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心眼兒壞!”胡小酒索性也卷著舌頭學著他講話,“還好我機智,三言兩語就把他聊的暈頭轉向,我就出來了。”


    “然後你就看到周福和海棠說話?”


    “嗯……也不是,我隻看到周福,他也看到我,然後就鬼鬼祟祟讓那個人快走,我沒看到他跟誰講話,我隻看到那輛車。”


    “你沒看到他跟誰講話?那你聽到他跟那個人說讓他快走?”


    胡小酒翻著眼睛想了想搖搖頭,誠實地說道:“也沒有,我猜的,因為他看上去很緊張啊,後來我想去看他在跟誰講話,那輛車骨碌碌就跑了。”她忽然陰沉地說道,“我告訴你,對於青兒的死我有些新的看法。”


    “你說。”


    她左右瞟了一眼,低聲說道:“我懷疑是蕭雲暉幹的。”


    “為什麽?”


    “那個夜合花我在蕭雲暉那裏看到了,他還說這種花全京城除了皇宮裏隻有他有,是他父皇賞的,不過他好像不知道夜合花有毒,當然也有可能他是裝的,當時情況有點混亂,我沒太仔細分析他的神態表情。”


    “他有夜合花?”


    “對,而且隻有他有。”胡小酒深沉地說道。


    項白托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兒,說道:“好,下一個問題,你偷偷跑去萬花樓幹嘛?”


    “這個說過了嘛,我去找那個南海珊瑚珠啦。”胡小酒委屈地皺著眉頭。


    “哦,是那天的事兒?”


    她點點頭,叉著腰,一臉坦然,光明正大:“我還把扇墜給你找迴來了,在明秋的遺物裏翻出來的,坐實了明秋和藺實的關係,我的功勞。”


    “嗯,你那天說你偷聽牆角兒……”


    “有,有嗎?沒有吧,你聽錯了。”


    “看著我,再說一遍。”


    “沒有,我沒有偷聽牆角兒。”她卷著小舌頭一臉無邪。


    項白沒頂住,自己先躲開了。


    “嗯?你心虛!”


    “沒有。”


    “你不敢看我。”胡小酒反客為主捧住他的臉,“來嘛,對視一下!”


    “別別,”項白掙脫不開,隻好佯怒道,“老實點兒,給我坐下!”


    胡小酒這才放開手,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坐好,一臉乖巧。


    “咳,還有什麽來著?”項白又想了一會兒,胡小酒就這麽安安靜靜地看著他,他的臉從剛才的粉紅變白,又變成粉紅,“你那個……你別瞪著我。”


    “我沒有。”她歪歪頭,笑了笑,依舊乖巧。


    “你說你看見海棠給周妙言和薛秀珠送禮物?”項白終於想起自己要問什麽。


    她點點頭又搖搖頭:“我沒有看到,但是我聽到了,她給她們三個都送了禮物,我覺得應該是胭脂。”


    “為什麽?”


    “薛秀珠丫頭提起來過,薛秀珠讓她把海棠送來的胭脂丟掉,我估計她們可能是關係不大好。”


    “那周妙言呢?”


    “周妙言和褚夫人說話的時候我聽到了,褚夫人誇她的胭脂顏色好看,又說什麽我有的你也有,說什麽連萬花樓的小蹄子也不例外,大概就是說海棠認為周妙言和褚夫人都是藺府有分量的人,所以都送了她們禮物,我覺得應該是送的胭脂。”


    “她為什麽這麽做?”項白陷入了沉思,好像是在問胡小酒,又好像是在問自己。


    “她想討好她們啊。”


    “她有必要嗎?”


    “好像沒有……如果她和藺實是偷偷摸摸的,那就更沒有必要那麽做……”


    “嘶!”項白忽然含笑地看著她。


    “幹嘛,你這個眼神好奇怪…”


    “怎麽會呢,我隻是在想,你真的很有天賦。”


    “咦?破案的天賦嗎?”


    項白眉頭緊鎖,有點兒猶豫:“算是吧。”


    “為什麽,你說你說!”


    “因為你經常會發現一些很關鍵的線索。”


    “真的嗎?比如呢?”


    “比如說胭脂。”


    “胭脂很重要嗎?”胡小酒撓撓頭,“我怎麽不覺得。”


    “嗯,這就更難得了,明明不知道它重要但你還是能記下來,怎麽說呢,腦子不太靈光,但是嗅覺很靈敏。”


    “你這樣說感覺不太像是在誇獎了我。”她又想了想,“不過不要緊,我就當自己是個吉祥物好了。”


    項白笑了笑:“嗯,吉祥物。”


    “現在我們去哪?”


    “去萬花樓。”


    “萬花樓?你剛才還嫌我去,現在又自己去!”


    “怎麽是我自己呢,我們一起去。”


    “你帶我嗎?為什麽?因為覺得我是吉祥物對不對?”


    “嗯,你就這麽想吧。”


    “那我就這麽想!”胡小酒很歡快。


    走到萬花樓門口,門外隻有一個小廝蔫蔫地坐在門口,尚未入夜,萬花樓大門緊閉。


    “不行啊,我們來太早了。”胡小酒說道。


    項白說道:“再晚她就該迴來了,就是要趁這個時間進去才能搜查線索。”


    胡小酒為難:“可是我們進不去的呀。”


    項白卻徑直走上前,拍拍那小廝說道:“這位小哥兒,我們是海棠姑娘的朋友。”


    那小廝看他們一眼說:“海棠沒在。”


    “我們知道,我們跟她說過了,她讓我們在房裏等著她,她晚些便來。”


    “原來如此。”那小廝沒有半分懷疑便放他們進去了。


    項白又說道:“小哥兒不必麻煩,我們認識路,自己去就行了。”


    他這麽說,那小廝便愈發深信不疑,又迴到門口靠著門檻打瞌睡了。


    “你怎麽想到的?”胡小酒很激動。


    項白隻是得意的一笑,聳聳肩膀,學著小酒的口音說道:“我比較聰明啊。”


    “對哎,你好聰明哦!”胡小酒開心地扯著他的袖子又蹦又跳,“有你真好!”


    項白隻是笑笑,任她扯著自己的袖子上躥下跳也不掙紮。


    剛到門口,項白愣住了,海棠的門竟然是鎖住的。


    他尷尬地笑笑:“玩兒呲了,上鎖了。”


    “我知道!”胡小酒跳跳,踮起腳從門框上摸了摸,果然摸出一枚鑰匙,“哈哈,在這裏!”


    項白讚賞地看她一眼:“你真是有天賦。”


    “哈哈哈,我來過,那天我就在那邊。”胡小酒指著走廊盡頭的房間說道,“我看到她和雲哲從外麵走迴來,還看到她掂了掂腳,在這個上麵拿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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