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灰原並沒有睡,隻是坐在床上和柯南他們聊天。紀海宏把阿笠博士抱起來扛到床上去睡了,這一舉動把柯南和灰原看的是目瞪口呆。他們以前隻知道紀海宏能和烏爾弗裏克這種身材魁梧的雇傭兵對攻數分鍾才會落敗,卻沒有直觀的見過紀海宏的力量。紀海宏就像老鷹捉小雞一樣把阿笠博士“抓”起來,輕輕的放到床上,隻不過,這個鷹,看起來有點小。


    非常滑稽的場麵,柯南和灰原先是震驚,然後就笑噴了。


    紀海宏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灰原的內心被黑衣組織的陰影籠罩著,她現在需要的不是藥物,而是一個好心情。


    “好了,趕緊趁熱喝了吧,很甜的。”也許是受到灰原愉快的心情的影響,紀海宏有些擔憂的心情也緩和了不少。車到山前必有禍,船到橋頭自然沉,該來的總會來,而且自己目前對於黑衣組織和fbi的計劃都了如指掌,大不了根據他們的計劃采取反製措施。想到這裏,紀海宏心情大好。


    灰原捧著小碗一口一口的囁著美味的紅糖薑茶,水蒸氣附到她的睫毛上,樣子很可愛。月光剛好從窗戶灑進來照到灰原身上,把灰原襯托的非常美麗,紀海宏都有點看呆了。


    今晚月光這麽好,明天肯定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


    柯南冷不丁從背後拍了他一掌:“看什麽呢,這麽專注?”紀海宏盯著柯南邪惡的笑容:“柯南,在沒遇見你之前,我還真沒發現我有以貌取人這毛病!”


    “阿嚏!”遠在美國的烏爾弗裏克正在沙灘上愜意的曬日光浴,突然毫無征兆的打了個噴嚏。他奇怪的搖搖頭:現在溫度也不低啊,我怎麽感冒了?


    看著柯南一臉的窘相,紀海宏得意的哈哈大笑。灰原看著他們倆耍寶,心裏出現一股暖流:原來,看著朋友開玩笑,也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謝謝你們。


    第二天,果然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成群的小鳥在院中的樹上放聲歌唱。經過了雨水的洗禮,茂密的樹葉顯得格外耀眼,按紀海宏的話來說,看上一眼都覺得像吸了氧氣一樣。陽光灑在玻璃窗上,分出七種不同的顏色再反射出去,鳥兒、草木、陽光,再配上清晰的空氣和晴朗的天空,給人一種如詩如醉的感覺。


    柯南和紀海宏昨晚都沒有迴家睡,反正阿笠博士家夠大,也有一些客房,紀海宏和柯南就住在一間。


    小蘭姐姐上次看到灰原生病了,今天一大早就來看望,還在博士家裏做起了雞蛋粥。雖然做的很普通,但是很用心,連紀海宏都饞的不得了。柯南比紀海宏還饞外加嫉妒,怎麽床上躺的不是自己啊!蘭!我也要喝!


    當柯南厚著臉皮提出這種要求時,就被小蘭拒絕了:“不行哦,柯南君,這可是給小哀吃的哦。”柯南再怎麽厚臉皮也不能提要求了。紀海宏在沙發上偷笑,隻是太明顯,笑的直打滾。


    美味的雞蛋粥終於做好了,小蘭開心的把粥端過來:“也許不如樽雅亭的好吃,但是我的手藝也是不錯的哦。”


    柯南享受的聞聞香氣,不能吃,聞也是一種享受啊。


    紀海宏則瞪大了眼睛,因為灰原沒有裝睡!她竟然沒有裝睡?!不對啊,按照劇情發展,她現在應該裝睡,然後等小蘭走後再起來喝粥才對啊?這是什麽變數?紀海宏現在最怕的就是變數,哪怕是一點點都能讓他揪心好一陣子。可是這次的變數......好奇怪啊。


    等灰原喝完粥,小蘭問:“我的手藝怎麽樣?”灰原難得誇獎一次:“很好喝,謝謝你。”小蘭更開心了,能得到灰原這種看上去性格冷漠的人的誇獎是小蘭最開心的。


    小蘭因為和園子約好有事情就先走了,柯南提醒她:“迴去的時候和來的時候一樣。”小蘭不疑有他:“走地下室的後門是吧?博士你還是快把玄關的前門修好吧。”博士尷尬的笑笑,心裏想:誰說前門壞了,都是新一這小子......


    小蘭與眾人告別。


    博士倒了四杯熱咖啡:“幸虧今天是星期天啊。”柯南說:“是啊,有可疑的人在跟蹤我們,的確不該讓灰原出去亂跑。”紀海宏說:“所以,為了安全起見,你們私下的稱唿也要改成明麵上的稱唿。”柯南說:“沒錯,萬一被人監聽了......”柯南的表情變得驚訝起來:“我們難道......”紀海宏說:“也許吧,不過竊聽器不一定在別墅,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先進的竊聽設備能在離目標上百米的地方工作。”


    阿笠博士看著吃的幹幹淨淨的砂鍋:“灰原的身體已經好很多了,那麽周末結束以後也許就可以帶小哀去見她父親宮野博士的朋友了。”柯南剛剛把一杯紅糖薑茶遞給灰原,聽到這裏,兩人不禁一愣。


    柯南問:“喂,這是怎麽迴事?”阿笠博士說:“啊咧?我沒和你說過嗎?我向認識的博士打聽了一下宮野博士的消息,知道了有一個設計師是他小學和中學的同班同學,也是童年的玩伴。”


    柯南三人喝著紅糖薑茶,安靜而又仔細的聽著。


    “好像宮野博士年輕的時候自費出版書的裝訂也是他負責的,雖然書沒賣出去,但設計非常新穎,在博士中間很受好評,如果去見那個人,說說的黑衣男子的事也好,還有小哀父母的事情,說不定能知道的更詳細一些。”博士說。


    紀海宏明白,當阿笠博士說到這裏的時候,竊聽的貝爾摩德的心裏早就給這個人判了死刑。就算這個人沒被報複殺掉,也會被貝爾摩德殺掉的。


    灰原動心了:我的......爸爸媽媽。灰原在很小的時候父母就被黑衣組織給殺掉了,灰原甚至不能記清父母的相貌和聲音,長久以來隻能靠姐姐的迴憶來汲取那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母愛。如今,她的唯一的親人被殺害,她的天空終於崩塌了,現在還有可能找到父母的消息,她怎能不心動?


    車上,灰原還是咳嗽的厲害。紀海宏坐在後座,迴想起剛才在家裏灰原強烈要求立刻動身的激動的表情,感觸頗深。紀海宏十歲的時候父母就死了,父母留在自己內心深處的點點滴滴也差不多忘完了。今天灰原的舉動無意中觸動了他心中的迴憶......如果真的有天國,那麽他們應該還好吧......


    柯南對灰原的表現有些不滿:“喂喂,一點都沒好啊,不管怎麽說也不應該今天馬上就去的吧?那些家夥說不定也在哪裏埋伏著呢。”灰原忽然抬起頭盯著柯南:“是嗎?其實真正想去的應該是你才對。”柯南把臉扭向一邊:“那是因為說不定可以知道那些家夥的事情才想起見一次。”灰原徹底占據上風:“那麽就不要說三道四的......咳咳。”


    阿笠博士說勸柯南不用擔心。


    其實這一劇情的內容紀海宏早就忘完了,隻記得最後找到了幾盤灰原母親留下的錄音帶。


    來到阿笠博士的朋友家,紀海宏什麽都沒做,隻是當柯南和灰原的貼身保鏢。不出意料的發生了案件,也不出意料的找到了錄音帶。


    迴程的路上,柯南正在聽錄音帶,其實用“偷聽”這個詞來形容更為貼切。


    灰原這時問:“然後呢,找到了嗎?在推理和博士進入廁所的時候,姐姐藏起來的東西。”柯南正在專心聽錄音帶:“嗯?嗯,啊,自從你姐姐借用廁所之後,那個出島社長就突然要喊著節約用水,我是聽了這個才反應過來的,說不定是因為在廁所水箱的浮球,貼上什麽東西,水就不斷的流出來的原因,打開蓋子看了一下浮球的背麵,果然貼著一個裝有東西的塑料袋,其他地方還有舊膠帶的痕跡,恐怕是20年前你姐姐把今井先生的話當真後,為了讓他們能夠休息,而把筆和直尺什麽的藏起來了吧。”灰原聽到這裏,眼睛忽閃忽閃的,內心很是詫異。


    “20年後,再次到來時把貼上去的東西換成了這個。”柯南舉起手中的塑料袋,“從1~20有編號的錄音帶,裝在這塑料袋裏。”


    姐姐的線索唾手可得,灰原的心裏卻有些迷茫和慌亂。


    柯南說:“是啊,至少應該會有一些那些家夥的線索吧,這可是那些黑衣男子特地派人監視的,非常重要的情報。”


    灰原突然明白了,她激動的站起來:“等一下,難道就是你現在在聽的嗎?”柯南說:“啊,聽了11~15號,開頭的地方有很多空白,什麽都沒有聽到。”灰原的表情很焦急:“不行,不要聽,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事情!再深入的話你恐怕真的會......”柯南突然把車載錄音機關了。灰原愣了,這不是工藤新一應該有的表現啊。


    柯南說:“對不起,灰原,這的確不是我該聽的,是你的,隻能你聽的聲音。”灰原戴上耳機......


    紀海宏第一次感到母愛的偉大,哪怕臨死也不忘記自己未成年的女兒,他的心裏不知道為什麽有些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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