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懷疑連三妹會易容!”他一拍腦門,“有道理啊,她這種江湖中人,或許真的會點兒蹊蹺手藝也不一定,之前紅袖不是說過嗎,他們可是高人。”


    “我也隻是那麽一猜,要去看過才知道。”項白說道,“若她真的會易容,又沒有隨身帶在身上,那就隻可能留在她住的地方。”


    “有理,你說的有理,那咱們幹嘛要下午再去,先去連三妹那兒得了。”


    “不,還是先去怡紅院。”


    “為啥啊?你還真那麽迫不及待想去逛窯子啊?”


    項白無語:“逛什麽窯子,我是怕有人比我們先一步去毀掉證據。”


    “誰會去,連三妹?”


    胡小酒忽然搖搖頭,故作深沉地說道:“沙鷗。”


    “誰是沙鷗?你們今天都說了好幾迴了,那沙鷗到底是個啥?”魏秋山說道。


    胡小酒忽然叉著腰說道:“不告訴你!”


    魏秋山不滿:“憑啥不告訴我啊?”


    “你們有秘密也不告訴我,我也不告訴你!”胡小酒耿耿於懷地說道。


    魏秋山拍拍項白的肩膀說道:“小白,你告訴我。”


    項白迴頭看了他一眼卻說道:“不是故意要瞞著你,是怕告訴了你,你會難過。”


    “對,你會怕!”胡小酒瞪著圓溜溜的眼睛吹著氣說道,“好可怕好可怕哦!”


    魏秋山縮縮脖子,抖掉一身的雞皮疙瘩,不服氣地說道:“我怕啥,你照實說。”


    小酒看看項白,隨後一臉認真地對魏秋山說道:“那我說咯,就是那個沙鷗,它可能是人,也可能不是人,而現在呢,我們懷疑她是照雪。”


    四麵八方的聲音向耳邊襲來,喧嘩聲、吵鬧聲、叫賣聲,無數個聲音灌入魏秋山的耳朵衝擊著他的耳膜,他仰望天空,陷入了深深沉默。


    良久,他木然搖搖頭,吐出兩個字:“沒懂。”


    “哎呦你好笨,怎麽這樣都聽不懂就是……”胡小酒有點著急,手腳並用地筆畫著,“它可能是一個人,也可能不是一個人……”


    魏秋山忍不住打斷她問道:“那它到底是人還是不是人呢?”


    “不是啦!”胡小酒很無奈,對項白說道,“你跟他講啦,我講不通!”


    魏秋山也委屈:“生啥氣啊?我還沒生氣呢。”


    “好了,我來說。”項白說道,“是這樣,我們在藺實府上的時候他提到過沙鷗這個詞,而且他對這個沙鷗似乎很懼憚,我們姑且認為它應該是一個組織,而且他當時認出小酒,認為她是跟著照雪的,故而他便輕易的相信了小酒就是沙鷗。”


    “哦,這我就明白了。”魏秋山沉思片刻又說道,“不對啊,那按照這個說法,我家照雪也是沙鷗啊!那這個沙鷗到底是好的還是壞的,他們要幹嘛呀?”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我們既不知道他們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組織,更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麽。”


    魏秋山不覺停下腳步:“不對,你們說藺實很怕他們,那藺實可不是什麽好東西,那他們就是好人唄。”


    “那要是黑吃黑呢?”


    “這不可能,照雪那麽好看,不可能是壞人。”魏秋山篤定的說道。


    項白深吸一口氣似乎深感無語:“你要是那麽想,我也沒辦法了。”


    “不是我這麽想,是我娘說的,相人先相麵,這人要是長得順眼了,一定不是壞人,相反如果一個人長得特別不順眼,那他肯定不是好人。”


    項白隻好點頭:“對,你娘說啥都是對的。”


    胡小酒跺著腳說道:“你們別廢話了,前麵就是怡紅院了,快想想辦法,這迴咱們怎麽進去啊?”


    “這有啥怎麽進去的?”魏秋山走上前拍拍門口的小廝說道,“哎,六扇門的辦案,帶我們去紅袖的房間。”


    小廝一聽慌忙跳起來,忙不迭的引路。


    胡小酒看看項白:“之前為什麽不帶著他,好方便哦。”


    項白卻果斷地說道:“忘了,沒想起來。”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來紅袖的房間,跟魏秋山的好奇相比,胡小酒和項白顯得很淡定。


    “我記得她有個雕花的妝奩匣子。”胡小酒嘟囔著,“就是之前裝恐嚇信的那個,你記不記得?”


    “記得,在她的梳妝台上吧。”項白說道,“我記得上次她是從那裏拿出來的。”


    “可是沒有啊。”胡小酒已經開始跪在地上鑽到妝台底下去找了。


    “她這裏有幅畫,上次來的時候沒看見。”項白站在桌邊,舉著畫說道。


    小酒聞聲湊過去看,畫上畫著一間茅草屋,確切說是茅草屋的門,門內有一名紅衣女子,側身而立,微微垂著頭,意境含蓄雋永,畫邊有題有小詩:去歲初相遇,紅蕖照橫波,蓬門草又發,佳人難再得。


    “這個是畫的紅袖嗎?”


    “應該是,這上麵寫著贈紅袖。”


    “啊!那不對啊!”


    “是不太對。”項白眉峰緊蹙,“這張畫有問題。”


    “有什麽問題?”魏秋山也湊過來,看了一眼忽然笑道,“這人是不是傻啊,他給人家畫張畫,也不署名也不落款,那誰知道他是誰啊?”


    “是啊,什麽都沒有。”項白繼續喃喃地說道。


    胡小酒繼續去找那個消失的妝奩匣子,自言自語道:“沒有啊,根本沒有嘛,不應該啊。”她在妝台上拍拍打打,還是沒有找到,“啊,不行,根本找不到!”她從妝台底下鑽出來。


    一聲巨響,伴隨著“哎呀”一聲,胡小酒跪在地上,抱著頭大喊:“好痛!”妝台上的東西掉了滿地。


    項白正凝重地看著畫忽然看到胡小酒,“噗嗤”一下笑出聲,笑著走過去:“你沒事兒吧?”


    “好痛啊!”胡小酒痛得臉皺成一團,捂著後腦勺仰頭看著他,“我覺得自己都要被撞傻了,你看我是不是又傻了一點!”


    項白一邊笑一邊摸著她的頭安慰道:“沒有,沒有,已經到極限了。”


    魏秋山默默轉過頭去:“嘶,沒眼看,沒眼看啊。”


    胡小酒走到項白身邊:“你盯著這幅畫很久了,有看出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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