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耳旁有人道,“水嬌姐,恭喜你了。”

    “小姐?”舞水嬌作勢欲掀蓋頭,夏雲煙急忙阻止了她,“快把蓋頭放好,別讓人看了笑話。”

    “嗬嗬,小姐,我還以為小五那小子死在半路上,遲遲都不見你們到。”

    “華將軍,快將新娘子背進去拜堂吧,別過了良晨吉時。”夏雲煙在一旁說著,舞水嬌就感覺到華齊宵背著她往前麵走。

    喜堂裏麵擠滿了人,隻見高堂上隻坐了一個頭發胡須全白的老頭,夏雲煙一眼認出,他就是華齊宵的師父。華齊宵和舞水嬌兩人都是孤兒,都是在這位博爾多師傅的養育下長大的,兩個人算得上是從小的青梅竹馬。

    因為韓子齊,她曾經見過這老人一麵。道骨仙風,真正是讓人印象深刻。

    拜堂,送新郎新娘進入洞房,一係列儀式過後,賓客們在主人的招唿下開始用起飯來。夏雲煙一個人站在角落處,看著這熱鬧的場麵微微出神。

    “怎麽不見你那保護神?”玉寒宵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了她身旁,背著手湊到她耳邊道,夏雲煙微挪了挪,“君公子有事,去探望一位老朋友了。丞相,半年不見,別來無恙?”

    夏雲煙彬彬有禮的樣子讓玉寒宵皺了皺眉,聳聳肩道,“老樣子。”

    夏雲煙點點頭,轉身要走,玉寒宵攔住她,“難道你就沒有想對我說的話?”

    “說什麽?”

    玉寒宵哼笑一聲,“隨便什麽,半年的時間,我以為我們之間應該是有許多話可以說的。”

    “那麽丞相想說什麽?”

    玉寒宵皺了皺眉,盯了夏雲煙半晌,一語道破,“你在生我的氣。”

    夏雲煙臉色微僵,轉身走出喜堂,玉寒宵緊跟了出去,嬉笑道,“你果然在生我的氣。”

    夏雲煙沉悶不作聲,自己走自己的,迎麵走來兩個端著茶酒的丫鬟,對她和玉寒宵行了禮,夏雲煙點點頭,玉寒宵堵了她的路,“我說夏大小姐,你要生我的氣是不是也該讓我知道你到底在氣什麽?”

    夏雲煙麵色又一變,笑道,“丞相說的什麽話,我夏雲煙不過是無名之輩,怎麽敢生丞相的氣,豈不是太自以為是了。”

    玉寒宵笑起來,“那這麽說你沒有生氣咯?”

    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夏雲煙瞪了他一眼,轉身又要從另一邊走開,玉寒宵卻拉起了她的手,“你幹什麽?”

    盯著她空蕩蕩的手腕,他臉上的神色有些難看,“你手腕上怎麽什麽也沒戴?”

    “我不喜歡戴東西。”

    “我不是送了一條紫冰的手鏈給你嗎,你為什麽不戴上?”

    夏雲煙別過頭,“我給別人了。”

    “給別人?”玉寒宵眯起了眼,夏雲煙有些畏怯的縮了身子,她很少在他麵前看到這樣的表情,即使偶爾一兩次,那也是對著別人。

    “你知不知道我為了這條手鏈……”後麵的話,他沒有說出口,因為他並不想在她麵前表現出她對他的影響力,他不喜歡占劣勢的感覺。他絕對不會告訴她,因為他的猜測隻對了一半,所以皇上把手鏈給他,也同時要他不準來赤陷看她。她怎麽會知道,當他聽到她在赤陷受風寒時,在赤陷城外麵臨燧國大軍時,心裏有多麽的擔心和害怕。這小女人,難道從來就沒想過他會有什麽感受嗎!對了,他倒是忘了,她身旁時時刻刻還跟著一個那麽優秀的男人,她還曾經嫁給他,以前是那個男人不喜歡她,現在她有了機會,又怎麽會輕易錯過。這個忘恩負義的小女人,枉費他對她的好!

    “很痛哎!”夏雲煙掙紮著要收迴手腕。

    “你也知道會痛?”玉寒宵冷冷道,“夏雲煙,我放你在外麵的時間夠久了,你要的我也都給了,現在是我該享受迴報的時候了!”

    “你幹什麽?”夏雲煙拍著他的手,他要拖著她去哪?!

    “我早就給你迴報了,赤陷和夏陽可是我一手幫你奪下來的,還有公安、南郡……”

    “夠了,這些東西,沒有你我也同樣奪得下來,隻不過多費點兵力和精力罷了。”

    “你……”夏雲煙顫抖著身子看著玉寒宵,他一隻手關了房門,“這次不管你願不願,你都要跟我迴京城。”

    “我不想迴去!”

    玉寒宵雙手抓了她的臂,將她抵在牆邊,“一個人在府裏賞花的確是悶了點,我很樂意有個人陪在我旁邊,雖然你這隻小貓有時候是兇了點,反正我倒是有的耐心慢慢調教你!”

    “你,你沒資格管我!”

    “是嗎?我倒想看看你是不是有那個資格反抗我!”

    說著,他埋頭吻了下來,將那張他在夢裏麵貪戀了無數次的唇狠狠的含住。一瞬間,他的身體灼熱了起來,這比他夢中任何一次都要來得強烈,強烈到他根本控製不了自己,隻能憑著感覺向她不斷的索取。

    夏雲煙喘著氣,想要掙紮,卻始終不能動他分毫。卻因為每一次的碰撞,讓他隱約感到她胸上的突起,他一手扯開她的衣領,埋首到她頸間輾轉親吻著。從她身上傳來的幽香讓他感到特別的魅惑,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著,恨不得下一刻便狠狠的占有她。

    夏雲煙被他吻得頭暈目眩,隻能無力的抓著他的肩膀,作著不痛不癢的掙紮。她的衣衫已經被他拉開,露出粉白色的肚兜和一片接觸到空氣而起了小疙瘩的玉膚。

    玉寒宵的眼裏布滿了情欲,那雙原本平靜而清澈的眼此刻變得渾濁起來,如同一隻野獸般盯著身下嬌小的夏雲煙,低低道,“雲煙,你真的好美!”

    “玉寒宵,你快住手!”夏雲煙被他下身的灼熱給嚇到了,他卻緊緊摟著她的臀,強迫她貼著自己,讓她感受自己。

    “不,我不會住手的!”他在她耳邊一邊吻一邊沙啞的道,“你知道五年來,我幾乎每天夜裏都在想著像這樣抱你,你知道在夢裏麵你被我要了多少迴嗎!我要你像在夢裏麵一樣,在我身下不斷喚著我的名字!”

    “住……住手!”

    “我說了,我不會住手!”他吻上了她的胸口,完全沒注意到她現在臉上恐懼的表情,“我愛你,所以我不會停下來,我要你跟我迴京城!”

    夏雲煙的頭已經昏昏熱熱,完全找不力量支撐自己。直到他的手探到她的裙底,她身子一僵,突然用力的抓住了他的肩。

    “住手!”夏雲煙的聲音帶著哭嗆,臉上因為親吻引起的自然情欲早變成了一種歇斯底裏的恐懼,她用力的抓著玉寒宵的背,“住手,求求你,住手!”

    玉寒宵還沒反應過來,有人已經一拳揮向他,他整個人倒向一邊,撞在身後的桌子上,隨即跌倒在地。

    君少昊滿臉的憤怒,一張英挺的臉龐陰霾的看著玉寒宵,手裏的拳頭握緊,手背上青筋直冒。

    “求求你……嗚嗚……不是我的錯,不是我娘的錯!”夏雲煙抱著身子,感覺到空隙,她隨即滑到了地上,縮成一團,躲在角落裏,哭泣著。

    “我不會讓你再碰她一根寒毛!”君少昊冷冷的道,隨即強收起臉上的憤怒,溫柔的朝夏雲煙伸出手,哪知道夏雲煙一掌揮開他,指尖劃過他的臉,留下一道血痕。

    “求求你,不要碰我!不要!我欠你的已經還給你了!我不欠你了,我不欠!”夏雲煙如同一隻烏龜一樣縮在牆角,瘋狂的哭訴著。

    兩個男人都發現了夏雲煙的反常,玉寒宵撐著桌子站起身,用袖子擦幹嘴角的血,走了兩步,夏雲煙感到有人靠近她,往案牘下鑽去,玉寒宵看到君少昊盯著夏雲煙,似乎在想什麽,開口問道,“她……怎麽了?”

    君少昊轉頭冷冷看了他一眼,走到案牘旁,輕聲道,“雲煙,不碰你,誰都不碰你,你快出來。”

    案牘下的人搖著頭,一點也沒有要出來的跡象。君少昊隻得點了她的睡穴,夏雲煙這才昏昏睡了過去,抱著她走到門口,玉寒宵在身後道,“君少昊,我不會為剛才的行為作出道歉的。”

    轉身看向玉寒宵,開口道,“我也不會把她讓給你,她不屬於你,這是我給你的忠告。”

    看著沉睡中的人兒,君少昊想起剛才那一幕,手便不由得捏成拳,他實在後悔為什麽不該多給那男人兩拳。給她係好衣衫,看著她沉睡中的容顏,安靜得就像嬰兒。他伸手想要撫平她緊皺的眉頭,低低歎了一聲,“雲煙,什麽時候,你才能在睡覺的時候也不皺著眉呢?”

    他皺起眉,想起她剛才的反應,在心裏為那個連在心底也不敢說出口的想法而感到憤怒。

    那年在西梁,無意中聽到的對話再次迴響在他腦海中。

    那兩個侍女說的話,讓他的心不由得跟著沉到穀地,夏雲煙當時……搖搖頭,他不敢相信不敢接受自己這個想法,被男人強來,無論是哪個女人都會是這樣的反應吧,她隻不過要更強烈一點。

    這樣想著,他覺得心裏輕鬆不少,為夏雲煙掖好被子,他這才起身,準備出去叫人熬點湯,等她醒來好喝。

    端著湯剛走到門口,就感覺到屋內有什麽多餘的東西,他警覺性的拔出腰上的乾坤刀,還沒等行動,屋內的東西就開口道,“南宮少主,這可不是待客之道。”

    聽出是琨的聲音,他趕緊收起劍,走進屋內,白虎正蹲在床邊,轉頭望著他,“你點了小姐的睡穴。發生什麽事了?”

    君少昊搖搖頭,“你的夏眠期結束了?”

    琨點點頭,“她看樣子受了刺激。”

    君少昊點點頭,看它伸出舌頭輕輕舔著她的臉龐。夏雲煙的眼緩緩的張開來,看到一張動物的臉擺在她眼前,她先是一愣,隨即叫道,“琨?!”

    “少主。”

    夏雲煙一把抱住床邊的白虎,滿臉的笑容,“你什麽到的?”

    “剛剛。”

    “你來得正是時候,今天是水嬌姐和華將軍大喜的日子。”

    “我也喝了一杯他們的喜酒。”

    夏雲煙笑出聲,臉上的笑容突然一僵,君少昊估計她想起來幾個時辰前發生的事了,但看到做在桌旁的他後,她緩了緩臉色,再看看身上的衣物,都好好的,她明顯舒了口氣,君少昊將湯端到她麵前,“喝口湯壓壓驚吧。”

    夏雲煙愣愣的看著,沉默著接過碗,喝了兩口,突兀的道,“謝謝。”

    君少昊答得更突兀,“放心,以後我會保護你。”

    琨在兩個人間來迴看了幾下,也沒有開口發問。隻是用頭去挨夏雲煙的手,夏雲煙笑道,“你又要我給你撓癢癢哦!”

    點點頭,搖搖尾巴。夏雲煙伸出手,它便將脖子乖乖的伸了過去,安逸的讓夏雲煙給它撓著。

    那件事就好象沒有發生過一樣,誰都絕口不提。夏雲煙本來以為事情就這麽過了,兩天之後,她看天氣不錯,便打算出去走走,一個人經過湖邊的走廊時,迎麵走來幾個人,看到其中的玉寒宵,她呆了一下,明知道該馬上走開,小六叫住了她,“小姐。”

    夏雲煙現在想躲開也躲不開了。對華齊宵道,“怎麽不見水嬌姐?”

    華齊宵笑道,“她現在正在軍營裏給士兵們看病呢。”

    “真是辛苦水嬌姐了。”

    “可不是,晚上水嬌姐還要伺候師兄,真是辛苦。”小六在一旁色色的笑著,故意道,“師兄,你可要對水嬌姐好點。女人的身子最嬌貴,要小心別累壞了!”

    “你小子又在皮癢了是不是!”華齊宵不好意思的吼了聲。

    玉寒宵始終沒說一句話,夏雲煙能感到他強烈的目光始終放在她身上。

    小五湊到小六耳邊輕聲道,“小姐還是個黃花大閨女,你可別亂說。”

    玉寒宵看到夏雲煙的臉色微變,眼裏有什麽一閃而過,笑容也有些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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