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能量檢測儀上的數據,他們可以大致知道那個鬼是什麽等級的,然後他們也好決定采用什麽方式去抓那個鬼。顏晉耘小聲地說:“希望那個鬼別太厲害了。我倒不是怕它,它要是太厲害了,我們隻能直接弄死它了。但凡它沒那麽厲害,我們都可以先把它抓起來,讓它為科學事業獻身。”抓鬼其實比直接弄死一個鬼更有難度。巫慎嗯了一聲,低著頭認真而迅速地擺弄著儀器。論科學素養,顏晉耘肯定是不如巫慎的,但也超過絕大多數人了。他自然看得懂儀器上的數據。顏晉耘愣了一下說:“這……我怎麽覺得那鬼宅裏住著幾個活人?”————————一天後,顏晉耘麵無表情地對巫慎說:“所以,這裏頭是一個製毒加工廠?”“是的。我們要報警嗎?”巫慎說。“肯定要報警,但讓我想想該怎麽報。我懷疑當地派出所裏麵有內奸。”誰能想到呢,在試圖成為鬼王的路上,他們先抓了一幫偽裝成鬼的毒販。:)第128章 在靈異文裏神轉折。鬼其實也是有的, 隻不過在鬼宅裏興風作浪的絕對不是鬼而已。巫慎和顏晉耘用符咒開了天眼,然後遇到了三個鬼,看上去像是祖孫三代。祖父鬼是一副民國時期的老派文人的模樣, 穿著一身長袍馬褂,頭戴一頂瓜皮小帽。父親鬼則是一副八、九十年代知識分子的樣子, 穿著款式獨特、胸前有四個帶蓋子的口袋的中山裝。小孩鬼則穿著西裝三件套, 款式也有些舊了,胸前還綴著一朵寶石花。顏晉耘那眼睛多利索啊, 一眼就看出來, 這三鬼之間雖然瞧著像祖孫三代, 但彼此間並沒有血緣關係,也不知道是為著什麽湊到了一起,竟然搭夥過起日子來了。額, 用“搭夥過日子”來形容鬼,是不是哪裏不對?顏晉耘又偷瞄了一眼能量檢測儀。嗬,這三個鬼加起來隻讓檢測儀微微動了一下。它們就是巫慎之前舉例子時說的那種能被手機信號衝擊得不成鬼體的沒用鬼吧?顏晉耘隱隱有些失望。好不容易遇到三個鬼, 但它們好像很不耐操的樣子。父親鬼下意識地把祖父鬼和小孩鬼全都護在了身後,唯恐顏晉耘和巫慎對它們不利。但父親鬼看向他們的眼裏卻又明顯存著驚喜:“兩位同誌, 你們能看見我們?”顏晉耘用兜帽把自己嚴嚴實實地捂起來了, 沒打算說話。巫慎麵無表情地反問道:“你們生前是什麽人?都有什麽心願未了?”三隻鬼猶豫了一下,彼此間用眼神交流著。有句話怎麽說得來著, 白日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到了鬼這邊也是一樣, 隻要沒有害過人, 就不怕和尚道士找上門,尤其是那種講理的和尚道士。(要是巫慎不講理,這會兒早把符咒打過去了)然後, 父親鬼站出來說明了一下情況。他們三隻鬼果然沒有血緣關係,而且他們中鬼齡最長的反而是那個小孩鬼。小孩鬼生前的名字叫顧承宗,鬼宅就是他們顧家的財產。顧家到了顧承宗父親那一輩,不知道怎麽迴事,顧家男人就是生不出健康的孩子來。那會兒還興納妾的,妻妾加在一塊兒,不是懷了沒多久就流產的,就是生出孩子沒幾天就夭折的。其實按現代的醫學來說,這可能是因為顧家男人的精子質量太差了,畢竟他們兩代人都是抽大煙的。但在當時那個環境下,顧家就覺得可能是祖墳出事了,然後請了一堆和尚道士過來。這裏頭有個野道士,興許真有些本事,很快就取得了顧家人的信任。然後顧家付出了大半的家財才勞動他出手,他就給顧家布置了一個陣法。隨後不久,顧家果然有女人懷孕了,生下來的孩子就是顧承宗。他自小健健康康的,叫顧家人非常欣慰。但是,自那以後,顧家就常常有人因為虛弱而死亡。根本查不出來是得了什麽病,本來都是健健康康的一個人,忽然就變得虛弱起來了,然後在床上躺不了幾天就死了。死啊死啊的,顧家很快就不剩幾個人了。待死到無人可死時,顧承宗就死了。顧承宗死的時候還隻有六歲。也就是說,顧家人就是在六年時間裏全死光的。顧家其他人都沒有變成鬼,隻有顧承宗變成鬼了,但它成了鬼卻也沒獲得什麽本事。顏晉耘在心裏暗想,那個陣法肯定有問題。顧家找來的那個野道人肯定有問題,他在顧家布置的陣法,是吸收其他顧家人的生命力來供養一個顧承宗。因此,其他人才會陸陸續續虛弱而死,唯有顧承宗健健康康的。但是,當所有的顧家人都死光了,顧承宗再也得不到能量,於是他也死了。祖父鬼是鬼齡第二大的。他生前的名字叫何忠,原本是個私塾先生,生前始終與人為善,在鄉間享有很高的名望。他的經曆沒什麽好講的,隻有一條,鬼宅最開始鬧鬼的傳聞是他和他的幾位學生炮製出來的。但有一說一,何忠絕對沒有什麽壞心。當時,顧承宗已經死了,顧宅的嫡係旁係全都死光了,顧宅就空置了下來。在那個特殊的時期,很多人都在破壞文物,何忠看到很多文物、字畫、書籍都被破壞了,他覺得非常心疼,文化的傳承絕對不允許被這樣破壞啊!於是他就聯合幾個學生,把東西偷偷藏進了顧宅裏。之後,那些學生故意帶著幾個人去顧宅裏演了出戲。何忠在那段特殊時期結束之前就死了,死前一直非常擔心那批被他們藏起來的文物和書籍,也許是執念太深,他也變成鬼了。然後,他見到了同樣變成鬼的顧承宗。何忠沒想到自己死了以後竟然還能再收一個學生。他和顧承宗一老一少一起見證了那段時期的結束,見證了何忠的學生偷偷把那些文物運走,也不知道他們後來是捐了還是怎麽的,又一起見證了一幫壞人占據了顧宅來幹壞事卻無能為力。為了不叫人靠近顧宅發現他們的秘密,這幫人還刻意炮製了很多的鬧鬼傳聞,他們起先做的是走私生意。就黨銘心被分配到這裏來當村官時,那幫人還在搞走私。哦,黨銘心就是那個父親鬼了。他是個孤兒,自小在孤兒院長大,是個非常正直的人。他始終牢記著社會各界人士對他們孤兒院的幫助,因此一心想要迴饋社會,畢業後本來有機會能留在大城市裏,但他主動申請調到了鄉下來,就想從基層做起,一心一意為人民服務。結果,他的大好人生才剛剛展開新的一頁,他就被人害死了。沒錯,黨銘心就是被那些壞人設計害死的,結果官方說他自己失足落水,當地人卻都相信他是被鬼害死的。黨銘心也有心願未了,所以就變成鬼。他想要為自己複仇,然而說來實在心酸,那幫壞人身上竟然都戴著護身符!他根本近不了他們的身!要說那幫壞人畏懼陰司報應吧,他們偏偏主動炮製出了一係列的鬧鬼傳聞,更是幹上了製毒、販毒這種活該下地獄的生意。但說他們不怕陰司報應吧,他們賺了錢又去各地花高價求護身符、佛珠之類的東西,年頭年尾還搶著去寺廟裏上頭一炷香。黨銘心氣壞了。他講述這一段經曆時,因為心情過於激蕩,一時間沒能維持住得體的鬼形,不小心露出了他臨死前的樣子。一個被淹死的人,樣子真的有點無法形容。要不是巫慎心裏素質好,隨便換個人過來,估計都會被驚嚇到,或者被惡心到。但巫慎始終麵無表情地看著黨銘心。在這種時候,沒有表情反而是一種極大的尊重。黨銘心趕緊把鬼形變迴來,重新恢複成了得體的樣子,說:“兩位同誌,我真切地懇求你們,希望你們能把這幫人的犯罪行為傳出去,讓他們受到法律的製裁。”顏晉耘真沒想到這些鬼能混得這麽慘。顏晉耘猜測,也許在原本的劇情裏,那幫毒販子日後會在顧宅中發生內訌,並且他們還發生了流血傷亡事件。死掉的人直接化為了厲鬼。之後害人殺人的就都是那個厲鬼。但因為信息不同步,大家還以為這個鬼從文化大革命時期就一直存在了。顏晉耘藏在鬥篷中的手輕輕戳了巫慎一下。這一下正好戳在巫慎腰上。巫慎當時就有點……有點想轉身抱著顏晉耘使勁親一口。他看向眼前三個鬼,暗歎一聲說:“可以幫你們傳消息,但你們得跟我們走。”黨銘心是一個覺悟很高的人,此刻卻有些為難。他們之所以連顧宅裏都待不住了,不得不在深山老林裏當個孤魂野鬼,是因為顧宅裏麵被壞人們改裝過,這幫人不僅使用手機和電腦,還安裝了衛星電視。種種信號都會對黨銘心他們造成傷害。黨銘心無奈地說:“自從手機信號全麵覆蓋後,我們的活動範圍就越來越小了。”老實說,黨銘心因此有點討厭通信公司。哪怕他知道這種討厭是不對的,通信公司虧了本也要在鄉下安裝信號塔,都是為老百姓們服務啊!“沒事,隻要你們願意跟我們走,我們就能把你們帶走。”巫慎說著從口袋裏抽出一個玉葫蘆。然後三個鬼毫無反抗之力地進了玉葫蘆。本次抓鬼行動正式告一段落。幾天後,宅在宿舍裏玩單機遊戲的齊七忽然有了一種被窺伺的感覺。齊家擅長尋蹤推演之事,所以齊七從來不會忽視自己的感覺,他那雙握著遊戲手柄的手已經準備要掐訣了。但幕後之人顯然沒打算掩藏行蹤,一個紙人大大方方地站在窗戶外頭,敲打起了齊七的窗戶。明明是紙做的人,卻能發出砰砰砰的巨響。見自己順利吸引了齊七的視線後,紙人直接自燃了,隻在陽台留下了一封打印體的信。齊七檢查了信紙,見沒有問題就打開了它。信裏詳細記錄了順雲縣富雲鎮的那幫毒販的信息,都是黨銘心它們提供的,把毒販的上線、下線和內奸全部寫出來了,還精確記錄了他們製毒、販毒的所有過程,估計讓那幫毒販自己來交代,都不會交代得比這更詳細更清楚了。在信的末尾,顏晉耘強烈譴責了這幫人裝鬼、敗壞鬼名聲的事,他對此表達了極大的不滿,要求特異辦務必要公平公正,等抓住這幫人以後,一定要讓活人向鬼鄭重道歉、為鬼洗清惡名。勿謂言之不預也!信的最後這樣說。齊七緩緩地打出一個問號。這種仿佛兩國外交一樣的正式辭令是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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