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空著手救紅袖?”


    “不可能啊,她又不傻,當然帶了兵器的。”


    “什麽兵器?”


    “一把劍。”


    “普通的劍?”


    “那還能咋地,難不成還是幹將莫邪?”魏秋山覺得他這問題十分沒有腦子,而且耽誤時間。


    “那我問你,要是你綁人,會幫他帶著兵器嗎?”


    他愣了一下,張張嘴又閉上,又說道:“不會,那這麽說照雪沒事兒!我的調虎離山之計起效了!哈哈哈哈,我就說我這麽機靈肯定是算無遺策的!”他笑了一會兒忽然反應過來,“既然是這樣,為什麽她不給我留下訊息呢?”


    “說明她根本不想你找到她。”項白說道。


    “你說啥呢,她怎麽會不想呢?我每天那麽認真那麽無微不至地照顧她,她肯定不舍得離開我!”


    “不舍得?”項白笑了笑,沒說話。


    “你笑什麽?這有什麽好笑的?你知道我們經曆過什麽嗎?她是喜歡我的!”


    項白對於魏秋山突如其來的惱火感到茫然,氣氛有些尷尬,可他也不跟他分辯,隻是默默地背過身去。


    魏秋山卻不肯罷休,非要讓他說出個緣由:“你說,你憑啥這麽說?”


    “他胡說,你別跟他一般見識。”胡小酒安慰道,“雖然換了我,我可能也會這麽做。”


    “連你也這麽說,為啥?”


    “因為我覺得我受傷了,會拖累你們。”胡小酒說道。


    “哦……”魏秋山眨眨眼漸漸迴過神來,一拍腦門,“對啊,她肯定也是這麽想的,一定是這樣,唉!她怎麽會這麽想,能保護她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麽能說是拖累呢。”


    項白卻看也不看他一眼,隻說道:“此地不宜久留,你收拾好東西,我去幫你退房。”便獨自出去了。


    “我也去!”胡小酒蹦蹦跳跳追上去卻問道,“你幹嘛那麽說?”


    “說什麽?”


    “說那些話,你明知道他現在魔魔障障的,肯定不愛聽那些話。”


    “愛不愛聽是他的事兒,說不說是我的事兒。”


    胡小酒努著嘴看了他一會兒說道:“我知道白白是關心他才那麽說的。”


    項白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勾勾嘴角沒有迴答,對客棧掌櫃說道:“掌櫃,結賬,我那朋友不小心把你家門拆了,這是給你們的賠償。”


    “拆了?為什麽拆了?”掌櫃似乎沒有聽明白,瞪大了眼睛,半晌收起櫃上的錢嘀咕道:“門拆了,您那朋友手可真夠欠的,不過也用不了那麽多。”


    項白聽他這麽說知道這掌櫃也算個實在人,據實卻說:“用得著,你看了就知道,那房子可能得重裝。”


    掌櫃的眼睛瞪大更大了:“喲,客官,敢情您那朋友是把我們房子拆了呀!”


    “別大驚小怪的,這些錢,拆你們兩間房子也夠用了。”


    掌櫃道:“得,瞧您是實在人,錢我收下了。”


    胡小酒又眨眨眼說道:“白白你良心真好,要是我才不會幫他賠錢呢。”


    “你突然嘴那麽甜,是不是有陰謀?”項白狐疑地問道。


    “我才沒有呢,我就不像你,心裏想什麽就說什麽,不像你整天口是心非的。”


    “我什麽時候口是心非,我才是想什麽說什麽,要不然招人嫌呢。”他頗有些怨氣地說道。


    “你不承認也沒關係,反正我是知道的。”她又歎息道,“白白的良心還是很好的,也很體貼也會關心人,就是嘴巴太壞,又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感情,你這樣很容易沒朋友哦。”


    “那你算什麽?”


    “什麽我算什麽?”胡小酒被他問的一愣。


    “你會嫌棄我嗎?”


    胡小酒認真的想了想說道:“好像會哎,不過我不會拋棄你啦。”


    項白這才臉色稍霽說道:“這還差不多。”


    魏秋山收拾好東西等在客棧後院,見項白他們出來也不說話,好像還在對之前的事耿耿於懷。


    胡小酒看看魏秋山又看看項白說道:“白白,我們去哪?”


    “去安全的地方。”


    “那什麽地方安全?”


    項白說道:“隻要不留在這裏,哪裏都好。”


    魏秋山卻說道:“你這就是廢話,我就覺得哪裏都挺安全,這裏最安全。”


    “山山,你不要鬧脾氣。”


    “我沒鬧脾氣。”魏秋山說道,“且不說你們說的那個家巧兒是誰,他想殺我總得露麵兒吧,他隻要敢露麵兒我就能拿住他。安全?我看就沒什麽地方不安全。”


    “不是家巧是山雀。”小酒嚴肅地糾正道,“那如果他是你認識的人呢?”


    “認識的人,那不就你倆嗎?”魏秋山沒好氣地說道。


    “我倆……”胡小酒撓撓頭,“什麽啦,當然不是我倆啦。”


    “那誰知道呢。”魏秋山冷哼一聲,可見肚子裏還窩著火呢。


    “你這話什麽意思?”項白也有點惱火,“敢情我倆來是心懷不軌,行,那你自己愛去哪去哪,就當我倆沒來!”


    說罷,拖著胡小酒就走,這卻令胡小酒大為意外,喊道:“白白,你別這樣,有話好好說嘛!”可他鐵了心似的,根本不聽,胡小酒隻好又迴頭對魏秋山喊,“山山,你別做傻事啊!”


    項白拖著胡小酒走出去好遠,忽然停下腳,胡小酒一個不留神,差點被他絆個跟頭。


    她看看項白,怯生生地說道:“白白,你真的生氣啊?別這樣嘛,他說話是惹人生氣,但你也犯不著這個時候跟他計較嘛!”


    項白停下腳沉吟片刻說道:“我不是計較,我是覺得這家夥不對勁。”


    “什麽意思?”


    “他這人再不著調還不至於這麽不分輕重,非得這個時候跟我吵,肯定有別的打算。”


    “什麽打算?”胡小酒一頭霧水。


    她一問,項白又變了臉色,頗有些憤慨地迴答道:“嫌咱倆礙事。”隨即又解釋道,“他覺得自己能搞定,怕咱們跟他一起給他墜腳添麻煩。”


    “哦哦!”胡小酒恍然大悟,“幹嘛這樣說呢,就是擔心我們會受傷啊,那山山是為我們好啊,幹嘛生他的氣呢?”


    “我就氣他那自以為是的樣兒,會點兒拳腳功夫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萬一人家下毒呢?備不住人家還是美人兒計呢!就他那臭德行,還不上趕著中計!”


    胡小酒突然覺得氣急敗壞的項白很好笑,就像一個鬧脾氣的小娃娃,安慰道:“不會啦,他現在滿心裏隻有照雪,除了照雪這個美人的計,別的他也不會中啦。其實他這麽做也不錯,反正我們又不知道對方是誰,隻知道有人要對他不利,與其沒有目的地到處亂跑,或許還不如就在原地等著對方來更好。”


    “你是說以靜製動。”


    “對!是這個意思!”胡小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我剛才忘了這個詞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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