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江北道荊棘盡去,刑大人可以大展身手了。不過我有一個建議,希望刑大人能夠考慮考慮。要致富,先修路,江北道的路,實在太差了。


    還有,既然江北道的石料為經濟支柱之一,何不將石料變成品牌,將江北石料名揚天下。


    江北道雖然沒有貿易之優勢,但卻有工坊之優勢。我記得蘇州府現任知府對此道頗有心得,刑大人可以向蘇州知府多多交流。


    送君千裏,終須一別。雖然我與諸位同僚相處不長,但與諸位共事的經曆確是終身難忘。陸笙告辭,諸位請留步。”


    正欲轉身,突然城門之中一陣清脆的鈴聲響起。陸笙迴頭望去,一輛香車,踩著青石台階緩緩的行來。香車麵前,青青姑娘對著陸笙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陸大人,可否借一步,我家小姐有些話相對陸大人說。”


    在場的官吏頓時對陸笙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而沈淩卻是詫異的看著陸笙,那眼神很是不解。


    陸笙也沒有猶豫,緩緩的向馬車走去。還沒靠近,馬車的門簾掀起一角。春光一現,青璿姑娘青縷薄紗的出現在陸笙的眼角。


    進入馬車,馬車之中充滿著一種旖旎的香味。車廂漸漸的搖晃,馬車緩緩地駛出,慢悠悠的走向通南城外沿著壕河慢慢的走著。


    青璿姑娘的打扮,讓陸笙很是口幹舌燥,而更讓陸笙口感舌燥的是青璿姑娘欲語還遲的嬌羞臉龐。


    “青璿姑娘,你大可不必如此。那東西,對我沒什麽作用的。”


    青璿的嬌軀猛的一顫,臉色刹那間變得蒼白。


    陸笙微笑的看著青璿,坦白說,青璿真的很美,美的不可方物。而且,青璿的姿態很媚,心底對陸笙帶著盲目的崇拜和感激。


    就算陸笙點頭讓她做自己的情人,青璿也絕對會滿心欣喜的接受。今天的青璿,就是奔著寬衣解帶來的。身上的薄紗,吹彈可破,腰間的絲帶,隻需一抽便能嬌軀入懷。更何況,青璿還給自己上了藥。


    食色性也,陸笙不是聖人,而且處於這個時代,他有時候也會想想自己三妻四妾的糜爛生活。


    但是……這一切在認識了步非煙之後,一切都隻能想想了。雖然到現在,陸笙都沒有和步非煙說出那句話,但陸笙相信,步非煙一定懂。


    冰魄劍仙,是不可能允許和別的女人一起共侍一夫的,陸笙甚至都不需要試探就明白。


    也許,陸笙可以一時痛快的享受到青璿的溫柔,但為了青璿而失去步非煙,陸笙便再也沒有了想法。


    “大人是不是在想……青璿是個下賤的女人?”青璿緩緩的抬起頭,一顆顆珍珠沿著臉頰緩緩的滑落。


    “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青璿姑娘何須自憐?若非在下心有所屬,怕是不忍拒絕姑娘美意了。民風如此,說起來,我上次走在大街上,從街頭到街尾,還了七八次香囊。看著周邊公子恨得牙癢癢,本公子心中很是快意。”


    “噗嗤——”青璿掩麵一笑,“真不知道陸大人說話這麽風趣。不過也難怪了,陸大人風采卓然,若是白衣折扇,不知能迷死多少人呢。城中女子為陸大人輕狂也屬正常。”


    “他們如是正常,青璿姑娘又哪裏不正常了?無非是,在下已經名草有主了……”


    “青璿不在乎名分!”青璿似乎依舊不死心,低聲妾語。


    “在下以為,若明知不能給對方名分,卻還要與對方花前月下,這與淫賊無異。此事就此作罷,我很希望我們能成為諍友,隻談人生,不說風月。你的病,好點了麽?”


    “自從案子真相大白,她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那天我特地去了菜市口,親眼看著那些人被斬首。那一刻,青璿心底竟然沒有欣喜,沒有傷痛,僅僅是感覺卸下了萬斤重擔一般。”


    “那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我把翠花樓賣了!”青璿露出了淺笑,“其實青璿有做過大人拒絕的打算,青璿想在壕城樓開一家琴舍,教女子們彈琴……”


    “那也挺好的,玄天府留下的那些店鋪茶樓,你有喜歡的麽?我可以做主送你。”


    “青璿不缺這些的。”


    “但畢竟當年官府出了錯,算是補償給你的。”


    “大人還了先父清白,青璿已經感激不盡了。再者說,當年先父開的也是牙行的生意。和東城牙行有何區別?我不敢言父過,但通南府百姓哪個不是咬牙切齒?


    青璿還是有那麽些自知之明的。既然大人當青璿諍友,那青璿就此敬大人一杯。願大人從此官運通亨,步步生蓮!”


    說著,青璿從身邊拿出兩個酒杯,斟滿酒,遞給陸笙一杯。


    陸笙下了馬車,向城門口走去。而青璿駕著馬車,緩緩的駛向遠方。也許此一別,可能是再也不見吧。


    迴到城外,沈淩等人還在城門口等候。一行人沒有停留,急速的向南江邊趕去。


    一路狂奔,陸笙的神情倒是自然,卻是一邊的沈淩被憋得跟猴屁股似的。


    “想說什麽直接說,別憋出病了。”


    “那個青璿找你做什麽?”沈淩急忙說出這一句,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感謝我替她家人平了反。”


    “就這些?”


    “你還想咋地?”


    “那幹嘛不光明正大的說?還讓你上了她的馬車?”


    “人家大姑娘臉皮比較薄而已。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不過我和你不一樣。”


    “切!以前是不一樣,但現在就難說了。我不過是擔心哪天你玩火自焚。”


    “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陸笙斜斜的看了他一眼,自從阿狸跟著步非煙走了,這貨又有了舊病複發的跡象。


    陸笙等一行人來到江岸邊的時候,長江水師似乎剛巧巡航到陸笙所在的岸邊。段飛拿出旗幟,揮舞了幾下,長江水師十二艘戰船齊齊的停下。


    踏板飛速的從船舷上遞了上來,雖然這一步完全沒必要。但這也表明長江水師已經明白了這次的配合任務。而玄天衛如果就這麽跳上戰船,倒看起來像是劫船的。


    上了戰船,戰船立刻啟動向出海口乘風破浪而去。


    陸笙沈淩還有段飛在水師統領黃岩的帶領下來到了主站室。


    主戰室最顯眼的,便是那張掛在牆上軍用東海圖。密密麻麻的島嶼,如星羅棋盤一般密布。


    “小侯爺,陸大人!本將軍今天早上才接到軍令。僅僅知道我們的作戰目標,但具體的前因後果,我並不知曉,不知小侯爺陸大人可清楚?”


    “這次我們要對付的是盤踞東海的一群倭寇,就是最近一直有傳聞而從未有誰親眼見到端木將軍。”


    “倭寇?”黃岩眼中精芒閃動,“不知倭寇的數量有多少?他們的實力如何?”


    “倭寇數量應該不足四千人了。不知黃將軍的軍力有多少?”


    “我們這裏隻有五千,但在出海口尚有一萬八千水師正在待命,隻要我們一到便可出發。”黃岩說著,竹棍輕輕的點著其中一個島嶼之上。


    “這便是軍部給我的目標所在,這座島嶼之前從未出現在地圖上,還是我剛剛標注上去的。周圍空曠,最近的島嶼都相隔三百裏。再往後,便是倭國海域,此島嶼離倭國比較近,不知倭國在此經營的怎麽樣了?如果我們突襲此島,萬一引起倭國的反應,怕是會引起全麵國戰。”


    “黃將軍有所不知,那些所謂的倭寇其實都並不是真正的倭寇,而是我神州兒女。十五年前,江北道被拐賣了五千名孩童,他們被倭寇訓練成了倭寇。


    我們此次對付的主要戰力,就是那群被培養成倭寇的假倭寇。如果他們真的是倭國培養的勢力,也沒必要從江北道拐賣人口了。


    所以我們大可以放心,這座島和倭國並無幹係。”


    這個時代沒有什麽領海的概念,哪怕地圖上所標示的島嶼離倭國再近,隻要島嶼上沒有倭國人,沒有被倭國納入版圖,那麽誰都可以上。


    而從長江口到這座島嶼,需要航行五天四夜。不過這隻是以前的計算方式,自從有了陸笙版簡易指南針,這個時間,可以縮減三分之一。


    滾滾的海浪拍打著岸邊的礁石,漆黑的大船已經揚起了船帆,熙熙的海風,帶走了夏日的酷暑,雪白的海鳥在海麵上滑翔略過。


    這座海島,如蝴蝶的翅膀,兩邊成扇形展開,中間凹陷出一個天然的港口。


    滾滾狼煙從海島上升起,墨色的煙霧,在空中形成一團薄薄的霧霾。


    海島之上的建築,都淹沒於熊熊烈火之中。黑壓壓的人群,匯聚在島嶼的中央。


    烈日當空,酷暑難耐。但在帳床之上,卻有一個頭發稀疏的老人蓋著厚厚的被子。


    老人很瘦,可謂瘦骨嶙嶙。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指,指著眼前的煙霧繚繞。


    “數十年的心血啊……就這麽付之一炬了……真是可惜……”尖銳的聲線伴隨著誇張的表情,令身邊的鬼影刺客眉頭不禁一皺。


    從成功傳出消息到現在,已經過去七天了。應該快來了吧?但是,薛老板卻要準備走了。如果這一次讓他們成功離開,下次再想抓住卻是難了。


    可是鬼影刺客還不能有任何異動,雖然他自信自己的武功,可他卻看不透床上那個奇怪的老人。


    薛老板看著很虛弱,似乎隨便來一個人一板磚就能將他拍死。可是鬼影刺客卻在薛老板的身上感到了危險,一種如芒在背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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