉森嚴,“你說過,你有喜歡過別人。”


    “這怎麽可能呢?”項白也陷入了沉思,似乎在迴憶自己什麽時候說過這種話,“沒理由啊,我就算是胡說也不可能說出這種沒跟沒據的話。”


    “你有,之前吃烤鴨那次,你說過你有喜歡的人。”胡小酒難得一見的嚴肅,宛如三堂會審一般的架勢。


    “烤鴨?”項白的眼睛漸漸清明,忽然笑了。


    “你笑什麽,不許笑!我告訴你哦,我是很寬容的,隻要你老實交待,我也不會太為難你啦,但是你如果說謊,我就讓你好看!”


    項白不怒反笑,抄著手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問道:“那我得聽聽,你打算怎麽讓我好看?”


    不料她什麽話也不說,站起來就走。


    “站住,迴來。”


    她撅著嘴看著他:“那你要講實話。”


    “坐下。”


    “我要聽實話。”


    “好。”他無奈地笑道。


    “那你說。”她嘴上說著會寬容,可是臉上分明寫著不高興,委屈巴巴一副可憐的模樣。


    項白便又有些想笑,終於說道:“就是你啊。”


    她眨眨眼,好像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是你。”


    她又靠近一些:“沒聽到,再一遍。”


    “你。”


    她又靠近些:“還要聽一遍。”月光下,她的耳廓仿佛粉雕玉琢一般,有點誘人,有點好看。


    項白沒忍住,輕輕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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