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迴事?”被可怕的聲勢驚醒,甚至很多武林人士貼身的佩劍也突然間離地而起,一眾武林人士驚慌失措的衝破房間。


    當仰頭的瞬間,卻看到了這一生都無法相信的一幕。


    無數的劍,懸浮在空中,化作了一片靜止的劍雨。劍雨未落,就懸浮在空中帶來的威懾力足以震撼天地。


    步非煙手中的雪神劍也在劇烈的顫抖,仿佛要掙脫步非煙的束縛迴歸到陸笙的懷抱。但因為步非煙的幹涉,這才沒有衝上虛空。


    但這一幕,卻給步非煙造成了極大衝擊,陸笙感悟的萬劍歸宗,竟然能掠奪他人的劍道道心。倘若不是步非煙對劍道道心打磨的無比的堅韌的話,這一刻,她的劍也會離他而去。


    對於劍道高手來說,劍就是生命,沒有了劍,一身修為等於廢了一大半。


    陸笙突然動了,輕輕的抬起手臂,漫天的飛劍突然起舞,隨著陸笙的舞動,漫天飛劍化作劍陣一般圍繞著陸笙飛速的穿梭。


    突然,陸笙雙指並劍,一手揮下。漫天劍影,如流光一般向地麵激射而來。


    這還不是像下雨一般的落下,每一劍,都仿佛是一個絕世高手刺出的至強一劍一般。沒有半點反應,劍已經狠狠的插在地麵之上。


    石板,青磚,泥土,都無法阻擋劍雨的穿刺。密密麻麻的箭雨,落在了陸笙的院子之中,仿佛一片茂密的樹林一般。


    陸笙身形緩緩的落下,腳下都沒有一處可以落腳的。陸笙輕輕揮手,腳下的數百把劍離地而起,化作流光一般精準的迴到相應的劍鞘之中。


    快如閃電,目不暇接。


    一名劍客僵硬的別過頭,看了眼已經重新迴到劍鞘中的佩劍。他都不知道他的佩劍是怎麽迴來的,而更悲傷於方才,自己視作親人的佩劍竟然離他而去了。


    獨自站在夜風中,心中滿是淒淒。


    但在幾天之後,同樣心中淒淒的還有陸笙。


    他是多麽的不舍啊……不舍晚上溫柔的懷抱,不舍書房中的紅袖添香。


    可是,因為在這裏,親眼看著師傅走上了邪道被就地正法,蘭州已經成了步非煙的傷心之地。每次走在院中,都是會觸景生情。


    再加上腹中孩子的原因,步非煙最終決定迴楚州養胎。畢竟楚州山好水好,生活也滋潤。無奈,陸笙隻好乘坐天馬將步非煙送迴楚州。而後賴在楚州待了一個多月才重新迴到蘭州。


    蘭州的工業,已經走上了穩定的軌道,不再有多麽劇烈的起伏,百姓的收入也在不斷的增高。現在隻要有穩定收入的百姓,基本上都已經能達到吃飽穿暖了。


    像陸笙剛來的時候,女子沒衣服穿隻能在床上待著的現象再也沒有了。正因為如此,蘭州靠近西寧城的幾個府城之中,人口仿佛突然冒出來一般變得多了起來。


    在這個時代,有一種叫跑商。


    就是幾十個或者幾百個商人組成一個商隊,浩浩蕩蕩的沿著一條路線。每到一個城市就會進行為期七八天的售賣或者交換。


    直到所有的商品都賣完,再打道迴府。這種跑商,出去一次至少一年,有的甚至要兩年三年才能迴來。


    跑商近的在本州流動,遠的就跨越神州,更遠的,那就是離開神州跑到西域諸國,跑到草原和吐蕃。


    而那些來到蘭州跑商的,竟然有近三成選擇留了下來。因為他們的嗅覺最是敏銳,跑商的路線,就是遵循著商機在跑。


    在那些遊走於全國各地甚至海內外的人來說,蘭州在他們眼中就是一塊未被開發的寶地。這裏什麽都缺,什麽行業都是空白。


    沒有競爭對手的後果是什麽?獨孤求敗啊!蘭州百姓手裏有了閑錢沒地方花?這絕對是對跑商商人的侮辱!


    琳琅滿目的商業湧入蘭州,從西寧城開始快速的發展了起來。酒樓客棧,雜物百貨,金銀首飾,胭脂水粉,風花雪月,開始在西寧城遍地開花。


    僅僅離開了蘭州一個多月,再次迴到西寧城陸笙竟然有些不認識了。


    “東家!”


    陸笙剛剛到家,甚至剛剛從天馬上下來,吳掌櫃搓著手滿臉猥瑣的來到陸笙麵前。


    “怎麽?你又迸現出什麽靈感了?”陸笙情緒不高的歎氣問道。剛剛離開步非煙,還沒一天就開始想她了。


    嗬,男人!


    “東家,您真是厲害啊,不到一年時間,蘭州就已經天翻地覆了。我剛剛完成調查,去年的這個時候,蘭州百姓以戶為單位的就業率隻有百分之十,而百分之八十的百姓連收入來源都不確定。


    短短一年時間,西寧府的就業率已經達到了百分之八十,而其餘的百分之二十之中有一半人原本就有穩定的收入來源。


    去年,西寧府的人均收入不到一千文,而今年,人均收入已經到了三兩了……”


    “然後呢?”


    “雖然比起楚州的人均收入八兩還有不小的差距,但……我看著市場是不是成熟了?”


    “市場成熟?你光盯著西寧府啊?西寧府是蘭州首府,而且是我和孟太守聯手打造的重點,再加上有煤礦這個天然寶庫,所以才能在一年之內有二十倍的增長。


    但整個蘭州,有近十個府是一片荒蕪,除了西寧府,其他周邊的六個府百姓還在溫飽線上掙紮。離市場成熟至少差七八年。”


    陸笙一邊給自己洗了把臉,一邊淡淡的說道。


    “這個我知道,但至少,西寧府的市場不是成熟了麽?”


    “一個府而已,有什麽用?話說,我剛迴來你就連忙跑過來拍馬屁,你到底要幹嘛?”


    “我想幹我的老本行。”吳掌櫃連忙收起笑容一本正色的說道。


    “商業地產?”


    吳掌櫃在沒有來蘭州之前,主要負責的生意就是商業地產開發。這是陸笙的玉竹商行和風波王府強強聯手下的產物。


    風波王府是大禹住宅地產的大亨,用風無忌的話,除了京城的皇宮,全國十九個帝王行宮全是他風家建造的。


    雖然大禹帝國做房地產生意的門閥貴勳成百上千,可風波王府絕對是一枝獨秀。而隨著風波王府的品牌效應樹立,隻要是風波王府開的盤,那絕對是身份地位的象征,搶著有人要。


    當年風無忌來楚州,愣是吃下了楚州的三成房地產賺的盆滿缽滿。而當時,哪怕已經身為楚州首富的陸笙,坦白的說也嫉妒了。


    但市場已經被門閥貴勳給霸占了,陸笙要想強行插一腳不是不可以就是吃相太差了。不過轉瞬間,陸笙便看到了那個尚未被開發的寶地,商業地產!


    各大主城,縣城之中的規劃建設都是以最開始城市的藍圖進行建造,哪裏是商業,房型怎麽造都已經定死。可是在主城之外卻沒有,所以各自商行就造的比較隨性了。


    已經完成一半地域城市化的楚州,這麽沒有規劃的亂來自然是不行的。陸笙以此推動楚州的主城外城市規劃,而後建立第十條商業鏈。當時的吳掌櫃,就是這第十商業鏈的主管。


    商業地產的開天辟地問世,瞬間給這個世界的地產大亨狠狠的上了一課。而在他們還在學習研究的時候,陸笙已經閃電般的買下了大禹十九州最繁華的一百零七個城市黃金地段的空地,布局他的商業地產帝國。


    第一年,為了買地和建造,玉竹商行的總資產縮水了近三分之一。但三年之後,資產就迴收了一半。距離吳掌櫃離開楚州之時,當年投資出去的錢已經全部收迴。換句話說,商業地產隻用了六年就迴本了。


    剩下的,全部都是賺的。所以吳掌櫃嚐到了甜頭,眼瞅著蘭州的市場已經開始成熟,就想著地產生意了。


    陸笙沉思了一會兒,默默的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是,百姓手裏也有餘錢了,而各大商人都開始在蘭州落戶,商業地產確實可以開啟。選址就不用我說了吧?要臨近百姓的住宅區。”


    “這個我懂,東家,既然商業地產可以動,那住宅地產是不是也可以了?蘭州還是未開發的寶地,與其便宜了別人不如……”


    “你是被銀子晃花了腦袋還是怎麽的?住宅地產的土壤在土地呈現飽和趨勢的前提。楚州在實行城市化改革的時候才開啟住宅地產。


    蘭州地廣人稀,有的是沒人要的土地,你造了房子賣給誰去?人家不會自己蓋房子麽?”


    “是是是!是我太心急了。”


    “我這麽說吧,蘭州要開啟住宅地產,至少還要……十五年!別急,這一輩子還很長,我們有的是世間。”


    “明白,明白!東家,那我去著手準備了。”吳掌櫃屁顛屁顛的跑了。


    沒有步非煙的家,感覺空蕩蕩的,陸笙又開始像一個廢宅一樣,把玄天府當成了自己的家了。


    宅中無歲月,不知不覺,兩個月又過去了,期間陸笙迴楚州了幾次,看看老婆孩子,然後處理一下楚州的工作,基本上一個月往迴兩次。


    “大人!今晚上……您沒什麽事吧?”下午,在陸笙完成工作正在收拾桌子的時候,纖雲悄悄的進來嬉笑的問道。


    “沒有啊,怎麽了?有事?”


    “沒!沒事……就是想請你去我家吃頓飯。”


    “吃飯?好啊!怎麽好好的突然想到請我吃飯了?”平時,也都是陸笙帶著他們幾個出去打牙祭,雖然他們有時候搶著付錢,可每一次都是陸笙直接禦劍……禦銀子給付了。


    工作的時候是上下級,平時相處還是弟兄。


    “沒事,最近不是不怎麽忙麽,我就想著請大人和哥幾個一起聚聚。”


    “咦?”突然,陸笙眼神瞄到了桌上的黃曆。


    “快中秋了吧……今天是纖大隊長大壽啊?”


    “普通生日,那是什麽大壽,您這話我可不敢接。”


    “行了,我準到。”


    “好咧!”纖雲說著,行了個禮,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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