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酒這才放慢腳步卻說道:“這些人一丁點節操都沒有!那個雲哲也是,前腳才跟海棠好著,轉眼海棠被抓了,他又跟紅袖廝混,虧我還以為他對海棠是真心的,搞了半天,兩個人全都是逢場作戲,還都跟真的一樣。”


    “這些人太複雜,少來往就對了。”


    “對,就是複雜。”胡小酒嘀咕道,“尤其是那個雲哲,我都快不知道他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了。”


    “一個你猜不透的人必定有事瞞著你,他對你不坦誠,你也不用把他當朋友。”項白的神色有些淡漠甚至還帶著點怒氣似的。


    胡小酒忽然問道:“那你呢?”


    “我怎麽了?”


    “你有沒有事情瞞著我?”胡小酒指著他的鼻子問。


    項白眨眨眼,搖搖頭:“沒有。”


    “你再想想。”


    項白還是搖搖頭:“沒有。”


    胡小酒歎口氣,好像有點失望。


    項白一頭霧水,問道:“難不成你有事兒瞞著我?”


    胡小酒卻眨眨眼,說道:“有。”然後飛快地跑掉了。


    “哎你……”人山人海,項白話沒說完,胡小酒已經不見了。


    項白有點兒納悶,沒事兒跑什麽,還有,她到底有什麽事兒瞞著自己?


    又想了一會兒,心中略有所悟,他覺得自己似乎錯過了一個關鍵的時刻,又或者說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他看著來往的人群,覺得頭有點兒暈,他急需要一個清靜的地方好好的思考一下,關於胡小酒那個“有”的意思。


    胡小酒有點心塞,她是個直性子,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以前在學校的時候看到好看的小哥哥她可從來都沒有含糊過,想表白就表白,失敗了也就失敗了,她從來不在意,可是現在不同,她很擔心自己這樣的性子會把項白嚇跑,畢竟他是個古人來著,古人不都喜歡那種溫婉含蓄的女子嗎?


    胡小酒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溫婉含蓄這兩個詞,不管是分成兩半還是合在一起,都跟她沒有半點關係。


    更何況,她知道自己已經默默地把他放在了一個不同的位置,跟任何人都不一樣,這讓她患得患失不敢輕易出手。


    可是難道就這樣什麽都不做,默默地等著嗎?說不定他也是喜歡自己的,萬一他不知道自己也喜歡他怎麽辦?萬一又有一個像照雪那樣的資深的狐狸精,亦或是比照雪道行更加高深的狐狸精捷足先登了怎麽辦?


    胡小酒覺得自己不能一直這樣聽天由命,她必須得做點兒什麽。


    “溫婉含蓄……溫婉含蓄……”她反反複複地念叨著,陷入了沉思。


    正走著忽然看到不遠處人群中有個老夫人擠來擠去,像一株被人海衝刷著的水草,隨時會被撞到在地上。


    胡小酒看了一會兒,不知道應不應該多管閑事,又看了一會兒,那老婦人似乎十分焦急,終於還是走上去問道:“婆婆,您找什麽呀?”


    “哎呀,我的,我的鐲子丟了。”老太太說道,那老婦人衣著簡樸,但談吐氣派卻不像是尋常婦人。


    “鐲子?什麽樣的鐲子?”


    “鐲子嘛,就是圓溜溜的,金鐲子。”老太太說道。


    “哦,好,您就別在這兒擠來擠去的了,我替你找好不好?”


    那老太太打量她一眼卻說道:“你?”又想了想,“你找吧,若替我找到了,我重重有賞。”


    胡小酒默默翻個白眼兒,還重重有賞,看樣子這老太太果然是富貴人家的老太太,戴的起金鐲子還張口閉口地重重有賞,真是個眼高於頂的小老太太。


    胡小酒道:“不就是個鐲子嗎,重重有賞就不必了,我幫你找就是了,您是在哪裏丟的,就在這附近嗎?”


    老太太說道:“我不記得了,反正是到了這兒才發現的。”


    “呀,那這麽說也有可能之前就丟了呀。”胡小酒為難道。


    “那也有可能。”老太太說道,“不過你說了給我找的,你就找吧,找得著我重重有賞,找吧,我去邊兒上大柳樹底下歇會兒,哎呦,可累死我了。”


    胡小酒滿頭黑線,心想這是哪來的老太太,自己明明是助人為樂來著,怎麽搞的好像欠她一樣。


    算了,誰讓自己多事,現在撒手不管,好像又有點說不過去了。


    胡小酒彎著腰從街頭找到街尾,又從街尾找到街頭,在人群裏來來迴迴好幾遍,還被人誤踩了好幾腳,到底也沒找到什麽金鐲子銀鐲子,或許被人撿走了也不一定。


    老太太一聽沒找到登時變了臉色:“沒找到?怎麽會沒找到?你有沒有認真找啊?”


    “我從街頭一直找到街尾,都快趴在地上了,根本就沒有,再說你那金鐲子還不一定丟在哪裏,又或者早就被過路人撿走了也不一定。”


    “你找不到還那麽多理由,讓我說隻怕是你找到了自己昧下了吧?”老太太冷笑一聲,“也罷也罷,料你個丫頭片子沒見過什麽世麵,你若真藏了我的鐲子,把鐲子還給我,我賞你一千兩。”


    “一千兩!”胡小酒大驚。


    老太太滿意地笑了笑:“對,一千兩,交出來吧。”


    “那也沒有,沒有就是沒有。”胡小酒氣唿唿地轉過頭去又說道,“你若不信,自己找去吧。”說罷便走了。


    她心想著,自己也真夠倒黴的,明明是要做好事,反倒被人冤枉,想來想去,隻怕今天就不該出門,正走著忽然看到遠處有個人衝她招手。


    “白白!”她剛想衝過去,忽然想起含蓄溫婉四個字,即刻收住腳,麵帶微笑緩緩地走過去。


    “怎麽了?”項白皺皺眉頭。


    “沒怎麽呀。”


    “哦。”項白又看她一眼,“我以為你不高興。”


    胡小酒撅撅嘴:“是有一點,剛才遇到一個不講道理的老太太,唉,不提也罷。”


    “給。”項白忽然拿出一隻鐲子,“送你了。”


    胡小酒瞬間驚得下巴都要掉了:“白白,你在哪裏找到的!你也太神了吧!”她激動地雙手接過鐲子掉頭就跑,邊跑邊喊著,“你等我哦,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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